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再不簡單,他又能怎麼樣?
邊疆瘟疫危害的畢竟是他的江山,他會爲了要殺掉一個女人,而拿自己的江山開玩笑?
慕雲城雖然不能算是一個好人,但他終究還算是一個合格的皇帝,不會拿自己的皇位江山去賭,而且最近慕之楓那個混賬突然“病”好了,聯合一衆老臣在朝堂上給他施壓,已經開始測算婚期了!
一想到這個,慕雲城就禁不住怒氣蓬勃!
……
京城有慕之楓給她看着,因此無論是慕雲城,還是文相府,這些想趁機來搗亂的,最終都只能偃旗息鼓,蔣浩帶着人,將無數活蹦亂跳的小魚,終於安全送到了邊疆城。
至於爲什麼只要小魚,也是沈靈溪特意吩咐過的,魚小,生命力強,遊得快,而且不至於被貪吃的百姓立刻就捉去下鍋,在加上她特意的囑咐,相信短時間內不會再有人去打這些魚的主意了。
蔣浩風塵僕僕的回來,立刻就去找喬夢翎。
喬夢翎看他一臉憔悴的模樣,想到這錦衣玉食的世子這幾日不眠不休,受了不少累,難得沒跟他針鋒相對的吵嘴,而是囑咐他快去休息。
蔣浩看見她的臉,微微解了相思之苦,人也實在扛不住,就去睡了。
至於沈靈溪,她按照小冊子上的方法,已經提前研製出瞭解藥,並且倒入清水中,她親自盯着禁衛軍們將魚倒進去,過了一夜之後,再將這些喝了解藥的魚兒分別放養到城內每條河流中。
沈靈溪一襲白衫立在河邊,眺望着遠處層巒疊嶂的山巒,能做的她已經都做了,剩下的,就只能聽天由命了!
三日後,終於傳來了好消息,
河水的水質開始變淺,沈靈溪親自檢驗了影衛取回來的水,心中大爲高興。
一切的一切,看起來都已經解決的十分完美,沈靈溪輕撫着小腹,眸光看着京城的方向,她想慕之楓了,這裡只剩下善後的工作,已經沒有留下來的必要。
於是,當天夜裡,沈靈溪喚來了蔣浩跟喬夢翎,說了想連夜回京的打算。
蔣浩的心情是複雜的,事情圓滿解決了,自然要回京,但是回到京城,喬夢翎就要回到公子卿身邊去,他看着她滿心歡喜的臉,心下一痛,別過頭去。
喬夢翎挽着沈靈溪的胳膊,高興之餘倒也沒忘了她的身體:“姐姐,連夜趕路,你還撐得住嗎?”
沈靈溪笑了一下:“沒關係,可以再馬車上睡覺,我不喜歡大排場,就這樣悄悄的走,清靜。”
現在城內許多人的家中都供着她的長生牌位,這份榮耀獨一無二,但是沈靈溪可不想光天化日上演一場“哭別”,挑這個時候,當然該走了。
當然,她是不會承認,還有一個原因,是因爲想早點見到某人。
既然她同意,其他兩人自然不會說什麼,就這樣拍板叫定,留下一對禁衛軍繼續幫助百姓,以防萬一,一部分人保護他們回京。
翌日,太陽東昇的時候,城內百姓才發現恩公已經走了,看不到人,百姓們便自發自動的對着回京的方向拜了拜,由此,沈織秋再次得了一個淡薄名利的美德。
……
前往京城的官道上,一輛外表樸素的馬車晃晃悠悠的走着,爲了不節外生枝,沈靈溪讓那羣禁衛軍護送着另一輛馬車走在後面,馬車裡坐了由影衛喬裝的主子,她只帶了喬夢翎和蔣浩,以及幾名暗處的影衛隨行。
半個月後,沈靈溪跟喬夢翎回到了靜思苑,她們回來的時候正是深夜,沒有打擾任何人,坐了半個月馬車的兩姑娘各自回房。
沈靈溪回到熟悉的房間,倒在牀上,即將失去意識的時候突然覺得不對。熱的!
觸手光滑溫熱,好像是男人的……胸膛……
她的瞌睡立馬醒了,正準備坐起來,卻被一個人溫柔的擁盡懷裡,暗夜中,他的聲音輕輕的,軟軟的,溫柔的不可思議:“乖,睡吧。”
沈靈溪心下一鬆,往慕之楓懷裡一倒,瞬間就睡的沉了。
同一時間,宣政殿。
幽幽燭火倒映出慕雲城陰沉的臉。
一名暗衛正跪在地上請罪!
攝政王暗中操縱朝中大臣,聯手逼婚,婚期已經到了刻不容緩的時候,他本來已經打算狠下心來殺了沈靈溪,豈料那個女人居然金蟬脫殼,殺人不成,還被反過來耍了一把
如今這個時候,他幾乎不用想,也知道沈靈溪必定已經回到了京城,在慕之楓眼皮子底下,在想殺她,就更難了。
慕雲城的臉色黑的幾乎可以滴出墨汁來,良久,他的脣角突然緩緩綻出一抹森冷的笑:“慕之楓,你想成婚,朕便成全你,只要——”黝黑的雙眼閃過一絲嗜血的暗芒:“你有那個命去享受!”
……
第二日,沈靈溪一覺睡到大中午,慕之楓特意吩咐了人,不讓去吵她。
沈靈溪梳洗完畢,摸着扁扁的肚皮走出房間,客廳裡,慕之楓已經等候在那裡,桌
擺了滿滿一桌山珍海味,都是她愛吃的,聞着都讓人食指大動。
沈靈溪餓的受不了,也不管慕之楓了,拿起筷子就夾,不過動作還是很優雅的。
慕之楓幫她夾菜,柔聲細語的輕哄:“慢點,別噎着了。”
沈靈溪忙的都沒時間擡頭看他。
慕之楓看的心愛女子清減的臉頰,眸中有些心疼,是個男人都不喜歡自己的妻子在懷孕的時候還要四處奔忙,枉他身爲一國攝政王,卻連自己的女人都沒辦法保護,都是該死!
或許是他自責的心聲被某個女人聽到了,沈靈溪吃東西的動作緩了下來,一雙清麗的眸子細細的打量着他。
“在看什麼?”慕之楓含笑問。
“你好像瘦了。”
“想你想的茶飯不思,自然會瘦。”
沈靈溪的臉皮終究不算太厚,迎着他灼熱的眼神,還是微微紅了臉,有些羞郝的瞪了一眼:“跟誰學的,這麼油腔滑調!”
慕之楓誇張的做了一個心碎的動作:“夫人,爲夫冤枉,爲夫想你想的不得了,老天作證!”信誓旦旦的做完保證,下一刻就幽怨的看着她:“溪兒,分別這麼久,你都不想我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