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4 蛻變是殘酷的
驛館之內,正如少司命藍於滄所言,琅世子三日便酷轉過來,英帝將玉瓊公主直接交給琅世子自己處置。”阮胥飛大步離開,玉瓊公主整個人失魂落魄一般,看着阮胥飛的背影,被英帝派過來的太監將玉瓊公主半拖半扶地拉進了驛館。
琅世子坐在窗臺前將一切都看在眼裡,嘴角勾起一絲冷峭的笑意。聽着外邊通報說玉瓊公主過來了,琅世子又恢復笑容道了一聲進來。
“公主雖說是來看病的,怎麼着這精神比我還差了許多?”琅世子上前接過太監本身扶着的玉瓊公主。被琅世子一碰,玉瓊公主像是觸電似的逃離,瞪着琅世子道;“你想要對我做什麼?”
琅世子將雙手敞開,表示他仟麼都不會做的樣子說道;“公主你不要激動,你怎麼了?”
玉瓊公主紅着眼睛,厲聲說道;“哼,我不知道你想幹什麼,你不需要假惺惺的了,沒錯,是我想要殺了你,你要怎麼對我隨便你。”
琅世子搖了搖頭柔聲道;“你怎麼能這麼說想來公主你對我誤會甚深關於上次那件事情先撇開不說。”
玉瓊公主冷笑道;“你少在這邊花言巧語了,我是不會被你騙過的我不喜歡你,也不會嫁給你,就算是父皇的旨意我也不管,你若是堅持的話,不管多少次我都要殺你。”
那公公聽着玉瓊公主這些話語,心中忐忑,琅世子在此時說了句讓他先下去,他簡直將琅世子當做了再生父母。
門被關上,室內只剩下玉瓊公主和琅世子兩人。
“你想要做什麼?你憑什麼讓他下去?”玉瓊公主有些慌亂起來,眼見着琅世子靠近,她不住後退,被逼到了門邊上。
她轉身想要打開房門而走,卻是被琅世子一手抓住她的肩膀被掰了回來,力道之大,然她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琅世子原本溫柔的笑容瞬間消失殆盡,面色黑沉,看着摔倒在地上的玉瓊公主,冷聲道;“你不要誤會了·你以爲你有什麼艄耐?你長得天姿國色?還是你才智過人?那些你都夠不上,你所擁有的,不過是你公主的身份。本來你乖乖的,小打小鬧我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在這段時間由着你去折騰,就算是你下毒害我的事情,我也打算暫時不計較了。我對你也夠寬容了,但是你還是沒有學乖,以爲我真的不會對你怎麼樣嗎?”
他面色變得十分猙獰起來,玉瓊公主心中一凜,她的手揹他牢牢捏住,她吃痛,看着他那雙像是狼一樣的眼睛,不禁心中害怕。這人怎麼會變化如此之大,他剛纔說了她什麼?說她除了有公主的身份之外什●都不是?
玉瓊公主一巴掌扇過去,琅世子只輕輕撇過臉,反手一巴掌便打了上去,道;“別太過放肆了,你只能好好活着,不要試圖真的激怒我。我會看得上你,你應該好好感激纔是。你喜歡南承郡王是不是?可惜人家看不上你,就算是我向着陛下求親之後這一段時間,他也什麼表示都沒有,剛纔還對我說了幾句好話,讓我原諒你幾分呢。”
“你走開,你走開,你敢這麼對本宮·父皇不會饒過你的,你是什麼東西,居然敢打本宮?”玉瓊公主髮絲凌亂,算是豁出去了,這人既然不喜歡她,爲什麼還要這樣子纏着她?
琅世子挑了挑眉,道;“我走去哪裡?”
“你滾回雲浮城去,你滾回關外去,你不要纏着本宮,你既然不喜歡本宮,就不要做避些多餘的事情,你同父皇去說,現在還來得及你去說啊,你去說啊。”她推着他的胸口,發瘋了一般,這人爲什麼不放過她呢?她從來就沒有得罪過他不是?若是沒有他,她又怎麼會作出那些事情?她可以嫁給胥飛哥哥的,一定可以的太后和父皇最寵愛她了·只要她相求的話,沒有什麼事情是辦不到的。可是就是這個人,這個明明比她大了這多的人,卻想要娶她!
琅世子對於她這樣的打鬧絲毫不放在眼裡,一手箍住她的腰肢,一把貼近自己身上,沉聲道;“陛下將你交給我任意處置,你說我要怎麼對你你才能夠安分一點?”
被他緊緊抱住連掙扎的餘地都沒有,空曠的房間只剩下琅世子陰冷的聲音,她一瞬間想起阮胥飛轉身離開的背影,頹然。
千秋正往驛館而來,卻是在中途碰上了阮胥飛阮胥飛攔了一攔,道;“你這個時間還是不要去了,玉瓊剛剛過去呢。”他心道這個時候玉瓊若是見了千秋恐怕會更激動一些,且還是留給時間讓琅世子同玉瓊多相處一會兒。
千秋本來也是爲着當日事情而來,被阮胥飛一說很快想明白。
“琅世子怎麼樣了?”
“正如少司命所言,三日就醒轉了,現在好得很。”阮胥飛說道,同千秋走到驛館之外。此時正是夕陽西下之際這奉昌城的雪似是整個冬天都化不盡似的被晚霞映上了一層紅光。
“你的傷怎麼樣了?”千秋所言,乃是那日阮胥飛和無顏動手的時候留下的傷。
“沒有什麼。”阮胥飛對此淡淡看着心情似乎不是很好的樣子,回過頭看千秋,道,“我將那事情告訴陛下了,無顏是陛下一直想要除掉的人。”
千秋目光一掃,四下裡人都離得遠,用極其低的聲音問道;“你就不恨嗎?”
阮胥飛目光怔怔地望着雪地,好長一段時間沒有說話。
“爲什麼要問?”阮胥飛咬牙,像是極力抑制住什麼,這樣的情緒他已經忍了七年了,卻是被千秋一次一次挖掘出來。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兩個人似乎都沒有要回答對方的樣子,但是千秋卻已經知道了他的答案。怎麼可能不恨呢?你說天天要面對自己的殺父仇人不痛苦?
“七年前我從奉昌城離開嗎?”那個時候,他南下巡郡的時候表現得就非常奇怪,大概那三張殘缺的信紙是導火線,阮胥飛這樣的人心中一旦有了懷疑,就不會放任不管。
今天的她是不是有些問得太多了?她一直都不理會別人的事情,信奉着獨善其身的準則,然而上次無顏之事後卻禁不住想要將這一層紙揭開。
阮胥飛默默點了點頭,算是承認了千秋的話,千秋在避暑的時候的懸崖邊就對他說過一些千秋的猜測,那個時候千秋就懷疑過靈光侯阮黎的死,阮胥飛也一早想過當初看過那三張殘缺的信紙的千秋會慢慢將這一切串聯成型,得到謎底。
千秋無聲地嘆了口氣,看着眼前的少年,驀地與當年在臨海的馬車中那個說着“人心,真是難測”的少年重疊,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她並不是一個擅長安慰別人的人,更何況她也不覺得這句話有仟麼不對,如果阮胥飛連這個都不明白的話纔是有問題的。只是這樣的成長對於阮胥飛來說有點殘酷,原本被定慧公主逼着快速成長的少年又被自己狠狠逼迫着快些成長起來,他要負擔的是家族的興衰、父親的仇恨,還有母親的爲難。
那個時候,他只是一個不滿十歲的少年,他一定很不好受,所以拼命地要求她相信池,其實只不過是想要有個人能夠肯定他而已,能夠讓他稍稍安心。
所以他的目光纔會變得冷漠,纔會時不時地猙獰。她說不上之前的阮胥飛好還是現在的阮胥飛好,只是多少覺得這樣的蛻變過程太過苛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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