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陳員外的話沈守禮自然明白是什麼意思,只是之前都沒有想過,對方問的太過突然,竟是讓他一時間反應不過來,不知該如何做答。
“探花郎趕緊答應啊,你可真是好福氣呢!”
而聽到陳員外的話,旁邊一個商人立刻一臉羨慕的說道,“沈探花啊,這陳員外的身份不用我們說你應該也明白纔對,我們漳州府一帶數一數二的富商,就是在商會中也是排行前五的存在,若是能得如此岳父相助,你日後在朝堂之上,定能更加的如魚得水啊。”
“不錯,還有啊,這晴兒姑娘可是漳州府出了名的美人,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不說,還有一個當了南靖縣知縣的兄長,這樣的好親事要去哪兒找啊!”
說到少女,又是一個商人滿臉羨慕的說道。
這個少女名喚陳雨晴,乃是陳員外的獨女,生的如花似玉不說,還很是聰慧,可以說是陳員外的心頭肉,這次的決定他可謂是下了血本,在沈守禮身上押了極大的賭注。
“沈探花,陳某記得你家中並無妻室,難道是早已有了紅顏知己?”沈守禮的沉默讓陳員外以爲他是在爲難,心下不由有些失望。
伯爵府那邊出了個狀元,他自然是知道的,奈何那個小狀元的年紀太小了,和她女兒並不般配,所以他才退而求其次選擇了沈守禮。
其實最重要的原因還是,忠義伯是官,而且是出了名的正派人士,而他如今雖然有了個員外的頭銜,但骨子裡還是商,走私什麼的是少不了的,和那樣的人家,實在走不到一塊兒去。
“啊,不不不,陳員外誤會了,我只是一時沒反應過來罷了!”
聞言,沈守禮方纔回過神來,看了陳雨晴一眼,隨即輕聲道,“晴…晴兒姑娘很好。”
“哈哈哈,那可真是太好了!”
聽到如此回答,陳員外哪裡還不明白沈守禮的意思,頓時歡喜的大笑出來。
“恭喜,恭喜啊!”
“恭喜陳員外招得佳婿啊!”
“恭喜探花郎,這如今可算是雙喜臨門了,大小登科一舉齊全,這下可算是完美了。”
“……”
見到這邊事情談妥,一衆賓客皆是非常的有顏色,連忙滿面堆笑的上前恭賀。
“多謝,多謝。”
看了眼正朝着自己眨眼的陳雨晴,那嬌媚的眼神令沈守禮渾身不由都是微微一顫,心頭一片火熱,如此尤物只要是個男人都不會錯過。
看着衆人眼中的豔羨之色,沈守禮心下得意無比,感覺這一刻真是他此生最爲快活的時候了。
不僅得了功名,如今抱得美人歸,可算是名利雙收,風光無限!
“三弟,恭喜,恭喜了!”
就在此時,已經喝得有些微醺的沈守仁從一旁走了過來,那火熱的眼神肆無忌憚的在陳雨晴身上掃了掃,隨後對着沈守禮敬了一杯酒。
“多謝大哥。”
雖然對於這個除了會吃喝嫖賭外便一無是處的大哥很是反感,但今日畢竟是他的大好日子,無數賓客在場,沈守仁態度也算客氣,他便沒有表現出來,微笑着和他碰了杯。
“守禮啊,守禮,聽說你給娘找了一個漂亮的媳婦,可是真的!”
就在此時,一個老太太擠開人羣跑了過來,然後也不等沈守禮說話,掃視了衆人一圈,就上前直接拉着陳雨晴將人往房裡帶,“你肯定就是我家守禮看中的姑娘了吧,哎呦,這長的可真俊,不要在外面站累了,跟娘去裡屋坐坐。”
“咳。”
見着沈老太的表現,一衆賓客一時間都是愣住了,場面不由一陣尷尬。
沈守禮和陳雨晴兩人的婚事已經口頭說定,但這名分畢竟是沒確切的定下來,沈老太如今直接就以婆婆自居,如此作爲,只在是令人大跌眼鏡,很多隨同前來的夫人都不由低低笑了出來。
“娘,你這是做什麼呢!”
那些笑聲雖然小,但沈守禮還是聽到了,臉上就是一陣發燙,羞惱的上前掰開沈老太緊握陳雨晴的手,就對伺候沈老太的丫鬟說道,“不是和你們說了老太太最近精神不太好,要好生照顧她休息的麼,你們是怎麼辦事兒的,還不將人扶下去!”
“是!”
聽到沈守禮的話,那些下人心下都是一陣委屈,這個沈老太可不一般,他們這些下人哪裡攔得住,不過面對暴怒的沈守禮,他們卻是什麼都沒敢說,趕緊上前就要將沈老太架住帶走。
“你們這是要什麼,老孃什麼時候說要走了!”
沈老太根本看不懂此時的氣氛,尖叫着甩開前來扶她的下人,隨後一臉討好的拉着沈守禮衣袖說道,“守禮啊,娘不累,娘就是高興,想和你媳婦說說話嘛。”
“娘,陳姑娘如今…如今還沒與我成親,您這樣會嚇到陳姑娘的。”
對於沈老太出來跑出來鬧事,沈守禮此時心下是氣惱不已,但這麼多人在場,他也只能按捺住性子安撫着,“您這幾日也累了,先回去休息,有什麼事兒,我們晚上再說好不好?”
說完,隨後還不忘狠狠瞪了那些伺候沈老太的人一眼,明明囑咐了不能讓沈老太出來的,這個人究竟都是幹什麼吃的!
“俺不累,俺今天高興着呢,不是守禮啊,你怎麼一直趕娘走啊??”
說道這裡,再看到沈守禮那不耐的表情,沈老太似乎想到了什麼,突然雙眼一瞪,很是不高興的質問道,“哦,俺知道了,剛剛那些下人將俺關在房間裡不讓出來,是不是也是你給指使的?你現在是不是覺得高中了,不打算認俺這個娘了?”
“咳…”
聽到沈老太這話,一旁看熱鬧的那些商人全都一噎,面色說不出的古怪,於此同時在心裡暗暗爲沈守禮默哀,有這樣一個母親,他也夠心累的了。
“娘,你說什麼呢,兒子什麼時候把你關房間了,你可別胡說!”
見着賓客們的反應,沈守禮真是氣的肺都要炸了,卻也只能隱忍不發,繼續耐心的圓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