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規矩地給顧側妃行了一禮道:“書院的禮儀確實教得不錯,尤其爲人之道,先生說過,爲人在世,良心正義乃是根本,若這兩點都不要了,又與畜牲何異,母妃,您說是嗎?”
顧側妃聽了氣得臉都紅了,楚雲婉竟然敢把她罵作畜牲,好大的膽子啊,可是,她又不能發作,不然,就是自承是缺心缺德的畜牲了。
裴曉晴正好聽見楚雲婉不緊不慢的聲音,心中不由暢快,楚雲婉也算得上是寧王府的異類,爲人正義善良,並不喜歡勾心鬥角,雖然明哲保身的時候多,但她發起火來時,也是很厲害的。
“曉晴給側妃請安。”裴曉晴上前給顧側妃行禮。
顧側妃立即激動地站了起來,起身相扶:
抓着帕子拭了拭眼角並不存在的淚珠:“我的兒,你可回來了,你父王爲了尋找你,可是好些日子沒有睡過囫圇覺了,你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
楚雲婉聽了她這假麼假式的話,眼裡忍不住露出鄙夷之色,淡淡地別開眼去,只上前向裴曉晴行了一禮,顫聲道:“二嫂,你受苦了。”
裴曉晴對她點了點頭,對顧側妃道:“不回來不行啊,相公死了,我成了寡婦,大房沒了當家的主事的人,跟前的丫頭和婆子們過得像狗一樣,我這個做主子的,總要給她們尋條活路吧。”
顧側妃一聽這話就帶着火藥味,嗆得很,臉就有點掛不住,還沒開口,李嬤嬤就道:“二少奶奶這是什麼話?你這是在怪罪側妃娘娘沒有顧照好你屋裡的人麼?這可是一個作晚輩的該對長輩說話的口氣?”
裴曉晴清眸一眯,回手就是一個嘴巴子,打得李嬤嬤的人搖了搖才站穩。
就連楚雲婉也驚呆了,裴曉晴果然還是以前的裴曉晴,半點氣也忍不得的,她心中不由一陣叫好,李嬤嬤這個奴才,就像顧側妃跟前的一條忠實地狗,經常仗勢欺人也就罷了,狐假虎威地在府裡作威作福,早就讓人厭恨之極了。
打狗也得看主人,裴曉晴回來的頭一天,就給了顧側妃一個下馬威,她豈能忍得下這口氣?
“裴曉晴,你敢忤逆長輩?”
“忤逆了又如何?在我的眼裡,長輩也得像個長輩的樣,才能受晚輩恭敬,何況,我也正室嫡媳,側妃你不過是個偏房罷了,論起理來,你又算我哪門子的長輩?”裴曉晴冷冷一笑,論嘴皮子,她認第二,整個大周沒有敢認第一。
偏房二字猶一把尖刀刺中了顧側妃的心窩,上官弱惜只差沒有剃度爲尼了,可王爺還是留着她的名份,還是隻讓自己是個側妃,王爺一日沒當皇帝,自己這個側字就無法去除,一輩子都要居於人下。
這是她心中最深最痛的傷疤。
“你……真真好利的一張嘴啊,好吧,既然你不當本宮是你的長輩,本宮也就沒必要拿你當晚輩,那你就請先回吧。”顧側妃心中如幾十只老鼠挖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