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慶此刻覺得,只有找個品行、口碑極好的郎過來,給老婦人懷裡的男娃娃瞧瞧病,得出結論,纔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你們休想串通郎,一起謀害咱的大孫子。”老婦人不依不饒的死死拽住王慶的衣裳,深怕一個眨眼的功夫,王慶會憑空消失。
子見狀,覺得有些時候,同一些思想有代溝的人交流起來,實屬特別困難,只能對身邊的秋兒說,“秋兒,你去把里正阿爺請過來,注意語氣要格外客氣些。”
“知道了,姑娘。”秋兒明白子的意思,她一個小女娃子,親自出面去請劉家村的父母官劉里正,如果有言語的冒犯,很容易招人不滿與厭惡的。
在王家的日子越發過好起來,子不僅對自己有着嚴格的要求,還對家裡的劉康土、劉康地等人,時不時的來個旁敲側擊,希望他們不要因爲家境富裕起來,染一些二流子纔有的不良作風。
並且連同家裡的下人,子也是讓王張氏好好的敲打過,在外不管遇到什麼身份的人,一定要禮讓三分。
如果不是別人先冒犯到自己的權益,輕易不能用王家的名號去壓村民一等,顯得自己高貴些的同時,也徹底的丟盡了王家的臉面。
老婦人一聽子說去請劉里正,立馬給急了,她哭着喊着說,“你們休想拿銀錢去賄賂里正,這些不長眼的父母官,是十足的害蟲,拿了你們的銀錢,不給咱老百姓辦事的貪官。”
“阿奶,咱疼。”五六歲的小男娃子,臉寫滿了痛苦的表情他用一隻手按住肚子疼痛的部分,另外一隻手,緊緊的抓着老婦人的手臂,好用此行動,來支持自己堅持下去。
“乖孫子呦,你別怕,阿奶一準替你找王家人報仇,該償命的償命,橫豎咱這條老命也不要了。”老婦人大聲的哭起來,她的兒子早年間被朝廷徵兵後一去不回,兒媳婦見狀同外人私奔跑了,留下一個剛滿月還在嗷嗷待哺的小男娃。
老婦人含辛茹苦的獨自一人,把奶娃子養到這麼大,小娃子成了老婦人唯一的精神支柱。
可現在發生這種要她命的事,讓老婦人徹底的失去了平日裡該有的理智,根本不管別人怎麼好言相勸了。
子眼尖,瞧見老婦人懷裡的小娃子,用手按住肚子的地方有些凸起,而且他的手指,還會隨着凸起的地方變化移動。
好似找到一些眉頭的子,趕忙蹲下去,也顧不同老婦人解釋什麼,疑惑的雙眸認真看了看小娃子疼痛的地方,“哦,可能是肚子裡頭長蛔蟲了。”
“丫頭,什麼情況?”王慶見子蹲下去,他也跟着蹲下來,反正衣裳被老婦人緊緊拽着,他想移動腳步也顯得有些困難。
“王舅,你力氣大,快把這個小娃子肚子凸起來的地方揉平了吧,晚了怕該招罪了。”子來不及解釋太多,只能讓現場唯一有力氣的男人王慶來完成這事。
子自認自己的力道不大,而想把擠在一團的蛔蟲揉開,需要一定的力道,不然的話,這些蛔蟲東竄西撞的,很容易讓小娃子疼痛致死。
“你想幹嘛,休想毒害咱的乖孫子。”老婦人見王慶伸手要揉小娃子的肚子,立馬提高十二分的警惕,好似豎冒的母雞,想去保護懷的小雞般,阻止王慶進一步行動。
“老婆婆,再不把你家乖孫子肚子的蛔蟲揉開的話,你的乖孫子真的活不成了。”子故意把話說重些,同一些整日只待在屋裡的老婦人說話,很多時候不能用常理來分析。
“你……”老婦人聽了子的話,低頭看了一眼自家乖孫子的肚子,好似真的有一團東西在亂動,才卸下心防,“你、你可不要騙咱,不然咱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王舅,你去吧。”子知道老婦人擔心懷裡的孫子,可她要是繼續胡攪蠻纏的話,只會耽誤救人的時間,對滿肚子蛔蟲的小娃子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
“恩,咱試試。”王慶看了子一眼,點了點頭,這才兩手用力的搓了搓,隨後才用右手貼在小娃子的肚皮,朝着凸起來的地方,用一定方法的揉下去。
“哎、哎呀,疼,阿奶咱疼。”小娃子肚子裡頭的蛔蟲覺得情況不對勁,立馬做出最後的掙扎,這讓小娃子感受到了巨大的疼痛,讓他的面色又差了許多。
“你幹啥,是不是想害死咱的乖孫子,沒看他都哭不出聲音了?”老婦人原本是同意王慶用手揉小娃子的肚皮,可耳朵一聽到小娃子悶悶的哭喊聲,又豎起毛來,好似眼前的人都是要毒害她乖孫子的敵人。
“剛開始會有些痛,過一會兒會好些的。”子只能用言語來寬老婦人緊張兮兮的神經,“你瞧瞧,小娃子肚子凸起來的地方,是不是好些了。”
“有、有嗎?”老婦人聽了子的解釋,立馬低下頭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的老眼看着懷裡的小娃子,好似看着肚子沒原先那麼鼓脹了。
“有沒有一會兒不知道了?”王慶繼續用相同的力道,輕帶重的揉着小娃子的肚皮,慢慢的把擠成一團鬧事的蛔蟲,給驅散開來。
過了一會兒,滿頭是汗的王慶,這才伸回手來,略顯有些吃力的表情說,“丫頭,這下應該好些了。”
“王舅辛苦你了。”子看到癱坐在一旁的王慶,除了感激之外,找不到別的言語來感謝他的一舉一動。
揉蛔蟲是有一定的講究的,力道用太大的話,容易讓蛔蟲感到擠壓來帶的騷動,從而刺激寄主的肚子,讓他感覺到萬箭穿心般的疼痛。
可是力道要是用小了,又揉不開擠在一塊的蛔蟲,它們這些寄生蟲,擠在一起愛四處亂鑽,讓寄主生不如死的只能慢慢的疼死過去。
“阿、阿奶。”小娃子感覺到肚子不似原先那麼痛,才慢慢的睜開雙眼,有氣無力的樣子看着眼前的親奶奶,嗚嗚的哭起來,“阿奶,阿奶咱是不是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