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荷心裡滿滿的感動,這個皇后是世上最關心自己的人了,她不會讓她失望的。皇后滿意的點着頭,雙拍了拍手,一旁的太監小福子端着一個玉盤上前,盤上是兩隻白玉鐲子,鐲子上雕着騰紋,皇后拿了起來,將她手拉了過來,一邊笑言道,“本宮沒有什麼好送你的,這兩隻鐲子是本宮一直帶着的,現在送給你。”
“母后,這個好貴重!”
青荷抽了抽手,卻被皇后抓住道,“你我也算母女一場,這點東西又算什麼?”
青荷垂着頭,看着兩隻手腕上的鐲子,心裡涌起感激來。朝着她跪下,叩了三個響頭,哽聲道,“母后,你就是青荷的親孃,要不是有你,青荷已經死了……”
皇后也是一臉的感慨色,以前帶她回來時才那麼一點,現在都已經是可以嫁人的年紀了。韓尚祁回到了王府裡,瞥見魏漣漪手裡握着掃帚正在後院子裡掃着落葉,冬雪過去,枯葉敗落紛紛,給這王府裡添了一道風景來。
魏漣漪似是未看見他,只是專注於手中的動作,聽到後面腳步聲響起,這纔回轉了身,卻看他臉色不甚好,心裡微訝,卻也沒有多問,他想說時自然會主動的開口。
韓尚祁卻是忽地停了腳步,看着她道,“倚弟,我累了,我們和好好不不好?”這些日子他疲憊了,不想再看見她用着排斥着眼神怪罪的眼神看着自己。他想要上前將她抱住,想要告訴她自己的心,卻想到了青荷的臉,生生壓了下去,心裡發疼着,這樣對她太不公平了啊。
“好。”
魏漣漪淡笑着說着,以爲自己會很失控的,沒想到居然是如此的平靜。只是聽着他說着那樣的話,那樣帶着哀求的眼神看着自己,心裡便瞬間平靜了下來,以爲自己還會生氣很久的,卻只聽到他說一句累了,便生了心疼來,魏漣漪嘆息了聲。
韓尚祁握拳,躊躇了許久才道,“過幾天我又要娶側妃了……”“……是麼……那恭喜大哥又得如花美眷了……”
魏漣漪甚至還在笑着,只是笑得有些勉強,心有些疼有些酸,低下了頭,有一下沒一下的掃着地,淡聲道,“既然大哥不生氣了,那我該離開王府了……”
“不準!”韓尚祁聽得她那飄渺的話,心裡一慌,不敢想像她離開自己會變成怎樣,再顧不得其它,一把將她扯進了懷裡,揉着她秀麗的發,壓抑的道,“倚弟,你這麼聰明,怎麼會不知道我的心,不準離開,我不會讓你離開的,不準!”
韓尚祁狠狠的擁着她,像是要把她揉進自己的骨血防裡一般。魏漣漪苦澀一笑,“大哥你真的很自私!”
留着她在王府裡有什麼用,讓她看着他以後再娶第十一妃無數妃嗎,如果他做了皇帝,還要看着他的三宮六院七十二妃麼。“沒錯,本王很自私,所以不允許你走出我的世界去。漣漪,漣漪,我愛你啊,愛得都快瘋掉了!”
很想什麼也不顧的將她娶回家來,卻什麼也不能做,母后不可能會允許她的存在,她的身份是個無法改變的硬傷,除非,除非自己登上了九五之位!韓尚祁頭一次對着皇位有了強烈的渴望,只有他擁有了真正的權利,才能讓她得到幸福。
魏漣漪臉上滑下了淚來,大哥真的
是殘忍又自私,不願放她走,又給不了她想要的東西。“大哥,你留我在王府裡,那我到底算是什麼?”她真的是想要離開了,永遠的離開。
韓尚祁卻是察覺到了她的想法,身子一顫,將她擁得更緊了,哽聲道,“倚弟,等我好不好,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會讓你正大光明的做我的妃,唯一的妃,只要給我一斷時間就好。”
魏漣漪心一顫,卻沒有回答,她的心始終是還有所保留的,在看不見未來的情況下,她不會完全打開心的去接受任何人。等他,要多久?
“爲什麼不回答我?不要逼我,不要逼我做可怕的事出來,就先在王府裡留下……”
韓尚祁逼着她答應着自己,知道這樣的自己很自私,卻寧願自私的囚禁她在自己身旁,他不會把她讓給任何人,再幾年,最多幾年就好。魏漣漪始終沒有說話,承諾對她來講是很沉重的東西,她不會輕易的說出口來。皇宮裡,皇帝正在上陽宮裡,富麗堂皇的大殿裡只有皇帝在裡批閱着摺子,一個侍衛走了進來,送上了一個卷軸遞了上前,沉聲道,’“皇上,你要的資料已經搜來了。”
皇帝點了點頭,又揮手示意那侍衛的離去,解開了絲帶,打開了卷軸,在看着裡面的資料時,眉毛挑了挑,沒想到這個女子會是這樣傳奇的身世,更沒想到,竟是與那兩個兒子有着糾纏,有趣,有趣,這麼個女子,他倒是想看看,她能給自己帶來什麼驚奇。
看完了收起,這才淡聲開口問着站在一旁的太監,“德官,你且說你聽到了什麼有趣的事兒了?”
那一旁的德官一楞,又上前拱手道,“回皇上,奴才昨日裡聽說皇后娘娘親自送了一份飯菜給了那獄的女子。”
皇帝哦了一聲,一雙虎目眯了起來,皇后這些年所做的事哪一件能逃得過他的眼睛,只要不太過分,他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過這次,他卻是對那個女子勢在必得的。
一天後,那方玉雪被皇帝從天牢裡帶出,再用着另一個死囚作替死鬼,再換了個身份,變成了某個官員的乾女兒,賜名爲蘭妃,因爲那皇帝眼裡她是個蘭一樣清麗的女子,又不失聰慧。
當日裡那羣臣可是大譁,但那皇帝的威嚴卻是不容辯駁,那韓尚祁更是一臉的憤怒了,沒想到父皇真的做出這樣的荒唐的事來。
但瞭解皇帝的人都知道他做事向來不按牌理出牌,想要的東西更不擇手斷的奪來。一下了朝,那韓尚飛更是氣沖沖的直往皇帝的殿裡而去,那德官在外攔着他,被他一把推開,衝了進去,連跪拜也省了,直接闢頭蓋臉的問着,“父皇,你怎麼能如此糊塗!怎麼能娶她?兒臣不信父皇不知道她的身份,你不會放着一個威脅在身邊的!”皇帝都怕死,而方玉雪是一個刺客,難道他就不怕她哪天會對他動手麼。
“尚飛啊,朕從小就教你們一個道理,對於想要的東西,就得要自己爭取,明白麼?”
皇帝不輕不淡的將他的憤怒丟了回去,韓尚飛怒不可遏,他實在是太過分了。
“而且,看來朕也把你們教得不錯,你也敢在背地裡勾搭着你三弟的人,就不怕他知道了會有什麼樣的後果麼?”
那皇帝看着他臉色大變,卻是哈
哈大笑起來。
韓尚飛楞看着他,父皇怎麼變得這麼陌生了,他從前不是這樣的,他教育着他們要懂得謙卑。“尚飛,你是不是在想,朕爲什麼要這麼做?”
皇帝忽地又沉靜了下來,表情像是老了十歲般,“朕終於明白了一個道理,一件事的過程不重要,結果纔是最重要的。如果這個皇位,你們兄弟誰想要,可得要憑着真本事搶去!”
韓尚祁眼瞪得更大,像是不認識他一般,父皇的想法似是改變了許多,但說得不無道理。想要的東西就要自己去努力堅持。皇帝看他似懂了,又笑了起來,重重的咳了幾聲,一旁的德官看得變了臉色,一邊道,“大皇子,皇上不舒服,你還是先請回吧!”
韓尚飛頹然的出了宮去,在牆外卻看見了韓尚祁,兩人四目相望,韓尚飛忽地就想起了皇帝的話來。父皇莫不是故意的,把玉雪奪去,再想了解着他們的實力不成?你他的性格也不是不無可能。
韓尚祁卻是走了過來,笑得有些意味深長,“皇兄,怎樣,還能說服父皇麼?”
他淡淡的譏諷着,韓尚飛卻是變了臉色,差點就要衝動的動了手來,哼了一聲,“父皇的心從來都是難以揣測的,三弟,你以爲你的那些小動作父皇就不知道麼,將那些兵部的人拉攏,就能拿到了虎牌了?別忘了,虎牌可是掌握着楊將軍的手裡,而他和我又是什麼關係,三弟不會不明白吧,不若早些看清事實的好,他日大哥上了皇位也可饒你一條性命!”
韓尚祁也是變了色,知道兩人的關係就此撕破了,只是沒想到他是爲了一個女人,前幾天細細的一查起來,才讓自己大吃了一驚,心裡也是憤怒異常,沒想到那個看起來清高的女人,竟然揹着他在外勾引別的男人,實是給他帶了好大的一個綠帽。
韓尚飛也自是看出了他的心思,笑了起來,“玉雪說你在牀上毫無技巧,還說他已經早就不喜歡你了,還留在王府裡,只不過是爲了幫我,三弟,看來你還真是失敗,前陣子喜歡一個不男不女的,連府裡的女人也是心在外……”
韓尚祁心裡直冒火,面上卻是不露三分,雖不喜歡方玉雪,但對於她給自己帶綠帽這事兒還是讓他惱怒至極,又反脣相譏道,“是麼,不知道那賤人在皇兄牀上有沒有喊錯名呢?”
韓尚飛面色一變,他們唯一的一次歡好,方玉雪在動情之際確實是無意識的叫着韓尚祁的名字,這事兒讓他痛苦又憤怒了好久,如今被他這麼一說穿,心裡點着一把怒火,熊熊的燃燒着。韓尚祁卻是不願再於他多說,這兩日的事情還有得忙的。
他可沒空和他在這裡磨嘰着。回到王府裡,當韓尚祁把皇帝的決定說出來後,魏漣漪整個人都已經僵住了。
韓尚祁仔細的注意着她的反應,就怕她一個衝動就要往外衝去。
魏漣漪這次卻是異常的冷靜,只是神情依舊在呆滯中,想到了一千種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隨即是一種怒火揚起,好個老混蛋,老牛吃嫩草也就算了,還是吃兒子的人,這是在學那李隆基麼,憤怒之後是一種悲哀涌起,沒想到玉雪的命運會是這樣的,哪還有幸福可言,說到源頭,如果不是自己慫勇她嫁給韓尚祁,這一切就不會發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