別家姑娘急眼兒了就會跑開,而木大縣主木長公主,急眼兒了操起地上的一根樹枝,帶着風的朝凌赫宇抽去,嘴巴還大喊:“敢調戲本小姐……”
凌赫宇躲得好不費吹灰之力,眼中的怒火似真似假,背後隱藏着逗弄小鳳凰的興味,一邊大嗓門的說:“老子說錯了麼?說的出做的到!這纔是頂天立地的漢子!”
……
頂天立地的漢子風度真不用用到這裡。
木婉清一聲嬌斥,頂着紅的要滴血的臉蛋,咬牙跟凌赫宇過了好多招,誓要抽死這個嘴巴沒門的臭男人!
在這麼多人面前說這些話,她的臉還要不要了?!
凌赫宇有意逗木婉清,故意一直後退,想要看木婉清跌倒在自己懷裡的可愛模樣。
但是,木婉清一路出招一路被凌赫宇引誘進了那坑坑窪窪的院子中,一個不小心,踩到了碎片,身體晃悠之際,卻看見了凌赫宇眼中閃過的一絲算計,笑得分外奸詐,木婉清自然是聰明的,一下子就想到了,當即腰身一擰,寧願跌進碎片堆裡也不讓眼前這男人春風得意!
凌赫宇察覺到了木婉清的心思,當即瞪大眼睛,瘋了一樣撲了過來,將馬上要摔下去的木婉清給一把撈住,瞬間在她耳邊怒吼:“想死是不是!!”
木婉清被吼的頭暈耳鳴,暈乎乎之際,突然感覺到了腳底一陣疼痛,讓她皺起了眉頭。
凌赫宇一個飛縱,馬上帶了木婉清回了他的院落,一路急行,一腳把門踹開,抱着木婉清,坐到了他的牀邊,將皺眉的人兒安頓好,凌赫宇伸手脫掉了木婉清的鞋襪,只見那白皙嬌嫩的腳底,鮮血正泊泊流出,似乎剛纔被碎瓦片給刮傷了。
凌赫宇小心的碰了一下,聽到了頭頂上方木婉清傳來的倒抽氣聲,再擡頭一望,看見木婉清狠狠的瞪了自己一眼,又囂張又生氣的說:“都怪你!弄傷我腳底了。好痛好痛好痛!!”
本來,木婉清也不是那麼嬌氣的人,只是不知道爲什麼,在凌赫宇面前,平時根本不值一提的疼痛,好像瞬間被放大了十倍,讓木婉清就是耐不住,就是要說出來,看到凌赫宇眼中閃過的愧疚,木婉清就會叫的更加起勁。
凌赫宇確實後悔,早知道就不跟她鬧了,這好端端的,弄出了處傷,他的小鳳凰根本就是外強中乾,一身嬌嫩皮膚稍微磕點碰點都不行。
男人帶着火氣的瞪了木婉清一眼,道:“你還有理了?安份一點不行麼?嗯?”
要說真有火氣,也早在木婉清這傷口面前煙消雲散,只是看不得這小妮子一副拿捏住自己的得意樣子,取過藥箱,動作乾淨利索的幫小鳳凰上藥,也許別人看見木婉清受傷了,大概會不分青紅皁白的請太醫過來,但是凌赫宇是誰?
那點小傷在他眼裡大概就是蚊子叮一下,還沒上藥散呢,血就自己止住了,虧得木婉清還一直哼哼唧唧的模樣。
凌赫宇上完藥,擡頭看着木婉清,看見這小鳳凰嘴巴嘟
起,一副委屈的快要塌了半邊天的樣子,當即好笑着搖頭,高大威猛的身軀壓了上去,小心翼翼的避開她的腳,在她耳邊,沙啞而低聲的說:“你還委屈了?本將軍才委屈呢……你把老子的妹妹推給你哥哥了,還招惹了賀查修……老子的女人被人覬覦着,老子不生氣就不是男人了……”
木婉清被一座山壓着,幾乎喘不過氣,耳朵又被男人的氣息弄得好癢,忍不住咯咯的笑着,聲音中帶了一絲自己都沒發現的嬌氣,道:“呵呵……滾開拉……不要聽你解釋……我腳上的傷還好疼好疼……”
凌赫宇微眯着眼,正要好好“教訓”一下這個敢叫自己滾開的小鳳凰的時候,外面傳來下人小心翼翼的通報聲:“啓稟將軍,皇上聖旨……”
牀上鬧得正歡的兩個人身體一僵,凌赫宇更是暗自一咬牙,端木佔林是存心的是不是?專門壞他好事!
木婉清則推開凌赫宇,坐了起身,一副大大咧咧無所謂的樣子,整理着自己的衣服。
凌赫宇對外面應了一聲,隨即又傾身回來,狠狠的吻了一下木婉清的紅脣,低聲說:“在這兒等我回來,再敢亂跑老子肯定做的你下不來牀……”
曖昧又讓人害羞的威脅讓木婉清臉蛋一紅,一拳砸了下去,普通人肯定會砸暈的力道,凌赫宇屹立不動,輕笑一聲,不捨的摸了一下木婉清的頭髮,這才起身出去了。
木婉清聽見人的腳步聲已經走遠了,當即眉頭一挑,心裡暗笑:等他回來?
嗯。如果她乖的話,就不叫木婉清了……
於是,某位身殘志堅的公主,微微狼狽的跳了下牀,出了門口,打了個暗哨,身邊馬上出現兩位女子,一左一右的扶着她,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將軍府……
只不過,木婉清估計還是倒黴了一點。
剛回到府上,那花廳中的黑色身影已經讓木婉清眉頭一抽,嘴角再一抽,心裡忍不住說了句,好個陰魂不散。
來者一身黑色雍容皮毛,瘦削尖銳的英俊五官,劍眉下一雙冰冷的如星宵的眸子,那陰沉華貴的氣度,不過是一段時間未見,賀查修竟然又變了一些,從當初的冷淡正直,到如今的黑暗俊美,似乎有一層黑霧籠罩在他身上,讓他的氣息越發的危險。
木婉清目光對上這個越來越不像當初那個賀查修的人,毫不畏縮,目光清澈如水,落落大方的說:“抱歉了賀將軍,我哥哥重傷未愈,現在不方便見人,你有什麼事情,往後再說把!”
這裡是木府,來找人肯定是找她哥哥了,她雖然重新拿回了公主的頭銜,但是自從回來了之後,連朝都沒有上過,自然覺得賀查修是來找她哥哥的了。
賀查修貪婪的望着木婉清,當發現她的腳有些不正常的時候,便皺起眉頭,冷聲說:“怎麼受傷了?”
木婉清一拐一拐的跳到椅子上坐着,十分不以爲然的喝了口茶,漫不經心的道:“小傷,誒我說,賀將軍你沒事的話就請回吧!我這兒還不
舒服呢……”
木婉清越是不在意,賀查修心裡的黑暗就越擴大。
哪怕恨他也無所謂,總好過像現在這樣,無視他……
“我來是找你的。”賀查修輕聲說道,眼神中冰冷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
一種,滿天下只會在她面前流露的溫柔……
情有多深,木婉清卻偏生不受這一套。
威赫天下的凌赫宇在她眼中也不過是粗人一個,更別說賀查修了,不要說他現在已然是東廠之首,全京城除了凌赫宇無人能匹敵的紅人,哪怕他是做了皇帝--
木婉清還是不會對他有好臉色。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木婉清從來不會原諒任何一次的背叛。哪怕對她沒有造成什麼實際性的傷害。
“哦?我怎麼覺得我跟賀將軍,已經無話可說了呢?”木婉清皮笑肉不笑,眼中一點感情都沒有。
賀查修心頭一緊,但他壓抑住自己的怒火,低聲說:“你這是還在生我的氣麼?……我以爲,我已經道歉過了。”
“你是道歉過了。但是要不要原諒你,是我自己說了算的。另外,當時在星移樓,我給了你機會的,只是也許我跟你確實不是一路人,你沒有明白我的意思,好吧,也是我蠢,所以我也不怪你--”
“那個戒指!是你??”賀查修臉色難看極了,聲音低啞,他一直沒有把那個戒指放在心上,但偏偏……該死的!
木婉清脾氣十分好的搖頭,輕笑着說:“往事已過,我沒有興趣再提,請回吧。”
“對不起……”賀查修攥緊拳頭,愣愣的說了這麼一句。
木婉清搖頭,不想再聽,手一揚,樂水月馬上出現,並且恭敬的對着賀查修說:“賀將軍,請回吧。”
賀查修絲毫不動,望着木婉清的目光深情而執拗,直到木婉清離開,他才轉身大步離去,帶起一地冰冷。
在木府之外,早有一輛漆黑的馬車停在路邊,賀查修進了馬車,馬車骨碌碌的轉動起來。
馬車搖晃之中,還有另一個人,那人隱藏在黑暗之中,只露出一雙陰沉危險的眼睛,猶如一條嘶嘶吐信的毒蛇,正伺機要獵物一口吞沒的貪婪瘋狂。
賀查修目光深沉,凝視着眼前的虛空,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的拂過鼻尖,似乎在嗅着剛纔碰到木婉清身上的指尖殘留香味,顯得病態可怕,好半響,在馬車不緊不慢的進程當中,他才冷冷的開口:“照你計劃去做。”
那人嘶啞一笑,不懷好意的道:“你很清楚,這麼做,你的木婉清將不會再有風光的一面……”
賀查修微微閉上眼,冰冷無情之下是極度的渴望,冷冷的說:“她不需要太多力量……”
是的,木婉清越強,即越無法掌控。
雖然,這就是她,無情,冷酷,漫不經心之下帶着殘酷的不在乎。
但是他要把她鎖起來,哪怕,折斷她的羽翼也在所不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