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鄭氏尖利的叫喊聲在新房的上空劃出一道閃光,桌上的男人們喝了正起勁的瞎侃胡侃的吹牛中,一聽小鄭氏拔高音調一副要掐架的樣子,紛紛轉過頭來很默契的把目光放她身上。
坐在廚房裡頭吃飯的文子聽到外頭的叫喊聲,別提多惱怒了,合着劉康城這個小屁孩還真回家找小鄭氏告狀。
她心裡雖然十分不爽不太想搭理小鄭氏,可今兒是自家請吃席面,外頭坐着劉家村的長輩、親戚,文子無奈的嘆口氣放下手中的碗筷,起身朝外頭走去,“四嬸,劉文子打小隻知道怎麼走,現在連爬都給忘了一乾二淨,所以不知道怎麼滾。要不四嬸你先示範一下滾一個給我瞧瞧,也好讓我有模有樣的學着四嬸怎麼滾呀。”
“劉文子你個黑心的王八羔子,平日裡使壞欺負人,咱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同你計較,可老十好歹是你的親堂弟,東西寧願喂狗都不給他吃哈,你可真是個好堂姐呀。”小鄭氏做了一天的活計,吃飯的時候又被劉康城拆臺打臉,一肚子的怨氣真無處可發,久壓的情緒在劉康城不真的小報告中徹底的爆發,她失去理智的說,“劉家養你這麼大,不知道感恩戴德也就算了,合着連劉家的男丁你都敢欺負,劉文子,你眼裡到底還有沒有人了?”
文子聽着小鄭氏的數落,耳朵直髮疼,心裡止不住的嘆氣,可她在面上又不能表現出來,只能用疑問的口吻說:“四嬸你說啥呢,文子怎麼一句都沒聽懂,怎麼就欺負劉家的男丁了,四嬸現在要是有空,可得當着村裡長輩的面,好好說道說道。”
“不要臉的小賤貨,你還有臉裝,劉康城不是你的親堂弟?合着他餓了你連口飯都不給吃,還當他的面說要把飯喂狗,你的心是黑的嗎?”小鄭氏單手插腰,小腳快速的朝文子眼前走來,一嘴唾沫的繼續說:“有啥樣的娘就能生出啥樣的娃來,呸,同你娘一路下流貨色,竟做些下作的事。”
“四嬸,你說這話是啥意思?咱家文子哪欺負康城了?你用的着扯出小娘來做啥?這樣惡毒的話,是個長輩該對晚輩說的嗎?”劉梅花一聽這話氣的臉色大變,小鄭氏平日裡怎麼編排她,劉梅花都能忍着不去理會,可這會子小鄭氏當着衆多人的面誹謗小娘,好似踩到了她的逆鱗,踩到了她的底線,原則問題上劉梅花是絕對不會退讓妥協的。
“呦喂,連官契都敢吃的人,這會子還怕別人說?咱偏偏就要說,誰知道她娘是從哪個勾欄爬出來的賤貨,還真把自個當成一回事,在咱眼裡她就是個屁。”小鄭氏一看劉梅花護短的架勢,加劇了心裡不痛快的情緒,她平日裡放在心裡的話,一股腦兒的通通說出來,根本不顧及這樣的言詞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
“你、你放屁。”小娘被小鄭氏說的如此不堪,劉梅花氣的直接哭出聲來,她從來沒用髒話同人吵架,臉皮又極薄,不知道怎麼同潑婦鬥嘴,“咱小娘纔不是那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