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曉晴忙道:“大師,小女子一會能找您聊一聊麼?”
圓智大師知道她的前世今生,她還有很多迷沒解開,想問一問,爲什麼她死後,還會跟陳子涵落在同一個空間和時代裡,爲什麼他們之間會從前世糾纏到今生,這段緣,何時才能了結?
還有,北定侯家的那位七姨娘……會不會是李文娜,她現在又在哪裡?
還有,莫非自己就真的沒有子嗣命嗎?
圓智大師頭也沒回地說道;“隨緣。”
綠蘿有點莫明道:“這大和尚,神神叨叨的,他說的話,我怎麼一句也沒聽懂呢。”
青槐就拿手指戳她腦門:“就你多嘴,圓智大師可是得道高僧,你這個無根無靈的小丫頭,能聽得懂什麼啊。”
裴曉晴的心還在被圓智和尚的話語震驚中,沒有回過神來,青槐輕輕碰了碰她,她才默然地向王妃所在的護國寺後山去。
王妃的住所在後山的小山腰上,一個小沙彌在前頭帶路,裴曉晴只爬了一會子山後就感到一陣疲倦,似乎渾身的骨頭都透着懶勁兒,一點也不想再爬下去,可又不好意思表現得太過嬌氣,就吃力地繼續爬着。
等到了王妃所住的茅廬時,裴曉晴早就累得一身是汗,氣喘吁吁了。
茅廬外,香菸嫋嫋,一陣清脆而單調的木魚聲傳來,青槐和綠蘿不由對望一眼道:“王妃還真的在念經呢。”
王妃跟前的花嬤嬤早就候在門外,見了裴曉晴便上前行禮:“奴婢給二奶奶行禮,王妃在等二奶奶,請您進去吧。”
裴曉晴聽了便依言往裡去,青槐和綠蘿兩個跟在後面,花嬤嬤卻攔住道:“王妃愛清靜,只請二奶奶您一個人進去。”
青槐的眼裡就有了擔憂,扯住裴曉晴:“二奶奶……”
青槐的擔憂不無道理,王妃已經不是大家以前眼裡的王妃,而是會給裴曉晴下避子湯,卻還每天熱切期盼她早日生下嫡子的女人。
裴曉晴抹了把額頭上的汗道:“她是雲羲的母妃,是雲羲的親孃,也是我的婆婆。”
青槐只好放開手,卻對綠蘿使了個眼色,自己跟着站在了茅廬門口,一副只要裡面有任何動靜,便立即衝進去的樣子。
綠蘿則悄悄地退開去,回顧四周,想看到寒石是不是在周圍,可是,她卻什麼也沒發現,不由小聲罵道:“怎麼該他在的時候,又連個影子都沒有啊,若是二奶奶有個什麼事……哼,看你怎麼向二爺交待。”
話音剛落,後腦勺就被東西擊中,痛得她呲牙咧嘴的,回頭罵道:“誰啊?誰敢打本姑奶奶,姑奶奶抓到你,跺了你的手。”
可四周除了風吹樹葉的沙沙聲響,小候鳥的清啼,卻沒有半個人應答。
綠蘿又仰頭在各顆大樹枝丫上尋,可找了半天,還是什麼也沒瞧見。
只好狠狠地一跺腳,回到了茅廬外面。
茅廬並不大,但也有裡外三間,王妃正跪坐在草堂正中央敲着木魚,嘴裡唸唸有詞,應該正在念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