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小閒在小姨子面前投了降。
他再次翻牆而過,回到了許府,當真快樂的做起了晚飯來。
“來福,殺一隻雞!”
“稚蕊,生火,今兒晚上少爺爲你們做幾道好吃的!”
“汪汪汪汪汪……”
許府歡騰了起來,稚蕊穿着一身綠色的裙兒坐在了竈臺邊,心想恐怕又是少奶奶要過來吃飯吧,不然……她擡頭瞅了一眼一臉樂呵的少爺,不然少爺哪裡會如此用心的做菜!
隔壁,季縣令回來了,一眼便瞧見姐妹倆坐在涼亭下,便也走了過去坐了下來,“怎麼?還不做飯?”
季星兒嘻嘻一笑指了指隔壁,“他家吃。”
季縣令轉頭望了望那堵前,捋着兩撇八字鬍鬚笑了起來,“好,呆會記得抱一罈酒過去……月兒,你、怎麼有些不喜?”
季月兒眉間微蹙,那張俏臉兒上的神色有些嚴肅,她想的是許小閒那百花紙業如果真的如他所說那般價廉物美,通過母親的馬幫,這百花紙業很快就能從涼浥縣走出去,然後佔領極大的市場。
這是好事,也是一件天大的壞事!
它會直接衝擊章氏紙業,對章氏紙業造成巨大的威脅!
而章氏紙業背後的實際掌舵人,卻是大辰皇朝京都長安的戶部尚書章澤田!
如果章澤田出手,許小閒毫無辦法去應對,他面臨的將是真正的滅頂之災!
季月兒憂心忡忡的將剛纔許小閒的那些話說了出來,也一併說了自己的擔憂,季縣令也皺起了眉頭,沉吟片刻才說了一句:“先看看百花紙業是不是如繁之所說的那般,若是,當百花紙業風頭要起的時候,你去拜訪一下張桓公,或許他能有點辦法。”
季中檀說的是或許他能有點辦法,這是因爲他也不能確信,畢竟堂堂正三品的戶部尚書不是什麼人都能使得動的,也不是什麼人的話都能將他給鎮住的。
“如果張桓公也沒有辦法,記住,百花紙業不能走出北境之地!否則,繁之危也!”
在廚房裡做菜的許小閒也在想着同一個問題。
紙是一個利潤巨大、市場巨大的產業,章氏紙業能夠佔領大辰絕大部分市場,這背後定然有他難以撼動的勢力,他不能去冒這個頭,至少在自己的羽翼尚未豐滿的時候,是不能和章氏紙業去正面槓的,不然就是在找死。
另外就是百花紙業僅僅在百花村有一處作坊,就產能而言,對章氏紙業並不會構成威脅,所以……得先苟着,百花紙業出品的紙,最好就控制在涼州的這些縣郡裡,不能走出涼州!
百花紙業的第一步,是佔領涼州八縣市場,至於其它……以後再看吧。
異世居、大不易啊,好不容易重活一世,可不能在這件事上面翻了船。
對於這件事,許小閒沒有去想過找張桓公,雖然他老人家和自己稱兄道弟,但人情這個東西卻不能胡亂的去消磨了。
“稚蕊,”
“嗯,”
“明兒記得提醒我一件事。”
稚蕊擡頭,“啥事?”
“前面咱們不是薅了許多馬毛麼?少爺我最近太忙都忘記了,得將那些馬毛做成牙刷。”
“牙刷?就是像你用的那個?”
“對,明兒個少爺教會你們怎麼做牙刷,然後少爺就要去忙活瞿河水庫的事了,記住,不能讓季星兒知道!”
……
……
許府裡的夜宴在歡快的進行,遠在涼州城的周閻王正在他的書房裡暴跳如雷。
他已經得到了竹林書院文會的消息,“北秀三傑,三個草包!虛有其名!”
“齊文傑不是說這文魁如囊中之物手到擒來的麼?”
“特麼的怎麼就輸給了許小閒!他們是豬麼?”
“季月兒當真又和許小閒在一起了?”
一名魁梧的漢子筆直的站在一旁,垂首回道:“少爺,涼浥縣傳來的消息……確實是說許小閒取得了和季月兒的婚書,許小閒在文會上連續作出了四首詩詞,其餘所有學子們被他震得生不起提筆的念頭,想來、想來他那些詩詞極好!”
周作跳了起來,一把抓起了桌上的一個茶杯摔在了地上,“砰……!”的一聲,嚇了那漢子一大跳。
“他許小閒是個傻子、瘋子!齊文傑他們連一個傻子都贏不了,豈不是說他們比許小閒更傻!”
“一羣沒卵用的東西!”
周作嚥了一口唾沫,深吸了一口氣,胸脯起伏不平,“季月兒,你這個賤人!寧可嫁給一個將死之人也不嫁給老子……我要你們都不得好死!”
“李剛,告訴宋終宋蠻子,一個月之內,我不管他用什麼法子,許小閒必須死!不,李剛,你本就是涼浥縣的人,這件事你回去親自辦!”
周作擡起了頭來,面目猙獰,惡狠狠說道:“許小閒,你本是一個短命之人,你砍了本少爺一刀,還奪了本少爺所愛!”
“弄死了許小閒,帶你女兒來涼州,本少爺給她找最好的大夫醫治。”
李剛一聽眼裡陡然露出了一抹喜意,他看向了周作,問了一句:“當真?”
“本少爺說話,何時沒有當真?”
“可宋先生來信說請了長安的水仙花去涼浥縣對付許小閒!”
“長安距離涼浥縣千里之遙,她恐怕還在來的路上,本少爺等不急了!許小閒一天不死,本少爺便一天寢食難安!”
說着這話,周作轉身看向了李剛,“你是本少爺親自招來的心腹愛將,這件事你去處理本少爺更加放心,這是五十兩銀子,拿去做盤纏,本少爺等着你的好消息!”
“好!”李剛拱了拱手,轉身離開,留下了一句話:“小人帶許小閒的人頭來見少爺,然後小人會去官府自首,絕不牽連少爺,但請少爺莫要實言!”
“你放心去吧,你的女兒,我會將她養大成人!”
“另外,百花蚊香在涼浥縣傳得神乎其神,你順便也看看那東西是不是真有那麼神奇。如果傳言是真的……你來信告訴本少爺一聲,那是許小閒的產業,嘿嘿,老子要據爲己有!”
“好!”
李剛離開了涼州,騎着快馬星夜向涼浥縣而去。
周作在書房裡站了片刻,臉上露出了一抹陰冷,“來人,備轎,去蘭瑰坊!”
(PS:人名有一處錯誤,李大爺的兒子是李剛而不是李二狗,致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