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意抿了抿脣,試探着問道:“既然你對和親之事心存不滿,又爲何要去皇陵拜望故去的慧雲皇后?”
葉璇璣看着天空中撲凌着翅膀飛過眼前的一隻飛鳥,聲音略有些低沉的道:“你不覺得西月城中權力與陰謀太過洶涌,讓人很壓抑嗎?”
“嗯?”秦意擰眉,一時之間沒有弄懂她話中的意思。
葉璇璣收回視線,似是笑了一下道:“我只是找個藉口散散心,不想辜負這大好春光而已。”
只是,她終究還是辜負了。
聞言,秦意抿了抿脣,不知是否相信了葉璇璣的話,沒有再繼續追問。
“今天換第二次藥,三天後再換一次,不出十日,你的臉應該就能恢復如初了。”說着,秦意示意葉璇璣坐好,小心翼翼解開她面上纏繞的紗布爲她換藥。
突然,葉璇璣一把抓住秦意的手,一雙爛若星辰的眼眸認真的看着秦意。“爲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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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楚邊境的相遇不過是場偶然,救了她又護送她到達西月城已是匪夷所思,這次又恰巧救了她,還費盡心力爲她治臉……
她可從未聽說過,玄冥宮宮主是一個這股古道熱腸的人。
秦意被問住,剎那的愣神之後恢復正常,勾脣輕描淡寫的道:“或許是秦某不忍心見天下第一美人就此毀容罷。”
“是嗎?”葉璇璣直視秦意的雙眼,顯然並不相信他的回答。
待秦意爲她換好藥,重新纏好紗布後,葉璇璣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事。“容域他怎麼樣了,可有找到?”
秦意一邊收拾藥箱,一邊隨口回道:“沒有,楚言派人在崖下找了三天,沒有發現半點容域的蹤影。”
“沒有找到嗎……”葉璇璣輕聲呢喃,纏着紗布的臉看不出表情。
秦意動了動脣,“沒有結果,不就是最好的結果嗎?至少證明容域他還活着。”
若是死了,那以楚言的能力,應該很輕易便能找到容域的屍體,但如今三天過去,什麼都沒有找到,那就證明容域還活着,只是被人救走了。
“你說的對,沒有結果,就是最好的結果,不管容域在哪裡,總會找到他的。”葉璇璣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壓在心頭的重石輕了幾分。
秦意瞧了葉璇璣一眼,試探着道:“你好像……很擔心他。”
她不是對和親之事不滿嗎?又爲何會如此擔心容域的安危與下落?
葉璇璣瞥了秦意一眼,似是冷笑了一聲,意味深長的道:“若是容域有個三長兩短,你猜我會是個什麼下場?”
她本就是個和親公主,大婚不過幾日夫君便出了事,世人一定會將這個黑鍋扣在她的頭上。
在這愚昧封建的古代,她無法更改世人的想法與看法,就只能祈禱容域平安無事了。
都是聰明人,秦意很快便明白了葉璇璣話中的意思,“這麼說,你並不是因爲喜歡才擔心辰王。”
“嗤……”葉璇璣嗤笑一聲,不屑的道:“你會喜歡一個傻子嗎?”
還是一個相處不過短短几天,沒事就愛折騰人的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