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0粗中有細 281傷口上撒鹽
關於司馬星和趙明初的結果,千秋其實並不怎麼想知道,不過有些事情就算不想聽,還是會傳到你的耳朵裡的。
“是趙明初贏了?”這結果合情合理,不過正應爲太過合情合理,而讓人覺得有沒多少意思了。千秋聽罷小黛的話之後,只“哦”了一聲,如今她更爲關心的是別的事情,別人的事情和她又有多少關係呢?
“沈園的事情怎麼樣了?”千秋一邊修剪着花圃,一邊問道,也就差挑一個黃道吉日直接開張了,之前的第一批帖已經發了出去,不知道來的會有多少人。
就在千秋思考着沈園的事情的時候,兩個侍衛扶着司馬星下了場去,他胸口斷了一根肋骨,手上腳上傷痕累累,看起來還真是慘不忍睹。
然而趙明初也不是完好無傷的樣,更準確地來說,他可是險勝啊。倒不是說司馬星的武功多少了得的樣,而是那小完全是一副以命搏命的姿態,趙明初簡直懷疑自己是否是他的殺父仇了。
“這是怎麼回事?”大將軍王葉祿凝起眸,聲音一沉,從座上離開,進了隔間。阮胥飛掀開簾入內,同葉祿行了禮。
葉祿拍了拍他的肩膀,阮胥飛便微笑着受着,葉祿道:“一段時間不見,又長高了,就是身瘦了一些,看來出去了一趟讓你吃了不少苦頭。”
“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阮胥飛面上笑容不曾消失,然而只有他知道他背上的一道傷口因爲葉祿再次撕裂了。
葉祿偏過身去,給阮胥飛倒了一杯酒,道:“皇兄不讓我去戰場,竟是讓我來主審這樣有些無聊的武科,真正能用的男人要經過戰場的鮮血和生命的磨礪纔是,會耍腿腳功夫的人多了去了,但是也不過是一羣華而不實的傢伙。”
“小舅舅說的是,如今我烈日皇朝聲威震天·哪裡還需要打什麼仗啊,小舅舅也該好好歇一歇了。”阮胥飛說着,一口飲了那杯酒,將酒杯倒置過來·葉祿咱了一聲。
“不過······聲威震天?”葉祿很是懷疑,西南雖然平定得差不多了,不過西北那邊可從來沒有安寧過,不管是自家人還是外人都一樣。
葉祿微微眯起那雙有些過大的眼睛,他原本長了一張圓臉,眼睛又隨了母親長得圓圓大大的,怎麼樣都不符合傳聞中那個平定西南的大將軍王。葉祿本人也是覺得自己的臉蛋長得太過娘娘腔·故意將之曬黑了,有一次上戰場殺敵的時候一不小心被刀砍刀了一點臉,正要給他上藥,他卻是制止了,說是男人身上要留點傷疤纔好。
雖然都是驍勇善戰的人,不過大光明王和大將軍王卻不是一個類型的,葉臻像是一把磨礪得光滑冰冷的細緻長劍,而葉祿更像是一把粗糲卻有殺傷力的刀。
倒不是英帝不信任他·反之這些年更爲倚重,讓他回來坐鎮豐州,大抵是爲了和葉臻撕開臉面做準備吧。因而葉祿雖然時不時地同抱怨·比如說一些剛纔向對阮胥飛說得那樣的話,心裡頭卻也是看得分明
“若真的是聲威震天便罷了。”葉祿聲音略帶沙啞,一瞪眼,冷聲道,“就怕有些人明明沒有事端也想要挑起一些事端來。”
“小舅舅說的是琅世的事情?”阮胥飛試探着問道。
“胥飛,那事情後來我不知道,你也不用告訴我,我若是過問的得多了反而不太好。”說到這裡,葉祿的心底也微微嘆了口氣。
阮胥飛勾脣,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便沒有要開口的打算,不過他這位最小的舅舅在戰場上雖是一位猛將,看來也不是沒有腦筋的人,粗中有細,竟是懂得明哲保身,連這些小細節都做得盡善盡美。
“剛纔那兩個小是怎麼回事?”葉祿並不想同如今這個身份有些尷尬的外甥繼續深入那些話題·便將話題拉回了最初,剛纔他就是看着那情景,礙於武科規則不好說什麼,直到司馬星被送出來,趙明初也倒下,他纔出來,本來是想要找手下人問一問情況的,到底一個是康成伯趙文思的嫡,一個是晉國公司馬誠的嫡,兩邊都不好惹。
不過見阮胥飛進來,纔不由地將事情往後一拋。
“小舅舅是說趙明初和司馬誠?”阮胥飛搖了搖頭,“大抵是意氣之爭吧,以胥飛看來司馬星不是那等沒有腦的莽撞之徒。”
“你這話前後衝突,既然不是莽撞之徒,怎麼會變成意氣之爭?”葉祿說道。
“因此才讓人費解。”他心中知道答案,卻不想將此事直接對葉祿透露。司馬星之所以會一股腦兒地想要找趙明初拼一個你死我活,大抵是因爲覺得公主的失蹤和康成伯趙文思有什麼關係,且幼時又是無意間得知了公主同趙文思有染的人,作爲司馬家的嫡,便覺得異常恥辱。這是少年人必須跨越過的溝渠,因而司馬星纔會想要同趙明初拼一個你死我活。
就像是當初司馬星說的,就算再怎麼樣,公主終究是她的母親。他對公主的感情極端地表現爲了兩種,一種是少年時候作爲兒理所當然地愛母親,公主雖然對於別人都不好,但是對於自己的一對雙胞胎可是疼惜得很;第二種便是出於司馬家的繼承人的尊嚴,而對於有那樣一個同父親的敵人趙文思有染,又與自己的親侄女人的憎惡,因此他纔會有如此大的轉變,對千秋的眼光也變得柔和起來,並不像司馬月和公主一樣針對千秋。
武科繼續,阮胥飛從房間裡頭出來,並不太好的天氣,天空再次陰霾起來。
左亮迎面走來,道:“正好,我有一事要對你說。”
阮胥飛卻是做了一個制止的動作,左亮一愣,只見他放緩了腳步,調整了一下呼吸,面上透出一絲病態的嫣紅·他垮下肩膀,一直忍受着不曾咳嗽出來。
“你?”左亮見阮胥飛如此,便是一呆,剛纔還是精神奕奕的模樣·怎麼只一眨眼就彷彿個元氣大傷的人?
二人到了一處僻靜角落,劉四在外圍守着,左亮扶着他道:“你受了重傷了?”
阮胥飛緩緩搖了搖頭,道:“本來倒也應該是在往好的方向發展的,不過剛纔被人重重拍了兩下,傷口裂得更開了。”
左亮在阮胥飛身上打量一遍,見他今日裡穿得是一件暗紅色的衣衫·恐怕正是因爲怕會有血滲出來才穿的。那麼上一次,在東宮喝了那麼多酒怕也是爲了要用酒氣掩蓋自己身上的血腥味吧?
這麼一算,他受傷應該有幾天了,平日裡看起來完全沒有關係的樣,哪裡知道是在硬撐着啊!
“大將軍王知道?”左亮吃了一驚,葉祿和定慧公主關係極好,怎麼說也不會害了阮胥飛纔是,難道是一不小心?
阮胥飛笑了笑·剛纔葉祿的動作看起來像是理所當然的,不過是打招呼而已,但是動手的部位卻是半分不差地拍在他背後一處大傷口處·將原本用了楚夕的藥開始癒合的傷口再次拍裂了。
“我不知道。”他只能苦笑了,要說葉祿不知道的話,他不相信,但是怎麼想葉祿都不可能如此對他。
左亮沉默了一下,道:“東宮那邊還不知情吧?”
阮胥飛搖了搖頭,他不想告訴太這件事情,現在正是太的大好時機,若是太稍稍一衝動作出什麼事情來的話,那就會打亂他的計劃了。
左亮有的時候想起來覺得阮胥飛真是可怕,東宮這些人與其說是因太將而聚集在一起·更準確地說是阮胥飛在後頭促成,太對他簡直就是完全信任,比之親兄弟還親。若是有一天阮胥飛想要做什麼的話,那他們這些人很快就又要換一個頭領了。
“給你說一件有意思的事情,讓你緩一緩。”左亮於是將千秋來找他要腰牌的事情說了一遍,只見阮胥飛彎着眉眼·低聲笑道:“那你還真的給她了?”
左亮翻了一個白眼,道:“我能不給?縣主鐵定和我翻臉,我家中幾房妻妾可都是碧落齋的老主顧,那些個娘們鬧騰起來,我還有的受?”
“你這人怎麼能被女人吃得死死的?”阮胥飛鄙夷。
左亮丟給他一個“這話我送給你”的眼神,他怎麼能算是被女人吃得死死的,他不過是寵着那些女人罷了,不過就算是寵,也不是專寵一個,哪裡像是眼前這個人,竟是這麼多年來等待一個小丫頭長大,連妾室也不曾娶一個,他纔是做男人做的太窩囊了吧?
阮胥飛心中卻是臆想着千秋去找左亮的表情,感情她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了吧。他想到此就想要笑,不過笑得厲害了似是容易扯到身上的傷。
“你······還真不應該太勉強。”左亮不曾想到阮胥飛娶一個老婆會如此艱難,雖然並不是導致他如今受重傷的直接原因,卻也和那個脫不了關係。
兄弟,你好自爲之了。左亮剛也想給阮胥飛鼓勵兩下的,不過拍到了一半,想起他這一掌下去真的會要了他的命的,便將手縮了回來。
左亮皺着眉頭,如今表面上看起來太得勢,而事實上前方暗影重重,底下人比太要來得更爲憂慮。
入夜的皇宮總給人幾分陰森恐怖之感,未央殿正殿內只燃着三兩支燭火,隔着簾,穿來輕聲咳嗽的聲音。福如海將巾帕遞上給英帝擦了擦嘴角,英帝敲了敲自己的肩膀,這兩年越發感覺到了時間的流逝在他身上所鐫刻下來的疲憊。
“起來吧······”又是一陣輕微的咳嗽聲,英帝的聲音也沙啞低沉了許多,某日晨間起來,便發現兩鬢染了不少霜白。以前他每次看見太后的時候就忍不住肖想自己老去的模樣,並不是因爲懼怕衰老和死亡,更多的想在有生之年將那些事情都解決了,經歷過惠帝那樣的父親,英帝更希望留給自己的兒一個相對乾淨的環境。
英帝的雙眼微微有些渾濁,余光中見他起身,便讓福如海給他賜座,他並沒有多少矯情,只說了一聲“多謝皇兄”便直接坐下了。
英帝讓福如海將他的枕頭墊得高了一些·喝了一口茶潤了潤喉,才覺得順暢許多。
葉祿擡眸,道:“皇兄需要多多保重龍體了。”
“呵呵。”英帝笑了兩聲,道·“確實是不如從前了,這兩年便越發覺得疲憊,若是六弟在便會對朕多說幾句,不過你也只會說保重龍體這樣一語帶過的話。”
“臣弟是那樣的人嗎?”葉祿凝眸,窺伺那張簾後的臉,這語氣中帶着五分真五分假,一貫是英帝喜歡的說話方式·你覺得他在說笑的時候,其實是認真的。
“臣弟有愧。”葉祿道。
英帝拂了拂袖,讓福如海出去吧,福如海便躬身告退,順便將門給輕輕帶上,房間內立刻空曠下來,兩兄弟隔着簾竟是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終究是英帝先開口了,他了解這個最小的弟弟·他看起來是一副粗魯莽夫的模樣,其實心中分明,是一個很耐得住性的人。
“你今日裡來宮裡頭·只是爲了來探望朕的病情嗎?”英帝說道,將尾音拉得有些長,似是在等着葉祿將那層紙捅破。
果然不負他的預料,葉祿拱手道:“請恕臣弟直言,皇兄你這次實在是做得有些過了一些。”
寂靜讓葉祿覺得心頭有一些沉悶,英帝的表情籠在簾之後,這樣對話讓人感受不少壓力。
許久,英帝嗤笑一聲:“哦,朕剛纔還說你是一個一語帶過,不向朕袒露心跡的人·這會兒卻突然來了一招奇兵,實在是讓朕詫異。”
“這件事二皇姐還不知情,因而臣弟纔會直接來到這裡同皇兄說。”
英帝一手緊緊拽着被,咳嗽兩聲,道:“定慧若是知道了就要同朕拼命嗎?”
葉祿微微咬牙,沒有說話·便是默認了。英帝冷哼一聲,道:“朕知道這麼多年來她心中對朕怨懟頗深,朕也不奢望這鼙能夠讓她表裡如一地對朕了。”
“那皇兄你爲何還要在傷口上撒上一道鹽巴?”葉祿緊緊盯着簾後的那個影,沉聲問道。
英帝沉吟良久,道:“朕也曾後悔過。”
後悔?既然會後悔,那爲何如此狠心對待胥飛?那個小傢伙已經活得很不容易了,定慧公主這麼多年來隱忍不發,便是爲了阮胥飛能夠活得稍微輕鬆一些。靈光侯一脈被打壓得甚深,要說他這麼多年來做的也已經夠了,爲什麼英帝還要派殺手試探他?
這樣的後悔,未免太過輕薄了一些。然而帝王的後悔也不過就是如此吧,這樣的態度他,或者阮胥飛,都應該感恩了纔對。
葉祿抿脣,眉宇蹙起,且聽着英帝道:“十一弟,你不是站在朕的位,你不會明白的。”
“那便請皇兄能給一個明白的說法吧,現在還是臣弟一個人來詢問皇兄,若是二皇姐知道了,臣弟怕她作出什麼事情來讓皇兄盛怒。”
他更怕好不容易維持穩定的奉昌,再次出現英帝十三年那樣的事情。
他用十年來治療那個傷口,不希望下半輩還要活在傷痛之中,到了肅王墳前,只有默默敬酒卻無話可說。
“六弟與朕關係最好···…”每次想起他的時候,總忍不住讓英帝嘆氣,“但是到最後還是這樣的結局。”
葉祿表情沉痛,壓抑着聲音道:“那樣的結局,是皇兄你造成的啊!”他站起身來,走上前將簾扯開,英帝擡眸,表情堅毅,那雙眼睛已經露出了黃濁,鬢髮霜白。
葉祿一滯,這樣的英帝實在是和他想象中的二哥相差甚遠,他已經老了嗎?眼角竟也堆積了那麼多皺紋?
“你這是要對朕做什麼?”
“臣弟魯莽。”葉祿放下簾,忽然間內心漫起了一股悲傷,單膝下跪道,“皇兄,你對那孩有些不公平了一些。”
就算是四歲封了他坐郡王又如何?不過是一個有名無實的虛銜,靈光侯一脈和原肅王一脈早就已經被打壓得不成形,如今在朝堂上已經見不到那些人了。
“朕沒有殺他已經是最大的仁慈。”英帝目光森然,說着又是一串咳嗽聲,咳得他面色緋紅。葉祿忙給他拍拍後背順了順氣,英帝緩過氣來,繼續道,“他和定慧不一樣,他是一個男孩,而且是一個有能力的男孩。看見過他送給朕的那一幅畫了嗎,那一幅白虎圖,他是在告訴朕他對那片森林仍有留戀,他不甘心,他是在質問朕靈光侯之死!”
“可是皇兄你可曾想過,胥飛爲什麼如此相問,正是因爲你覺得皇兄你不是一個濫殺的人,能夠給他一個正確的答案。若是胥飛執迷不悟的話,爲何還會如此呢?”
“斷了尾巴的老虎,也依舊是老虎!”英帝凝視着葉祿道,“他要娶盧千秋,他有反意。”
葉祿心中一沉,送了手:“如今最相信那句話的反而是皇兄你呵,臣是看着胥飛那孩長大的,皇兄你爲什麼一定要將胥飛看做是別有用心呢,難道他想要娶盧千秋,不能是因爲少年人的喜歡?你與其用盧千秋當做魚餌吊着葉惜京,不如直接斷了葉惜京那個念想,讓臣弟直接與葉臻一戰便可。”
“…···還是說,你也不信任臣弟?”葉祿跪在地上,擡着頭深深看着英帝,這些花均是他肺腑之言。他今日裡會讓阮胥飛傷上加傷,無非是因爲順着英帝的意思讓他直接退出那一場爭鬥,那樣就沒有人能娶到盧千秋了,一切又回到最初。然而見了阮胥飛不動聲色地與他說笑的表情,他就忍不住爲他嘆息,便想着成全了那個孩也罷。
“朕不是不信任你,只不過朕還沒有做好準備罷了。”
葉祿其實心中也知道,他們是一步一步看着葉臻擴張勢力的,雖然極力壓制了,可也是無奈的事情,朝中四個大世家各據一方,讓英帝根本沒有辦法好好對付葉臻。司馬誠算是英帝極爲信任的,但是照着當年的事情來看,他心中恐怕爲家族的思想更多於尊君吧?
“十一弟,你知不知道阮胥飛在高兒心中的分量?高兒太過於倚重他了,阮胥飛的話,已經能夠左右高兒的想法,對於一個臣來說,這便意味着……”
在英帝的心目中,看來正統的繼位者依舊是太葉高。二皇葉旭,不過是一塊試刀石而已。太雖然並無大過,卻性上來說有些較於柔和了,換句話說,就是缺少了成爲君王的狠戾和果斷!
做臣,阮胥飛以後必然是權臣,要是太一個小心壓不住,就容易反噬。阮胥飛是他留下來的禍根,看在定慧公主的面和靈光侯當年的苦勞上他纔沒有殺了反而大肆封賞,是因爲那個時候阮胥飛什麼都不知道。然而隨着年齡的增加,那個小男孩一味地想要知道真相,一味地覺得不公而做出什麼的話,那英帝便只能狠一狠心了。
“臣弟知道皇兄的考慮,但是臣弟認爲胥飛不是那樣的人,皇兄你也和臣弟一樣是看着胥飛長大的,在臣弟心目中,胥飛便如同臣弟的兒一樣,兒差點被人殺死了,做爹的心情會如何?臣弟尚且做此想,二皇姐就更不用說了,難道皇兄想要再起兵戈,將靈光侯一脈全都趕盡殺絕嗎?”
葉祿一番陳詞讓英帝面色十分難看,葉祿頓了頓,放低了聲音:“胥飛和六哥不一樣,胥飛並不姓葉。”
“容朕想一想。”英帝長嘆一口氣,葉祿說得並非沒有道理,只是爲君者不可放任野草在春風吹拂下茁壯成長,遲早都會成爲了禍害!
他給兒留了一把好刀,這把刀卻也同時成了容易傷到自己的東西。那個局他用心經營了十幾年,如今就要到了收官的階段了,不能因爲一個兩個變數而全盤盡失。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