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漠女子不論公主平民,皆是在馬背上長大,騎馬狩獵之事自然是中土女子無法比擬的。
但若論起牀笫之事,西楚女子身姿柔軟嬌嫩……是所有北漠女子都望塵莫及的。
他身爲北漠太子,不需要會騎馬狩獵的女子,只需要會暖牀討他歡心的女子!
看着阿那圖貪婪好色的模樣,容燁勾脣一笑,心中已然有了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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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時末,持續了一天的壽宴結束,所有人都離宮回府,三國來使自然是回驛館了。
但這一夜,阿那圖躺在驛館的牀上翻覆去怎麼都睡不着,一閉上眼,他腦中閃過的全是西楚公主阿娜柔軟的身影。
想起自己來西楚的另一個目的,阿那圖淫、笑一聲,決定明日就進宮與西楚皇帝商議,讓西楚公主和親北漠,以示兩國友好邦交。
想象着和親一事談妥後,西楚公主夜夜在他身下承歡的模樣,阿那圖渾身的血液都沸騰了。
“來人!”至此,阿那圖再也睡不着,起身喚了一名隨行的婢女進來暖牀。
婢女扭着纖細的腰肢推門而入,嬌滴滴的喚道:“太子。”
見此,阿那圖渾身更是躁熱難耐,大步上前將婢女橫抱而起,一刻也等不及的將婢女扔到牀上就傾身覆了上去。
——
辰王府。
折騰了一天又受了傷,葉璇璣疲憊不已,一回到屋子便倒在了牀上。
“王妃,奴婢伺候您洗漱。”阿桃打來熱水,擰了綿帕準備爲葉璇璣擦臉。
葉璇璣坐起身,任由阿桃在她臉上抹來抹去。
擦完臉,阿桃又擰了帕子打算爲葉璇璣擦手。
“嘶……”阿桃剛一碰到葉璇璣的右手,她便疼的倒抽了一口涼氣。
許是過了這麼久止疼藥的藥效已經過了,所以阿桃輕輕碰到後就疼了起來。
“王妃,奴婢該死!”阿桃並不知道葉璇璣的手受傷了,還以爲是自己弄疼了葉璇璣。
葉璇璣忍痛搖了搖頭,“不關你的事,去,將我帶回來的藥拿過來幫我換藥。”
斷腕之痛不比其他,所以御醫特意給她多留了一些止疼藥讓她帶回了府。
“王妃,您受傷了!”直到此時,阿桃方纔明白過來。
輕輕掀開葉璇璣的衣袖,待看到葉璇璣纏着厚厚紗布的手腕時,阿桃嚇了一跳。
“別說了,快去把藥拿過來。”疼痛一開始,便再也停不下來,疼的葉璇璣額頭已經冒出了冷汗。
見此,阿桃嚇的不輕,趕緊應了一聲後去將藥拿了過來。
看着葉璇璣疼的微微顫抖的手,阿桃也顫抖着手不敢下手,生怕一不小心又會讓葉璇璣更疼。
“還傻愣着幹什麼,趕緊幫我換藥。”見阿桃遲遲不動,葉璇璣出聲催促。
“是,王妃。”阿桃定了定心神,哆嗦着雙手一點一點拆開了紗布。
待看到葉璇璣紅腫且有些變形的手腕時,阿桃又是一嚇,顫聲道:“王妃,您的手……”
“沒什麼大礙,你快幫我上藥!”葉璇璣已經疼的牙齒都開始打顫了。
“是……”見葉璇璣疼成這樣,阿桃不敢再耽擱,以最快的速度爲葉璇璣上了藥然後小心翼翼的幫她重新纏好紗布。
上了藥約摸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左右,葉璇璣手腕上的疼痛開始減輕,但她整個人已經疼出了一身冷汗,此時神情一放鬆,便覺得全身都粘乎乎的難受極了。
想了想,葉璇璣吩咐阿桃道:“去準備熱水,我要沐浴。”
如今天氣本就還有些炎熱,再加上出了一身汗,不洗澡是決計睡不着的。
“可是王妃您的手不能碰水。”阿桃擔憂的看着葉璇璣的手,遲疑着沒有動。
“放心,我會小心的。”
見葉璇璣堅持,阿桃無奈,只得轉身準備熱水去了。
——
洗完澡,葉璇璣頓覺清爽了許多,加上藥效起了作用,手腕也不再疼了,整個人都精神了許多。
但,沐浴後的葉璇璣面臨着一個簡單又艱難的問題——穿衣。
若是平日裡穿衣自然是難不到她,可如今她的右手完全不能動,單憑左手怎麼也穿不好。
無奈之下,葉璇璣只得朝門外喊道:“阿桃。”
“怎麼了王妃?”進來的不是阿桃,而是容域。
呃……葉璇璣一怔,還沒反應過來時,容域已經越過了屏風。
然後,容域盯着葉璇璣只穿了一半衣服尚有大片肌膚衤果露在外的身子呆了。
兩人雖然成親已經快三個月了,也一直睡在一張牀上,但兩人除了拉手和那次容域幫她舔乾淨脣齒上的點心屑以外,兩人並未有過其他的肌膚之親。
是以,成親三月,這還是容域第一次見到葉璇璣這般活色生香的姿態。
畫面大概靜止了有半盞茶的時間,葉璇璣不驚不慌,臉不紅心不跳。“王爺,好看嗎?”
聞言,容域趕緊收斂心神,眼珠轉了轉準備再次發揮他精湛的演技……
“裝了這麼多年,王爺不累嗎?”然而不等容域發揮,葉璇璣便開口拆穿了他。
剛纔他看着她的時候,她分明發現容域的眼神是清明的,是正常的,沒有半點傻氣。
再加上白日裡容域的反常,葉璇璣大膽猜測,容域一直在裝傻!
果然,容域接下來的話完全印證了葉璇璣的猜測。
“王妃好眼力,不過,我想知道,王妃是如何發現的?”裝不下去了,容域索性也就不裝了,反正他也裝的挺累的。
葉璇璣垂眸瞧了一眼自己只穿了一半的衣服,淡定道:“在討論這個之前,王爺可否幫我先穿好衣服?”
在此之前,她已經自己穿好了褻褲和肚兜……當然,肚兜沒有繫帶。
聽到葉璇璣的話,看着她淡然自若的神色,容域輕笑一聲,上前爲她穿好了衣服……並貼心的繫好了肚兜的帶子。
“你的演技的確很精湛,裝傻裝的毫無破綻,但你剛纔的眼神和你白日裡反常的舉動出賣了你。”穿好衣服後,葉璇璣沒頭沒尾的拋出這麼一句。
容域聞言,細細一想,便明白了葉璇璣是如何看出他是在裝傻的了。
緩步走到牀邊,葉璇璣用眼神示意道:“你睡裡面,我睡外面,免得碰到了我受傷的手。”
聞言,跟過來的容域眼眸閃了閃,含笑道:“怎麼,知道我不傻了,王妃還敢跟我同牀共枕?”
葉璇璣瞥了容域一眼,看着大門的方向道:“如此說來,王爺是打算另尋地方睡?”
容域:……
“王妃想多了,我困了,先睡了。”說完,容域動作利落的脫掉鞋子,麻溜的躺到了牀內側。
見此,葉璇璣輕嗤一聲,在牀外側躺下,拉過被子蓋好。
這時,容域彈出一縷勁風,將屋內的燭火熄滅。
葉璇璣看得心中一驚,轉頭看向離她不到一尺的容域,她忽然發現,同牀共枕三個月,她一點都不瞭解容域!
“王爺真是深藏不露。”
聽到葉璇璣的話,容域薄脣輕勾,回敬道:“王妃也不差。”
他們倆人各自都有各自所隱藏的秘密,半斤對八兩,誰也沒資格說誰。
聽到容域話中有話,葉璇璣心中狠狠一震,難道,容域發現了她的秘密?
見葉璇璣不再出聲,容域緩緩閉上了眼。
他不是不想告訴她他的秘密,而是他希望,她也能將她的秘密告訴於他。
這一夜,兩人雖然同榻而眠,卻心思各異,同牀異夢。
——
豎日,葉璇璣起牀後用過早膳便打算去西月城郊找秦意。
出府時楚言已經等在了門外,葉璇璣看了眼一旁的容域,擰着眉上了馬車。
今日起牀後她神色如常,沒有主動提及容域裝傻一事,也沒有去問容域爲什麼裝傻。
因爲容域昨晚說:王妃也不差。
她不敢問,她怕問了容域之後容域再問她時,她不知如何回答。
總不能告訴他,她是魂穿而來的吧?
那樣即便容域信了,只怕也會將她當作怪物妖女之類的吧?
所以,爲了保險起見,他們還是像以前一樣,誰也不要去揭穿誰的好。
容域自然知曉葉璇璣心中所想,是以,他也沒有主動提起,兩人依舊保持着以往的狀態。
但,又與以往有些不一樣了。
——
馬車出了城後,葉璇璣按照記憶中的路線,指揮着着車伕彎彎繞繞的終於在午時前找到了秦意的別院。
看着隱藏在巨樹參天中的精緻別院,楚言確認道:“璇璣,你確定是這裡沒錯嗎?”
葉璇璣點點頭,“確定。”
她在這別院中住了十日,對別院四周參天的巨樹記憶猶爲深刻。
一來是她從未見過如此多的巨樹,二來也是因爲無聊,整天打量四周,想不記住也難。
更何況,秦意送她離開時還特意指着別院門頭上的玄冥宮印記給她看過。
這時,楚言也看到了門頭上玄冥宮的印記,對侍衛道:“去敲門。”
“是。”侍衛應聲上前,禮貌的叩門。
但過了好半晌,卻並沒有人來開門。
想着江湖上傳言秦意行蹤飄乎不定,楚言猜測道:“莫非秦宮主不在?”
想着她以前住在這裡時,秦意也經常出門,很少呆在別院內,葉璇璣抿脣道:“可能吧。”
只是,她記得,除了秦意外,別院內還有婢女和下人的……
“吱呀——”這時,別院的門從裡面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