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的不能再清楚了,只要能毀了澹臺源,任何代價都無所謂。只可惜我無法親手殺了他,不然,我一定讓他不得好死!”
澹臺毅知道嬴泰恨澹臺源,卻不曾想過,他恨到了玉石俱焚的地步。
“你是我唯一的兒子,嬴泰,我只想你好好活着。”
“父王,我們現在是苟延殘喘的活,要想好好活着,只有一個辦法,就是澹臺源死。”
“即使賠上我們所有人的性命也在所不惜嗎?”
“是,即使賠上命也在所不惜!”
這一夜,蘇清歡輾轉反側,幾乎無眠。
以至於,早晨起來的時候,她精神懨懨的,看什麼都無精打采。阿源說,她以前就住在這裡,可爲什麼,她卻一點熟悉的感覺都沒有,到處都充斥着陌生的氣息。
推開窗戶,花香隨着清風溢進屋來,蘇清歡微微皺眉,立刻把窗戶關上了。
“王妃,你要是醒了,奴婢就進來侍候你洗漱了。”門外有聲音傳來,蘇清歡愣了一下,才意識到她們喊的是她。
“進來吧。”
屋門打開,一前一後進來兩個丫頭,年紀都是十五六歲的樣子,她們容貌清秀,梳着兩個俏皮的螺髻,其中一個笑起來還帶着酒窩,她來到蘇清歡的近前,俯身一禮,甜甜地說:“奴婢秋芍給王妃請安。”
另一個丫頭相比之下就內斂了許多,她躬身行禮,“奴婢秋慧給王妃請安。”
“起來吧,我離開這裡之前,是你們在伺候我嗎?”
“不是的,之前伺候王妃的兩個丫頭被陛下處死了,我們是剛被王子派來侍候王妃的。”秋芍邊說着,邊把手裡的水盆放在水架上,她把手巾沾溼雙手遞到蘇清歡的面前,“王妃請擦臉。”
蘇清歡接過毛巾,繼續問道:“那你們還敢伺候我?”
“這也不是奴婢能決定的,奴婢只能聽命行事。”秋芍斂眸,鬱悶的鼓起腮幫子。
蘇清歡淡淡一笑,沒想到,秋芍的個性還挺直。
秋慧餘光瞟了秋芍一眼,恭敬地對蘇清歡說道:“奴婢已經讓御膳房備下了早膳,王妃今天先將就着吃些,若是王妃有什麼喜愛的吃食可以告訴奴婢,奴婢會讓御膳房提前備下的。”
秋慧是個中規中矩的人,她不苟言笑,說起話來淡而無味,倒不如秋芍有趣。
蘇清歡點點頭,“那你就去傳早膳吧,秋芍留下照顧我就行了。”
“是,奴婢遵命。”
秋慧退下,屋裡就剩下了蘇清歡和秋芍兩個人,秋芍幫蘇清歡梳洗打扮,“王妃今天打算梳什麼髮髻。”
“我以前經常梳什麼髮髻?”蘇清歡隨口問道。
秋芍擰眉,“奴婢以前沒有侍候過王妃,並不知道王妃喜歡梳什麼樣的髮髻。”
“這樣啊……”蘇清歡眸光流轉,笑着問道,“以前你沒見過我嗎?”
秋芍搖頭,“陛下不喜歡王妃,總找王妃的晦氣,王子擔心王妃的安危,很少讓王妃出門,除了王妃的貼身侍婢,我們這些奴婢平時是見不到王妃的。”
原來是這樣……
“阿源他以前對我好嗎?”
“當然好了。我們私底下都說,要是能有王妃一半,哦不,是一丁點的福氣就好了。”
“是嗎?可惜我都記不起來了。”蘇清歡表情有些落寞,她垂下頭,“要是我的出身好一些,阿源也不會這麼爲難了,陛下也不會這麼討厭我了。”
“也不能這麼說,要是王妃出身很好,當初也不會遇見王子,和王子一見鍾情了。”
蘇清歡笑道:“連你都知道我和阿源是一見鍾情的,看來我們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啊。”
“是啊,是啊,畢竟王妃的身份特殊,總能引起大家的關注嘛,對了,王妃還沒說今天打算梳什麼髮髻?”
心直口快的秋芍,突然就轉了話題,蘇清歡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容,能關注到這麼細微的地步,還真是叫人想不懷疑都難。
吃過早膳,秋芍鼓動蘇清歡去院子裡走一走,“王妃現在懷着身孕,多運動運動是有好處的。”
蘇清歡看着那滿園的花,不禁感嘆,“我走的時候,花還沒開的這麼好吧。”
“是啊,這花是最近纔開的,王妃回來的真是時候,不對,應該說,王妃一回來,花就都開了。”
蘇清歡無奈地笑了笑,“總覺得過來好久一樣。”
“也沒有多久啊。”
“是嗎?我偷偷跑走,音信全無,阿源爲了找我肯定找了很久,我總是給阿源添麻煩,要不是我,阿源也不會和陛下起爭執了。”
“王妃,你別這麼說,王子喜歡你,爲你做什麼都是願意的。”
“可我心裡過意不去啊,他是一國的王子,未來的君主,爲了我這樣一個卑微的女子,拋下這裡的一切,到處尋找我,肯定會惹來不少非議的。”
“王妃你別想太多,王子找你真的沒用多少時間的。”
“你別哄我了,我雖然記不得以前的事情,可這種事情,我還是心裡有數的,從南江到小煙,路途遙遠,他爲了找我,肯定費了不少功夫,每個幾個月的時間,怎麼可能找到我。”
蘇清歡越說越難過,清澈的眼眸裡波光粼粼,她用衣袖輕輕抹了下眼角,吸了吸鼻子,“這樣的我,怎麼能配得上阿源。”
蘇清歡的情緒有些激動,她默默垂淚,好不哀傷,秋芍看她這個樣子,怕她動了胎氣,趕緊安慰道:“王子真的沒用多少時間就找到王妃了,也沒費什麼功夫,王妃不要自責了,要是王子看到你這個樣子,一定會心疼的。”
“可我總覺得對不起阿源……”蘇清歡哭泣着,臉色驟然一變,她捂着肚子,腰弓了起來,“肚子好疼……秋芍我肚子好疼……”
秋芍的臉瞬間就白了,“秋慧趕緊傳太醫!”
沒過多久,太醫就來了,緊隨其後的是澹臺源。
“這是怎麼回事?好好的怎麼會肚子疼?”澹臺源眉頭皺在一起,臉黑的跟鍋底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