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一大早,年輕就收拾好了東西,來的時候是一個小包袱,走的時候那東西還真不少,光衣服就是一大堆,幸好之前自己還把冬天的衣服帶了些回去。
郡主每年都要賞個近十套衣服,自己哪裡穿的完,有些還沒有穿自己都又長高了,穿不了了。
“少爺,少爺,我來接你了。”如意進了府到了年輕的房間,幫着年輕拿東西,好幾大包,如意的力氣還真大,一個人就扛了三個包袱,留下了兩個小的給年輕。
趙大叔趕着牛車在門口等候着,見到如意來了,就趕忙走過去接應,如意把包袱給了她爹,又轉過身去幫年輕拿東西。
一路上,很多的丫鬟嬤嬤都在給年輕告別,這年大夫是個好人,只要是府裡的人有個頭疼腦熱的,他都會盡心醫治,態度又好,好多小丫鬟都心生愛慕,這年大夫要走了,還真讓人捨不得。
“年大夫,以後沒事了,可要多回來看看,我們都捨不得你。”張媽拉着年輕的手,年輕可是幫了張媽很多的忙,也得了很多的賞賜,每次年輕都會平分,怎麼不讓人喜歡。
“嗯,好的,我以後會經常回來看你們的。”說到離開,年輕也是很捨不得,可是自己的身體又不得不離開,要不露餡了可就麻煩了。
大家送着年輕,直到年輕的牛車看不到了,才紛紛的回府,自始至終諶星月都沒有露面,反正年輕是沒有看到他。
可憐的諶星月卻在離別院有一段距離的一個轉角,默默的看着年輕的牛車經過,就是那麼默默的看着,看着。
年輕覺得有一股視線在盯着自己,回頭看了看,什麼都沒有發現,她終是沒有來送自己。
年輕低頭摸了摸脖子上的彼岸花的玉佩,心裡空落落的,難不成自己真的喜歡上了郡主,那自己離開是一件好事。
看着他回頭,看着他撫摸玉佩,諶星月的眼睛有些溼潤,再見了年輕,讓我們的感情都回歸正途,把這畸戀結束吧,諶星月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少爺你回來了,可算是回家了,來來來,喝口茶。”趙嬤嬤早就已經泡好了茶等着這些人回來了。
“趙嬤嬤,這個是郡主賞給的銀票,你收着。”年輕將那諶星月賞的一百兩的銀票和自己的五十多兩銀票都交給了趙嬤嬤。
“少爺,開個醫館的錢已經足夠了,這些年你掙的錢都可以開兩個醫館了,你趙大叔昨個兒去鎮上打聽了一下,租一間鋪面一年要一百兩,如果買下一間鋪面要五百兩,你看我們是租還是買?”趙嬤嬤詢問着年輕。
“買,把它買下來,我們明天去看看,如果合適讓趙大叔去和他們談談價錢。”
結果一切都是人算不如天算,本來計劃好的事情,卻被一項重大的決策給改變了。
第二天一大清早,大家都起了個大早,想着去看鋪面,吃好了早飯,正準備出門,卻被一大堆的人給逼了回來。
一個四十多歲,身穿黑衣的管家模樣的男人進門之後,看了看四人,眼神有些迷茫了,這怎麼是位公子?
“你們有什麼事?我們要出去了,請不要打擾我們。”年輕不悅的看着來人,有五六個,除了那像管家一樣的人,其他的都是嬤嬤和丫鬟。
“你就是二小姐吧?”管家有些不確定,不過這模樣應該就是二小姐,和大小姐可是長的一模一樣的,就是穿的是男裝。
“有什麼話就說,我不知道你要找什麼二小姐。”年輕有些不耐煩,這還要去看鋪面呢。
“二小姐,王爺讓我們把你接回去。”管家看了一下確定了二小姐就是年輕。
“我不認識什麼王爺,請你們回去吧,我們還有事情。”年輕下了逐客令。
“成王爺,也就是你的父親,王爺現在要我們把你接回去。”不愧是做管家的,執着的精神比較可嘉。
“跟你說了,我不認識什麼成王爺,我也沒有父親,請你們離開,不要打擾我們。”年輕真的有點兒發火了。
“二小姐,王爺說了,不管用什麼辦法,都要你今天回去,如果你不跟我們回去,那麼你的這些親人也都不能倖免。”管家用眼角掃了一下趙大叔、趙嬤嬤、還有如意。
“你們要幹什麼,不準傷害他們!”年輕像老鷹一樣護着其餘三人。
“要我們不傷害他們也行,不過你要跟我們一起走。”管家說話依舊是不慌不忙,就好像是在問年輕今天早上吃飯沒有。
“少爺,你要是不想回去,我們會幫你的,我們你就不要管了。”成王爺對二小姐的態度趙嬤嬤是一直看在眼裡的,如果小姐爲了自己而屈辱的回去,自己也不忍心,反正自己都是豁出去了。
“好,我跟你們回去。”年輕看着這一家子老的老,小的小,怎麼可以和成王抗衡?只能回去看看,他們要想做什麼,走一步看一步吧。
“少爺,都怪我們不能保護你。”趙嬤嬤在一旁傷心欲絕,二小姐就是苦命,從小被王爺拋棄了,和自己一家人過着苦日子,這長大了,王爺卻來接小姐,這心裡總是覺得沒什麼好事。
“趙嬤嬤,沒事的,你和趙大叔把這院子好好的經營着,還有我的花,我就跟他們去了。”年輕說的很是輕鬆,怕趙嬤嬤擔心。
“慢着,管家,這小姐的丫鬟也應該一起回去。”趙嬤嬤把如意推了出來。
年輕想阻止趙嬤嬤,趙嬤嬤用堅定的眼神看了看年輕,年輕就沒有再拒絕,趙嬤嬤是想着多一個人好有個照應。
如意立刻走到了年輕的身邊,扶着年輕。
“可以,二小姐的丫鬟當然是可以帶的。”管家是一個很聰明的人,看着人家都讓步了,自己也不能窮追不捨,再說王爺只是說二小姐必須回去,這多一個丫鬟王府還是養的起的。
年輕和如意就上了馬車,和趙嬤嬤趙大叔告了別,朝着京城的成王府而來。
“噼裡啪啦,噼裡啪啦”那上好的瓷器碎了一地,成王府,皇甫蓉兒在自己的院子裡砸着東西。
“我纔不要嫁給那個病王爺,我纔不嫁,爹爹不愛我了,可憐的孃親,爹爹好狠心,讓我嫁給一個病王爺,說不定嫁過去就守寡,我不要,不要!”一邊說着還一邊哭着。
已經鬧騰了好幾天了,自從得知皇上賜婚,要皇甫蓉兒嫁給那個安平王府的病王爺,皇甫蓉兒就在府裡又哭又鬧的,整的皇甫昭翔很是頭疼。
這個女兒自己可是當成是*一樣的對待,她孃親生下她和她妹妹就去世了,這個是自己心愛的女人留下的孩子,那可是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摔了,這皇上賜婚給安平王府的病王爺,她想不通也是正常的。
丫鬟又稟報給了成王爺,皇甫昭翔急急的趕到了女兒的院子。
“爹爹,你是不愛女兒了嗎?爲什麼要我去嫁給那個要死的人?我不要,我死了算了,我知道你也不愛我了,我去找我孃親,免得礙了你的眼!”皇甫蓉兒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蓉兒,蓉兒,爹爹已經給你想到辦法了,你不想嫁就不嫁,以後有好的再嫁。”成王爺抱着皇甫蓉兒安慰着。
“真的?我真的可以不用嫁給那個病秧子了?”皇甫蓉兒的淚水還掛在臉上,卻一下子就開心起來。
“可是爹爹,我可是皇上賜婚,怎麼可以不嫁?”想到這裡皇甫蓉兒又有些擔心。
“你還記得你有一個妹妹嗎?就是一直住在別苑的你的雙胞胎妹妹,爹爹讓她替你嫁,我們養了她怎麼多年,也應該報答我們了。”皇甫昭翔說年輕的時候,就如同在說一隻他養了多年的狗,可是他並沒有養育何來的報答?
皇甫蓉兒心裡一下子就樂了,怎麼會不記得,就是那個自己不準給他們發月銀的那個賤人,還長的跟自己一模一樣,這個世界只能有我可以長成這樣。
沒想到,她還沒有被餓死,不過也好,這下可是救了自己。
“爹爹,這樣對她不好吧,我們一直都沒有把她接回府,她會不會恨我們?”皇甫蓉兒裝作可憐兮兮的樣子。
“她有什麼資格恨我們,我們把她養大已經很對得起她了,當年爹爹可是差點兒拍死她,她害死了你的母親。”皇甫昭翔一副心安理得的樣子,那個可也是他的女兒,他可能一點兒也沒有想到。
“爹爹,如果她不答應怎麼辦,畢竟是嫁給病入膏肓的王爺,很有可能嫁過去他就死了。”皇甫蓉兒很是能裝,自己一定不能嫁過去,自己有心愛的男子,那個男子在今年的燈會上偶遇,那妖魅的容貌就深深的印入了自己的心裡,再也沒有誰可以代替。
“她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皇甫昭翔安慰着大女兒,自己的大女兒就是善良,可人,和她的母親一樣。
“謝謝爹爹。”皇甫蓉兒見自己的詭計得逞了,也就不再繼續裝下去了,那個人註定只是自己的替身,一輩子都擡不起頭來,憑什麼和自己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