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她撐得有多辛苦,爲了他,她被那該死的大楚太子調戲,差一點就……
二十沙威棒算什麼,她就是衝這個去的,只要能拖得一時,哪怕將她打得爬不起來,她也甘願,他不知她的心有多急,有多擔心。
若不是捨不得他,若不是憐惜心疼他,嫁誰是不嫁?那太子長得也是如花似玉呢,很符合她花癡女的要求,人家嫁過去還是太子妃……
他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怪她衝動……
一扭身,安曉晴懶得理楚雲羲,提裙自己走。
她發脾氣了?
楚雲羲有些愕然,隨即緊緊地跟上,伸手想拉她,卻只來得及摸到的衣邊,急道:“小傻子,你做什麼?”
我發脾氣!!
安曉晴一言不發,繼續往前走。
“曉晴,你等等我。”
你不會自己追啊,安曉晴腳步更快。
“裴十八,你跑那麼快做什麼?那不是去慈寧宮的路。”
“我回家,等大楚四王子花轎進門,風光大嫁。”安曉晴頭也不回地說道,越想越委屈,擡腳小跑起來。
“那怎麼行,你是我娘子嘛……哎喲……”隨即就是撲通一聲重響。
安曉晴下意識就頓住腳,悄悄回望,正好觸到楚雲羲吃力地從地上爬起,擡起頭來的一瞬,脣角勾起一抹笑意,安曉晴一剁腳,扭頭又走,哼,又來這一招,又拿我當傻子耍呢,以你的武功,怎麼可能會摔着。
走了好一陣,卻不見他追來,還是忍住停住,回眸時,頓時嚇住,只見寒石正扶着楚雲羲,手裡拿着個小瓷瓶,似在喂藥。
安曉晴的心一抽,趕緊跑回來。
看他臉色蒼白地半偎在寒石的懷裡,眉眼間全是疲憊之色,往日豐潤的紅脣也乾枯得失去了光澤。
顫抖着手,安曉晴接過那白瓷瓶問寒石:“二爺這是怎麼了?可是病了?”
寒石眼皮都沒擡,冷冷道:“熱河離京城足有兩百餘里,二爺不足兩個時辰就奔襲而回,姑娘當是好玩的麼?”
兩個時辰,還是騎馬的速度,前世便是開車,也要兩三個小時吧,他這是要有多拼命,才趕了回來的,
而且,正好在自己挨沙威棒時,可以想見,當他奔至玄武門,知道那棒子就要砸在自己背上時,他的心有多焦急,有多害怕,怪不得,他一再埋怨,怨自己太過沖動,太過剛烈,他是在擔心,在害怕啊。
心裡的那股子小脾氣頓時化作繞指柔,眼淚撲撲的就往下掉,小手顫抖地擦着楚雲羲髮際的細汗,哽聲道:
“你跑那麼急作什麼,不要命了麼?我總能想法子拖到你回來的,總罵我是傻子,你又聰明瞭多少?”
楚雲羲微睜眼,輕輕釦住她的手道:“怎麼又哭了,我騙你的呢,你跑那麼快,我追不上,就是想讓你擔心我。”
還說是騙她的,幾百裡馬不停蹄地奔襲而回,救下自己時,怕就疲累至極了,又還與那麼多侍衛惡鬥了一場,早就筋疲力盡,還陪着自己胡鬧,去敲朝陽光,去與皇上對薄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