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丫頭要是沒錢,天下人不都得餓死了,想幫着你皇祖父當說客就直說,在這兒哭窮,誰信吶?”
聞言,馮老有些哭笑不得的看沈碧沁一眼,隨後恭敬的對着皇帝行了一禮道,“當年的事情陛下已經還了慕容家公道,往事如煙,臣早就不在意了,只是臣年事已高,只怕幫不上陛下。”
“誒,馮爺爺,你這麼說就不對了,什麼叫做年事已高啊,你看看那個閻鬆,年紀和您也是差不多,人家可還是當朝首輔呢,您怎麼就不能當官了?”
聞言,沒等皇帝說話,沈碧沁就先開口了。
“是啊馮老,丫頭說的不錯,您若是願意回來,年紀不是問題。”
皇帝期待的看着馮老說道,“朕是真的希望你能夠回來,再說了,如今馭天身在薊門,他想要在那邊做出成績,這後面也需要有人來幫襯,若是有您在,他也就會輕鬆很多的。”
自古以來,這戰場和朝堂都是密切相關的,一個武將想要做出成績,在朝廷之上若是沒有人幫襯着,那就算能力再強,基本也是做不成的大事的。
慕容旭在朝堂上沒有人,所以每走一步都十分艱難,若非有沈碧沁在幕後全力資助,他早就在各種小事上栽跟頭了,是絕對不會有今天的成就的。
“這個…”
聽到皇帝這個話,馮老果然是猶豫了,正如皇帝所說,慕容旭在朝堂之中除了那些保皇派和林震,幾乎就沒有幫着說話的人了。
林震是絕對可靠的,但那些保皇派卻真的不好說,畢竟當今皇帝年事已高,難免他們會臨陣倒戈,所以若是他能夠回到朝堂,對慕容旭來說的確是一大助力。
“馮爺爺,我覺得皇祖父說的不錯,阿旭這邊的確需要您,您就答應吧,恩?”
沈碧沁說着就上前抱着馮老手臂搖晃道,“就算我求您了?日後您想要吃什麼,我都給您做,成不?”
“哎呦,別晃了別晃了,這身子骨都要被你給晃散架了。”
馮老一臉苦笑的制止沈碧沁的動作,隨後盯着她確認道,“你說的可是真的?那個拔絲地瓜和粉條都給我做?”
“可以,沒問題,不僅是那兩個,我這邊還有很多新鮮的吃法呢,您老要是當了職,那就是大爺,我定然是要好好伺候你老的。”沈碧沁一臉信誓旦旦的說道。
“這…這樣的話,那好吧。”
盯着沈碧沁晶光閃亮的眸子的看了一會兒,最後馮老還是點點,鄭重的對着皇帝行了一禮,恭敬道,“承蒙陛下看重,那草民便答應了,草民定會鞠躬盡瘁,絕不辜負陛下的信任。”
“哈哈,好,馮老,朕謝謝你了。”
見馮老答應,皇帝感謝的看了沈碧沁一眼,隨後親自上前將馮老扶了起來。
“陛下言重了,爲國分憂乃是臣的分內之事,陛下無需言謝。”皇帝的態度令馮老心下感動,希望自己的這次選擇沒有錯吧。
“能得馮老您相助,朕有信心,必能早日肅清小人,還百姓們一個天下太平。”
皇帝對馮老感謝的微微頷首,隨後摸了摸沈碧沁的腦袋說道,“那時候,皇祖父一定讓你父親和你們認祖歸宗,還你最尊貴的身份。”
“皇上,午膳時間到了,可是讓人傳膳?”此時,李公公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好,送上來吧。”
皇帝沉聲應了聲,隨後微笑着對沈碧沁和馮老道,“馮老,丫頭,你們就一同陪着朕用午膳吧,馮老要的御酒啊,管夠。”
“臣謝過…”
“那可不行,馮老爺爺年紀大了,就不能多喝,還有皇祖父,你也是,最多三杯,不能再多了啊。”
聞言,那邊馮老正歡喜的要謝恩,就被沈碧沁的一口攔住了。
“是是是,丫頭說的對,聽丫頭的,就三杯。”看着沈碧沁一副小管家婆的模樣,皇帝和馮老對視一眼,皆是寵溺一笑,點頭答應。
等東西都送了上來,三人按這位置落座,等看道桌上的菜餚,沈碧沁不由有些詫異。
“怎麼了丫頭,可是飯菜不和你的心意?”見沈碧沁發愣,皇帝看着她問道。
“啊,不是,只是覺得您這菜色和我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樣。”
聞言,沈碧沁搖搖頭,隨後老實回答道,“我常聽人說,這皇帝吃飯都特別的豐盛,可是如今你這飯桌上的東西,比我家裡吃的就好的那麼一些罷了。”
“沈姑娘您有所不知,陛下平日裡用的飯菜可是比這些還要少呢,今日是因爲您和馮老來了,才特意讓人再加菜的。”
一旁爲皇帝佈菜的李公公笑着解釋道。
雖然不知道這皇帝爲什麼對沈碧沁這般另眼相待,但能夠和皇帝同桌吃飯的人,李公公自然是要恭敬對待的。
“陛下真乃萬古難得一見的明君吶。”聞言,沈碧沁和馮老對視一眼,皆是面露欽佩之色。
“呵,朕要真是明君,如今南冥就不會是這幅模樣了。”
說着,皇帝就是一陣苦笑,隨後擺擺手道,“朕以前也一直覺得自己乃是天子,身份尊貴,目空一切,如今才醒悟過來,如果沒有百姓的擁護,朕就什麼都不是了。”
“皇上,您千萬不要這麼說,您乃是你真龍天子,如何是普通百姓能比的呢。”聞言,一旁的李公公立刻不贊同的說道。
“誒,哪有什麼不同,朕也不是開國皇帝,不過是命好些,生在帝王家罷了,其它的和普通百姓有什麼不同麼?”
皇帝擺擺手,感嘆道,“天子說到底也是百姓們賦予的,除去這個身份,朕不也只是個人,會病,會老,總有一天也會死,和普通的老百姓並沒有任何的不同。”
“誒呦,皇上,您可千萬不要這些不吉利的話,如今您的身體已經大有起色,一定會越來越好的。”
聽到皇帝說這些忌諱的話,一旁李公公緊張得臉都白了。
“哈哈哈,小李子啊,你可真是越來越怕事了,生死有命,有什麼好忌諱的。”
相對於公公的緊張,皇帝卻是顯得很淡然,自打知道自己後繼有人,對生死似乎就看淡了許多,也不再像以前那般患失患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