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楚的公主?
在場的西楚公主雖然不只容月一個,但容月卻很自覺的對號入座了,心中將葉璇璣罵了個體無完膚。
“怎麼,辰王妃是不敢嗎?還是瞧不起阿依娜?”阿依娜不依不饒的看着葉璇璣,不惜用上了激將法。
但……她顯然不夠了解葉璇璣。
只見葉璇璣雲淡風輕的一笑,毫不遲疑的點頭道:“公主說的對,璇璣不敢,所以公主還是找別人吧。”
激將法?呵,她在商場打拼的這些年,早就對它免疫了好嗎。
葉璇璣的回答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阿依娜也弄被的怔愣了好一會兒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不死心的道:“如果阿依娜今日一定要向辰王妃討教呢?”
來者是客,她就不信,西楚皇帝會坐視不管?
葉璇璣淡淡挑了挑眉,不爲所動,“哦,那公主能給璇璣一個‘一定’不可的理由嗎?”
縱然她是魂穿而來的,對原主以前的事不甚瞭解,但她想,原主遠在南嶽,總不可能與萬里之外的北漠公主還有什麼恩怨吧?
所以,阿依娜點名要向她討教,並且如此堅持,其中恐怕另有原因,不只是討教這麼簡單。
事出反常必爲妖,她還是小心謹慎一些爲好。
而最好的辦法,自然就是不接受了依娜所謂的‘討教’了。
然而,很多時候,並不是想避就能避開的。
哼,阿依娜在心中冷哼一聲,挺直脊背傲然道:“阿依娜在北漠是整個草原上最出色的公主,來到了中土,自然也要找最色的人討教了。”
這一句話,倒是發自她內腑的。
“多謝公主誇獎,既然公主如此看得上璇璣,那璇璣就捨命陪公主,詩詞歌賦隨公主挑便是。”葉璇璣絕美的臉上掛着適度的微笑,一臉的溫和無害。
她本不想搭理阿依娜,但她一再咄咄相逼將話說到了這個份上,她若是再不答應,就是她不識擡舉了。
所以,無奈之下,葉璇璣在應下的同時也暗暗限定了‘討教’的內容。
做爲一個來自二十一世紀的靈魂,詩詞歌賦還能借鑑一下古人的成果,琴棋書畫就完全不會了。
必竟,她從小學習的都是九年義務。
坐在對面的謝子羽定定的看着葉璇璣,他總感覺,眼前的葉璇璣與他記憶中的璇兒不太一樣。
他記憶中的璇兒雖然知書達禮,詩詞歌賦信手拈來……但卻沒有這般的伶牙俐嘴,沒有這般能說會道。
說起來,自從璇兒在和親前自盡未隧後,他便一直沒有見過她了。
他又忽然想起,當初南嶽皇宮傳聞公主被救回來後就性情大變,與以前大不相同……難道,這傳聞是真的?!
如此說來,倒是他害了她,都是他的錯……
難怪,難怪前幾日璇兒會說出那樣的話……謝子羽垂下頭,心中是深深的內疚和自責,以及深深的後悔。
“詩詞歌賦有什麼意思,今日我們來點新鮮的,比騎馬射箭!”好不容易讓葉璇璣鬆口,阿依娜趕緊趁熱打鐵,一語定音。
聞言,葉璇璣瞪圓了眼,一臉大寫的懵逼。
吶尼?騎馬射箭?!
——
事以至此,葉璇璣後悔也無用了,只得硬着頭皮上了。
“辰王妃,準備好了嗎?”來到皇宮校場換上一身暗紅色騎裝英氣勃發的阿依娜,笑的那叫一個欠扁。
葉璇璣整了整身上彆扭的騎裝,皮笑肉不笑的道:“我若是說沒有準備好,這場‘討教’就能作廢了嗎?”
特麼的,她最近是跟楚言學了一些基本的騎馬射箭,但阿依娜是什麼人,她可是從小就在草原的馬背上長大的公主!
她那點連三腳貓都算不上的騎術和箭術跟阿依娜相比,除了自取其辱還有其他的嗎?有嗎?
如果到現在她還不明白從一開始她就被阿依娜算計了的話,那她真是蠢的可以和豬媲美了。
“呵呵,辰王妃別說笑了,開始吧。”阿依娜說完,一個漂亮的旋身躍上了馬背。
她不容易才讓葉璇璣上勾,又怎麼可能就此作廢?
抿了抿嘴,葉璇璣不再多言,動作利落的上了馬。
見兩人都已上馬準備好,一名侍衛敲了一下銅鑼,高聲道:“比賽的規則如下,誰最先到達終點並射中箭靶上的紅心,誰便算贏。前提是,絕不能落馬。”
聽到侍衛的話,葉璇璣與阿依娜同時向前方看去。
大概一千米之外的終點處立着一個箭靶,誰先射中紅心並且到達終點,誰便算贏。
“哎,大叔,你猜她們誰會贏?”坐在看臺上的小郡主看着場中的兩人,問一旁的宮非衍。
宮非衍寵溺的摸摸她的頭,倏爾一笑道:“何必猜,直接看就是。”
“哼,沒勁。”小郡主噘了噘嘴,百無聊奈的摘了一顆葡萄放入口中。
看臺的另一邊,容域站在楚言身後,不動聲色的緊緊凝視着場中葉璇璣的身影,袍袖下的手漸漸收緊。
“比賽開始!”侍衛重重一揮手中的錦旗,拉開了這場比賽。
“駕!”侍衛的聲音剛一落下,一身暗紅騎裝的阿依娜便一夾馬腹像離弦的箭一般衝了出去。
這時,一身紫色騎裝英姿颯爽的葉璇璣也動了。
“駕——”一抖繮繩,葉璇璣只落後了阿依娜不到兩米遠。
然而,看着葉璇璣並不陌生的駕着馬,看臺上的謝子羽整個人都呆了。
他從小與葉璇璣一起長大,很清楚葉璇璣根本就不會騎馬!
原本他以爲葉璇璣是被逼無奈,最多走個過場這場比賽便落幕了。
可現在,事情顯然與他所想的背道而馳。
葉璇璣不僅會騎馬,馬術顯然還不錯,一直緊追在阿依娜身後,稍稍落後一點。
“呵,沒想到辰王妃馬術如此精湛。”阿依娜回頭看着落後她一些的葉璇璣,妖媚的臉上是志在必得的笑意。
葉璇璣緊盯着前方,回以一笑道:“公主,騎馬的時候還是看着前方比較好,否則……”
聞言,阿依娜一驚,趕緊回過頭朝前看去,並下意識的勒了勒繮繩。
但很快,她便發現自己上當了!
前言道路平坦,什麼也沒有!
“葉璇璣,你使詐!”在這一愣神的功夫,葉璇璣已然超過了她好大一截。
聽到阿依娜氣極敗壞的聲音,葉璇璣頭也不回的揮揮手道:“公主,璇璣只是想生動的告訴你,中土有個詞叫‘兵不厭炸’。”
咋的,只允許她坑她應下比賽,就不許她詐她了?
嗤,她葉璇璣可不是什麼君子,充其量也就是個睚眥必報的小女子。
看臺上的衆人看到這一幕,全都驚訝的瞪大了眼,伸長了脖子恨不能跳下場去。
還有不到兩百米就要到終點了,草原的馬背上長大的阿依娜……這是要輸了的節奏嗎?
容域眼眸沉了沉,一瞬不瞬的緊盯着葉璇璣的身影。
他總覺得,這場比賽不會這麼簡單就結束……
楚言看着領先一段距離的葉璇璣,嘴角浮起一抹欣喜的笑意。
另一邊,謝子羽已經完全看呆了,眼前的葉璇璣,已經徹頭徹尾的顛覆了他記憶中的模樣。
但……似乎眼前的葉璇璣,美的更加奪人心神,彷彿這樣的葉璇璣,纔是那個真正的天下第一美人一般。
“駕!”眼見離終點的靶心不足一百米遠了,葉璇璣雙腿夾緊馬腹,抽出掛在馬側的羽箭,搭箭拉弓,瞄準箭靶上的紅心。
八十米,七十米……眼見距離越來越近,葉璇璣緊緊的盯着紅心,準備放手。
“咻——”
“咻——”
兩道羽箭劃過空氣的聲音同時響起,兩支羽箭一隻往靶上的紅心而去,另一支卻擦着葉璇璣身下的馬腹而過。
“嘶……”突然,葉璇璣身下的馬被羽箭所驚,嘶鳴着高高擡起兩隻前蹄。
此時的葉璇璣因爲射箭時而放開了繮繩,馬前半截身子騰空後她無任何依託,直直的從馬背上重重跌落在地。
而這時,騰空的馬蹄又重重落下,險險踏在了葉璇璣身前。
“公主!”
“璇璣!”
看臺上的謝子羽與楚言幾乎是同時驚呼出聲。
站在楚言身後的容域,在葉璇璣落馬的瞬間眼眸猛的一凝,隱藏在袖中的手緊握成拳。
看臺之上的其他人也被這突發的一幕驚呆了,但他們沒有想到,真正驚險的,還在後面!
就在葉璇璣爲剛纔的驚險鬆了一口氣時,馬忽然跟發瘋了一般原地亂轉,四蹄亂踏。
葉璇璣躲閃不及,手腕不幸被踏中。
“啊——”巨痛從手腕處傳來,葉璇璣分明聽到了骨頭折斷的聲音。
而這時,阿依娜騎着馬從她身邊呼嘯而過,手中的羽箭離弦而出,朝着五十米之外的靶心直直射去。
在阿依娜經過她身邊時,葉璇璣分明聽見阿依娜用嘲諷的聲音說道:中土還有一個詞,叫不擇手段。
“咻——”阿依娜的羽箭直中紅心,將葉璇璣的羽箭擠落在地。
與此同時,阿依娜也騎着馬到達了終點,用勝利者的姿態睥睨着握着手腕痛苦不堪的葉璇璣。
“……北漠公主,阿依娜勝。”侍衛躊躇了半晌,最終在阿依娜的目光下不情不願的報出了聲。
在衆人還沒從這突發的變故中回神時,葉璇璣所騎的馬再次前蹄騰空,朝着地上的葉璇璣直直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