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些人看似幹活慢的人,是不是在別的地方很快上手?”文子繼續補充問着話。 ()
“文子,你說的咱都懂,然後呢?”劉大樹每次見文子面帶微笑的看着自己,心裡的情緒會變的不一樣。
明明是一家姐妹,怎麼一個看他的目光帶着無盡的溫柔,另外一個看他的目光,像是狡猾的狐狸,寫滿讓人猜測不透的含義。
“大樹哥,如果讓這些人專門做他們上手的活,每個人都把自己拿手的地方做好,最後再把這些東西組裝起來,能不能省下許多時間?”文子用引導的方式教着劉大樹學會思考與分析問題。
前世工廠的流水線做法,主要是防止工人偷偷學會技術,而這一世,文子卻想利用這個方法來解約時間。同樣的東西和方法,用在不同時代,得出的效果也會大相徑庭。
劉大樹認真的回想着文子說的建議,然後拍了下大腿,跳起來直叫好,他怎麼就想不到這麼好的辦法呢,“文子,你說的辦法,咱覺得管用。”
其實這一點絕對不能怪劉大樹,他當時學木工的時候,木工師傅就是手把手這麼教他,用這種方式一代代的把手藝傳下去,卻沒有教會他如何使用‘創新’二字。
劉家村的文子等人是忙着腳不着地,一個身體兩頭跑的累得半死,而在上官府宅的軒轅破,卻呈現是一種休息狀態。
“爺,聽人說你找咱。”縣老爺見軒轅破身邊的小廝過來傳話,臉從衙門飛奔過來,每次軒轅破找他,縣老爺的心裡總會有種不能平靜的擔憂。
軒轅破是個典型的雞蛋裡能挑出骨頭的人,在他手下辦事的人,不論何時何地,都提着十二分的精神在辦差,不然稍微一個不注意不小心,很可能惹來軒轅破的不滿。
“坐吧。”自從有了文子給的烤鴨等吃食,軒轅破開的酒樓的生意爆好,收入也是直線上漲,讓他看着賬本上的數字,嘴角的笑意怎麼都停不下來。
“是,爺。”縣老爺見軒轅破此刻給出的表情,讀出軒轅破此刻的心情還不錯,就更加小心翼翼起來。
軒轅破要是心情不好,他還能解釋是因爲別的事情鬧的,可如果軒轅破此刻心情大好,待會兒心情不佳的話,鬼魁禍首就只能按到縣老爺頭上了。
“那邊的事,處理的怎麼樣了?”軒轅破回來的時候,很巧的遇到錢家村的村裡滯留在破廟,他之前被文子氣的心不順,一直想找機會來噁心一下文子。
見到落魄的錢家村村民,軒轅破立刻生出一計,他想用眼前的人,來考考文子在管理人方面的能力。
下了車的軒轅破,隨便找了個能說話的人說上意義非常的話,然後帶着不痛不癢的表情坐車離開,他還特意派人告訴縣老爺,流民的事情可以不用費心去管了。
“文子姑娘,把錢家村的村民都收下了,這會兒怕是已經着手開始蓋房子了。”縣老爺特別明白軒轅破故意問這事的心情,軒轅破不就是特別想見到文子吃癟的樣子,然後苦苦哀求軒轅破大人大量的不要同她一般計較麼。
“都、收下了?”聽到文子一口氣把錢家村的人都收下,然後居然不跑來同他算賬,軒轅破的心裡有些不樂意了。
軒轅破原本就是想借助這羣人,讓辦不好事的文子過來求自己,可文子卻不動聲色的把錢家村的事情安排妥當,井井有條的計劃,直接超出了軒轅破的想象。
“聽回來的衙役說,文子姑娘當時特別不樂意,後來聽完了幾個小娃子的話,說是一個長得很好看的哥哥,讓他們過來找王家人討差事,文子姑娘便沒有怨言的全部收下。”縣老爺此刻也只能假裝糊塗的說着話,總不能讓直截了當的說:爺,一山還有一山高,你那點損人不利己的心思,被聰明過頭的文子姑娘給看破了。
“哦,這都行?”百密一疏的做法,讓軒轅破特別後悔自己當初露臉的衝動,他應該讓下人隨隨便便的過去說一聲。
可小胖子爲什麼明知道自己在故意刁難她,卻還一口氣把錢家村的人都收下,這一點,聰明的軒轅破也想不明白其中的緣由來。
當劉里正從衙門走出來的時候,他臉上帶着笑容,別提多少的春風得意了。劉家村的人口加上錢家村的村民,一下子變成了鎮上最大的村子,怎能不讓劉里正的臉上開朵花出來。
做法噁心不到文子,軒轅破便直接把數量龐大的兵將過冬的衣裳,一併交給文子,還提前付了部分定金,條件是文子不能如期交貨,就得從總數上減去三成的銀錢。
情急之下的文子,只好破例找了錢家村一些安靜、話不多也沒有小心思的婦人,讓她們一併加到衣裳作坊裡頭幹活。
文子之所以會收留錢家村的村裡,一部分是她心地善良,另外一部分原因是她覺得輸給誰,都不能輸給腹黑的冰山男。
這個王八蛋,想搞事情讓她出糗、難堪,文子偏偏要笑的比他大聲,看看到底誰噁心了誰。
文子讓王慶文有事就去找錢家村之前的里正,也就是上次吃東西吃太快,差點噎着的老人處理。
文子一個小姑娘家的,不好直接插手外人的事,重點是她已經忙的連睡覺的時間都減去了不少,在手把手的管理錢家村的人,怕是她真的會累半死。
“王舅,你覺得這些人看着還成麼?”文子抽空就會去找王慶文,多瞭解一下錢家村村民目前的實際情況。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這是文子一貫的作風,錢家村的村民雖然目前還不是她的敵人,但文子也需要考驗一下他們的忠心程度。
“姑娘,錢家村的興許是一路討飯過來,吃了不少苦,這會兒見姑娘給他們東西吃,還花銀錢幫他們蓋新房住,各個感激着姑娘的大恩大德呢,咱目前還沒察覺到有哪不對勁的地方。”王慶文也是花了不少時間去考驗錢家村的人,不過他此事的平靜,總體來說還不錯,至少錢家村的人看着不像會來事的樣子。
“那就好,王舅,錢家村的人,就麻煩你多花些時間繼續看着點了。”文子聽了王慶文的話,總算鬆口氣,這段時間她可是特意交代負責看門的人,一定要把門窗之類的看好,特別是大夥晚上休息的時候,一點馬虎都打不得。
要說文子有些小心眼也不算全是,她一遇到突然發生的事情,或者環境突然改變一下,總是睡的不安穩。半夜還老容易被驚醒,不做些措施防範下,文子只能天天頂着熊貓眼示人了。
“姑娘,這些都是咱應該去做的。”王慶文同文子相處久了後,和她說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也漸漸的變得輕鬆了不少,不像以前那般謹慎和小心翼翼了,“姑娘,咱還有一件事,想聽聽姑娘的意思。”
王舅,你有什麼話直說,我都聽着呢。“文子喜歡王慶文把自己沒考慮進去的問題想到,兩個人的想法,總好比一個人想的全面些。
“姑娘,過了年後,這些人,該怎麼處理呢?”王慶文覺得而目前只是花些銀錢給錢家村的人蓋房子,都不是大問題。
以文子目前的財力,劉家還是拿的出手的,可如果要養這羣人一輩子,就算是天皇老子來了,也會被吃窮的一天。
“王舅,你的考慮不無道理,我最近野菜頭疼這個問題呢。”文子想過這個問題,可她一時半會兒想不出好辦來解決問題,只能開口問着身邊的得力助手,“王舅,你有什麼好的想法不?”
“姑娘,咱萬分慚愧,目前也想不出妥當的法子來。”說到這,王慶文的臉上不好意思的意思,都說拿人錢財替人辦差,可到關鍵時候,他卻想不出好辦法,來幫文子解決燃眉之急的煩惱。
“王舅,沒事的,這裡過年還有好些日子呢,我們都儘量想想,興許就想出好辦法來了。”文子反而是開口安慰着王慶文,他知道眼前的王慶文不是個神,哪能遇到問題立馬解決,那無敵的他,現在也不會在劉家幫忙辦事了。
文子和王慶文又對劉家的發展聊了一會兒,王慶文見天開始黑下來,主動起身離開,不打擾文子休息。
“姑娘,熱水都給你打好了。”秋兒從廚房端來熱水,把洗漱用的東西準備好後,纔開口讓文子過去洗臉。
“秋兒,麻煩你了。”文子還是特別當不慣這個大小姐的身份,有些時候口中會不自覺的說出‘謝謝、辛苦了、不客氣、麻煩了’之類的口頭禪來。
剛開始大夥還特別不習慣文子的這種迴應,和文子生活一段時日後,秋兒纔不像之前那樣,整日緊繃着神經,深怕一不小心惹文子不高興。
“瞧姑娘客氣的,這都是咱該做的事呢。”秋兒笑着說這話,其實文子平日裡丟給她做的活不多,讓秋兒有多餘的時間到衣裳作坊接私活,既得了文子每月給的工錢,又能自己悄悄的存些私房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