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回事?媚娘呢?”
剛剛突破還沒穩固的李牧原聽到動靜匆匆趕了過來,滿臉吃驚的看着那紫色光影,不明所以的問道。
丁寧臉色凝重,緊盯着那紫色光影道:“那就是媚娘。”
“什麼?這……這是怎麼回事?”
李牧原還沒弄明白是什麼狀況,聞言大吃一驚,焦急的問道。
丁寧沒有心情說話,擺了擺手示意他先別多問,閉上眼睛放出靈識試着跟媚娘溝通。
之前他試着嘗試用神識去溝通,結果剛一靠近紫色光影就被反彈了回來,靈識比神識更加具有滲透性和隱蔽性,他想試試靈識是不是有效果。
李牧原不但修爲盡復而且還頓悟突破,這一切都是拜丁寧所賜,雖然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但對丁寧絕對的信服。
儘管心中有些擔心,但想到丁寧如此神奇,有他在媚娘絕對不會有事,也就沒再追問,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那紫色光影,實在想不明白媚娘怎麼會弄成現在這個樣子。
靈識如同水銀瀉地無孔不入,紫色光幕在察覺到這縷靈識時,仿若有靈性般的異動了一下,似乎想要進行排斥。
可不知爲什麼,最終紫色光幕卻沒有像排斥神識那樣將其反彈,而是任由靈識滲入。
丁寧心中一喜,靈識迫不及待的的深入其中,試圖和媚娘溝通。
可惜,媚娘此刻周身氤氳着淡淡的紫色光暈,懸浮在離地三尺高的空中昏迷不醒,根本無法溝通。
但丁寧也鬆了口氣,雖然媚娘昏迷不醒,但生命體徵極爲穩定,而且一股強大的力量正在逐漸的復甦,應該是融合後的紫極焚天火正在改造她的身體。
“怎麼樣了?”
李牧原始終關注着丁寧的表情,見他鬆了口氣的樣子,知道應該是無礙了,這才關切的問道。
丁寧心情大好,這纔來得及擦了擦嘴角的鮮血,露出笑意道:“沒有生命危險,而且是大好事。”
“大好事?”
李牧原不解的問道。
“嗯,天大的好事,等她醒來後,估計你都不是她的對手了。”
丁寧輕笑一聲後,仍下滿臉呆滯的李牧原,自顧自的去了廚房端菜。
這次事發突然,雖然出乎他的意料,還讓他損失了紫陽焚天火,可他一點也不在乎,反而發自內心的高興。
對於自家女人,他從來不會吝嗇,不就是紫陽焚天火的一縷本源嘛,又不是給了外人。
再說,媚娘這次可算是得到了天大的機緣,紫陽焚天火和紫陰焚天火融合後,進化成爲了紫極焚天火。
這是她生命層次的一次大躍遷,意味着她的生命等級進化到了更高的層次,這對她的未來有着無窮的好處。
只是不知道她這次醒來後,能不能恢復前世的記憶,實力又能恢復到哪個層次。
“來來來,咱們邊吃邊等。”
丁寧把飯菜端來放在餐桌上,衝着坐立不安的李牧原招呼道。
儘管對丁寧極爲信服,但媚娘是李牧原精神上最大的寄託,此刻哪裡還有心思吃飯,聞言滿臉不爽的翻了個白眼,也不理他,似乎對他沒心沒肺的樣子感覺很不高興。
“我這可是有錢都沒地方買的仙人醉,你不喝就算了,那我自己喝了。”
丁寧見李牧原一箇中年大叔竟然還學小女生翻白眼,心裡暗自好笑,之前擔心也就罷了,現在已經確定媚娘沒事,反而會得到天大的好處,哪裡還需要擔心,促狹心起,打開靈果酒的瓶蓋,往杯子裡倒了一杯,自斟自飲起來。
酒瓶打開蓋的那一刻,瞬間酒香四溢,遍佈整個院落。
李牧原的眼睛陡然間亮了,跟狗似的不停吸着鼻子,也顧不得媚娘了,循着酒香就一屁股坐在了丁寧的身旁,毫不客氣的搶過酒瓶倒了一杯,迫不及待的喝了下去。
咕嘟!
一口酒喝下去,李牧原立刻閉上了眼睛,臉上全是飄飄欲仙的陶醉之色,良久才緩緩吐出一口氣,眼睛看着丁寧,充滿了複雜之色:“莫非你是來自於傳說中的仙界?”
“什麼意思?”
丁寧被他說愣了,不明所以的問道。
“此酒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嘗,這絕不是人間該有的美酒,這是瓊漿玉液,仙宮神釀啊。”
李牧原的黑臉上浮起一抹激動的潮紅,口沫橫飛的讚譽道。
丁寧啞然失笑,揮手取出十幾壇靈果酒,謙虛的道:“什麼神釀啊,只是我隨手釀造的靈果酒罷了,若是大叔喜歡,這些酒你拿去先喝着。”
面對美酒,李牧原毫不矜持的將其收進了儲物戒指當中,喜滋滋的道:“你竟然能釀出此等美酒,就憑這一點,我就能放心的把媚娘交給你了。”
丁寧好笑的翻了個白眼,打趣道:“大叔把媚娘說的也太不值錢了吧,區區十幾壇酒就把她賣了。”
“十幾壇酒?你想多了,我決定了,反正我也是孤寡老頭一個,以後你們去哪我就跟到哪,別的我不在乎,每個月供應我十罈美酒就行了,也算是給我養老送終,不然,我一定跟媚娘吹耳邊風,蠱惑她離開你。”
李牧原一邊很無恥的笑着,一邊自斟自飲,滿臉的陶醉之色。
丁寧額頭上爬滿了黑線,這老貨,是打算賴着自己一輩子了,早知道就不拿出來靈果酒了。
當然,也只是這樣說而已,三界大劫將至,若是李牧原願意跟着自己和媚娘回地球,他歡迎還來不及呢。
別忘了他可是剛突破聖武境,以他的修煉資質,若是再修煉蠻荒練體術,讓資質再度得到提升,以後究竟能走到什麼樣的高度,根本無法估計,絕對會成爲自己的一大助力。
一個有心,一個有意,兩人邊喝邊聊,倒是聊的頗爲投機。
從閒聊中,丁寧得到了一個讓他瞠目結舌的消息,這世上很多事情就是這麼巧合,沒想到當年栽贓陷害媚娘母親的那個後宮女人不是別人,正是吳老三那個便宜爹吳家少爺的表姐嫺妃娘娘。
本來嫺貴妃這個位置應該是媚娘母親的,可卻因爲媚娘母親被陷害後賜死,才讓吳少爺的表姐登上了貴妃之位。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那嫺妃到底是怎麼陷害媚孃的母親的?”
丁寧雖然對宮鬥這一類事情很不感冒,但他既然打定主意要幫媚娘復仇,自然要了解清楚事情的詳細經過。
“我也不清楚,我雖然是皇宮禁衛軍的副首領,負責皇宮的警戒,但媛兒身處後宮,也不是我能隨意接近的,更何況她當時又剛剛誕下媚娘沒多久,產後虛弱,更是足不出宮,我根本找不到接近她的機會,直到那晚巡值時聽到兩個小太監的暗自議論,我才知道媛兒出事了,當時哪裡還顧得上問原因,直接就殺去了寧陽宮,可惜,媛兒怕連累她的家人,根本不肯跟我走,白白的送了性命。”
李牧原被觸及了傷心事,酒不醉人人自醉,說着說着眼睛都紅了,似乎仍無法釋懷媚娘當年不願意跟他離開的事實。
丁寧嘆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其實當時的情況,是媚孃的母親經過深思熟慮後做出的最好選擇,她是不想連累你送命啊,以你當時的實力,帶媚娘殺出一條血路逃走都是九死一生,更何況是帶個大活人逃出生天了。”
李牧原聞言渾身跟觸電似的一哆嗦,臉上全是愕然呆滯之色,良久,才舉起酒杯一飲而盡,滿臉悲傷的低聲呢喃自語道:“原來她是怕連累我纔不肯跟我走嗎?也是,她的家人對她根本就不好,只是把她當成向上攀爬的工具,她又怎麼會擔心連累他們呢?她是在擔心我啊。”
丁寧沒有說話,默默的陪着他喝酒,因爲他很清楚,這個時候的李牧原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陪伴。
“是我沒用,是我無能啊,若是我當時有着現在的實力,只要夏公公不出手,整個碧遊宮誰又能攔我?”
李牧原抱起酒罈如牛飲般一口氣灌了下去,滿臉自責的慘笑着,溫熱的液體灑落在他的衣襟上,分不清是淚水還是酒水。
“喝,不醉不歸!”
丁寧又取出幾壇酒打開,陪着他大喝特喝。
他知道李牧原內心在責怪自己當年的無能,對媚孃的母親媛兒心裡充滿了愧疚和思念,這是他心裡的坎,不是別人能幫他度過的,只能靠他自己,他能做的就是陪他一醉方休,一覺醒來後,又是新的一天。
月色悄然降臨,紫色的光影依然在不緊不慢的改造着媚孃的身體,兩個男人卻已經喝的酩酊大醉。
李牧原和媛兒當年的那一幕和魅自爆救時是何等的相似,那種無力自責的感覺讓他感同身受,所以,陪李牧原喝酒他沒有絲毫作弊,很快也喝的醉眼迷離。
可是酒醉心明,在這陌生的世界裡他始終保持着一份清醒和警惕,不像李牧原那樣早已經醉眼惺忪,嘴裡還在無意識的不停唸叨着媛兒,媛兒……
李家村的人雖然說是害怕色鬼發瘋才逃出去,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他們根本不怕色鬼,而是怕吳家兄弟。
在看到打手們神色難看的匆匆離去,而吳家兄弟卻始終沒有露面後,又等了很久,見天都黑了,這纔有村民壯着膽子回村打探消息。
可在看到除了吳老三家外,本應該變成殘桓斷壁的房屋此刻竟然奇蹟般的完好無損後,這些村民們震驚了。
所以,李家村此刻明明家家戶戶都有人,但卻沒有任何人家點燃油燈,隨便對付一口,就早早的關燈上牀休息,但能不能睡着,又在牀上低聲的議論着什麼,那就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丁寧感受着這一切,醉眼朦朧的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