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仙,果然名不虛傳!
這一腳夠威夠力!
藍袍中年應徵者不但躲不開,而且被當場踹碎玉府,導致周身仙力暴走。於是,剛剛祭起的滅魂圈失去仙力控制,完全派不上用場。
所以說,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陰謀都只能是浮雲。
場上的九人被完全震懾住。生怕這位女煞星狂性大發,大打出手,他們眼觀鼻、鼻觀心,連氣都不敢往粗裡出。一個個恨不得能把身形藏進圈椅裡。
好!大鬍子校尉兩眼精光大放,忍不住喝彩。果敢殺伐、錚錚傲骨!這樣的人,天生就是屬於戰場的!
無人再敢阻攔。幾息之後,沐晚順利的走到長案前。
“三重天一共有四大營。請問,仙子想去哪一營?”不等她開口,大鬍子校尉熱忱的問道。
沐晚雙手抱拳,行了一禮:“在下沐晚,請教長官,四大營有什麼不同嗎?”
“當然不同!”大鬍子校尉張口應道。不過,他好象想起了什麼,旋即,又訕笑着抓了抓耳朵,“抱歉,按照規矩,我正在當值,不能干涉仙子的選擇。”
挺直率的。沐晚輕笑:“敢問長官,是哪一營的?這個不違反規矩吧?”
“不違反,當然不違反!”大鬍子校尉起身,抱拳笑道,“我叫洪興,是北大營的左路校尉。以後大家都是同袍,沐仙友喚我一聲老洪就是。”
真是無巧不成書啊。沐晚爽朗的又抱拳回禮:“承洪大人貴言。”
是個榮辱不驚的。洪興臉上的笑意更甚,指着案上的四個報名簿,說道:“沐仙友中意哪一營,就向身份玉牌裡注入仙力,印在哪一營的報名簿上。”
四份報名簿從外形上看是一模一樣的。不同的是,在黑色封面的正中有一個雞蛋大的金色圓圈。裡面寫的分別是“東、南、西、北”四個字。
“是。”沐晚依言,取出身份玉牌,翻開標有“北”字的那一本,依言往身份玉牌裡注入一道五色仙力,印在每一頁。
五色光盡斂於黃絹之中。
淡黃色的薄絹上現出兩個墨字:瑾宸。
洪興樂得合不攏嘴,連聲說“好”:“沐仙友,以後,我們就是一個營的同袍了。請先去臺上測試修爲。三天後,也是卯時正,大比正式開始。沐仙友一定要記得準時參賽。”
“多謝。”沐晚抱了抱拳,走到長案旁,一個跨步越上木臺。
很乾脆,沒有亂七八糟的花樣!洪興越看越滿意,仰頭望着臺上,笑眯了眼:這一次,我們北大營頭一個開張,好兆頭啊!
果然,場外又有一名年輕男子快步走了過來。
他不屑的瞥了一眼椅子區的那九位,心中冷哼。
木臺的一邊劃了一條三尺長的紅線。沐晚依黑甲軍士之言,站在紅線外面。
白盤們被胡亂的堆放在二丈遠開外。
“請用仙力隔空把白玉圈平舉起來。離地三尺,停留三息,纔算有效。”黑甲軍士介紹道,“一般來說,飛仙一層能舉起一塊白玉圈。飛仙二層能舉起三塊白玉圈。每人有三次機會,以最多的那一次爲準。”
沐晚點頭,兩個掌心各自試着凝出一道五色仙力,幻化成一雙手,隔空去抓地上的一隻白玉圈。
別看這些白玉圈不過臉盆大,其實挺沉的。沐晚打着藏一手的主意,慢慢的抓起一隻白玉圈,穩穩的停在離地三尺高的地方。
三息之後,她將白玉圈放回原地。面上不顯,她在心裡估測了一下,象這樣的白玉圈,一次搬個五六塊,不成問題。
黑甲軍士提筆在記錄本上邊寫邊唸叨:“第一次,飛仙一層。”寫完後,他問道,“仙子再要試試嗎?”
沐晚點點頭。
“您有一刻鐘的休息時間。”黑甲軍士輕聲提示。
“嗯,知道了。”沐晚走到木臺的一個角落裡,盤腿坐下,閉目養神。
其實,只是舉起一塊白玉盤,對她來說,不足一成的損耗,稍微歇一歇就可以了。不過,看着臺下那九隻的惡毒眼神,她決定把戲演全套。
也難怪那九人恨毒了她。只是這麼一會兒,又有兩人走進候賽區,前往報名處。
同伴慘死在前,九人又拿不準後面跟上來的三人與沐晚究竟是不是一夥的,不敢妄動,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那三位從從容容的辦了手續,先後躍上木臺。
在沐晚歇息的中間縫裡,三人相繼進行了第一次仙力測試。一個飛仙三層,兩個飛仙二層。有意思的是,被評定爲飛仙三層的那位是舉起六塊白玉圈;兩位飛仙二層的,一位是舉起四塊白玉圈,另一位是舉起五塊白玉圈。
按照黑甲武士的說法,舉起五塊白玉圈,應該是飛仙三層纔對。
然而,應徵者本人沒有質疑,和其餘三人一樣,不聲不響的走到一個角落裡坐了下來。
黑甲武士也沒有解釋,拿着記錄本,退回原位。
臺下的九人更加不敢再次出手。
他們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一齊去前面報名。
洪興摸了摸大鬍子,看了臺上一眼,嗡聲說道:“臺上已有四人。等他們測試完,你們再報名。”
九人氣絕。
一刻鐘,到。
沐晚起身,再次走到紅線前。
與前一次不同,此時,高臺的四個角落裡都有一個人在打坐調息。
她目不斜視,仍然用仙力幻化出兩隻大手,隔空去舉白玉圈。
剎那間,全場的眼神再度聚焦過來。
這回,沐晚先將三塊白玉圈整齊的疊放在一起,然後再試着舉起它們。
唔,不是很重。沐晚感覺輕鬆得很。因爲打定了主意遮掩修爲,所以,她故意裝出一副很吃力的樣子,晃晃悠悠的舉起那一撂白玉圈。
“轟啦——”,離地勉強三尺高,三隻白玉圈劇烈的晃盪了一下,沉重的砸在地上。
失敗了!
沐晚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旁邊,黑甲軍士一邊記錄,一邊問道:“請問仙子,是否要進行第三次嘗試?”
沐晚看了他一眼,照樣是點頭。
“您有一刻鐘的休息時間。”黑甲軍士又退回原位。
於是,沐晚也回到原來的位置,繼續打坐。
接下來,那三位也進行了第二輪的測試。
和沐晚一樣,他們也嘗試加碼。結果,只有一人成功了。飛仙三層的那位舉起了七塊白玉圈。而黑甲武士仍然判斷其修爲是飛仙三層。
其餘兩人皆以失敗告終。
這三位也坐回原來的角落,選擇進行第三次測試。
很快,沐晚的第三次測試到了。
在衆目睽睽之下,她舉起了兩塊白玉圈,並持續了三息。
黑甲武士微愣,看了她一眼,不緊不慢的說道:“時間到。”
沐晚吐出一口濁氣,慢慢的將白玉圈放下。
“第三次,飛仙一層。”黑甲軍士照樣是邊寫邊說。
沐晚眯了眯眼睛,說道:“給我看看你在上面記了些什麼。”
黑甲軍士拿着記錄簿的手輕輕的抖了一下,擡頭笑道:“小的是如實填寫。”臉上擠滿了笑容,跟開了花一樣。哪裡還看得到剛纔的冷漠?
沐晚看着他,不依不饒的伸出右手:“拿來。”
黑甲軍士不過是化虛境後期的修爲。在以實力爲尊的仙界,沐晚在他面前,是高高在上的尊者。
尊者說的話,就是命令!
黑甲軍士不敢不從,硬着頭皮雙手奉上記錄簿。
沐晚接過來,掃了一眼。
紙上根本就沒有什麼修爲等級。只有四排數字。在“一”的後面,分別寫着“一、三、二”等三個數字。其中,“三”字上面打了一把叉。
原來,這傢伙之前是在騙人呢。沐晚將記錄簿擲還給他,冷聲問道:“這個到底是怎麼測試修爲等級的?”頓了頓,又道,“我要聽實話。”
黑甲軍士勾着頭,飛快的答道:“搬起一塊白玉圈,是飛昇境大圓滿。飛仙境一層能搬起兩塊白玉圈。以後,每增加三塊白玉圈是一個境界。”
呵呵,原來是想誤導我。也對!入職大比對修爲境界的要求是飛仙境以上。要是修爲測試不過,自然就失去了參加入職大比的資格。沐晚挑眉:“誰讓你亂報修爲境界的?”
黑甲軍士咬了咬牙,顫聲回道:“小的……回稟仙子,小的只是負責記錄的。評判修爲境界,是長官們的事。小的不過是化虛境的修爲,哪有資格評定仙子的修爲境界?”
果然如此。沐晚笑了:“你是九大家族的人,是也不是?”
“仙子明鑑,小的是南大營的。”黑甲軍士垂着頭,答道。
“好。你很好。”沐晚看了他一眼,直接撕裂虛空離去。
黑甲武士暗地裡鬆了一口氣。殊不知,一座綵棚裡,有人的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這人也是我們南大營的?丟人現眼!”他一把推開偎依在身邊的侍女,端起三足酒爵,一飲而下。
旁邊,一位與他一般穿着的銀甲校尉摟着美人,哈哈大笑:“這叫兵不厭詐!”
“呸!”對面,北大營的一名校尉啐道,“少往臉上貼金,分明是下三濫的陰招!”
“你說誰呢?”
“說的就是你!”
“吵什麼?”有人喝道,“下一班是誰?”
“哦,是我。”
“黃校尉,你少喝點兒酒,免得誤了差事。”
“嗯,知道了。”
“大家都悠着點兒。等辦完這趟差事,我們的升級公文才能批下來。辛苦了十年,不要在最後關頭出差子纔是好。”
“對對對……”
“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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