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小叔醒來
等到病房裡終於安靜下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午後的陽光很強烈,儘管室內開着空調,也能感覺到炎炎夏日,陽光的毒辣,江宜想去把窗簾拉上,不讓陽光照在玄震的身上。輕輕鬆開玄震的手,要起身走向窗邊,忽然,手被一隻大手緊緊地抓住,江宜愣住了,低頭看看自己的手,確實是被一隻大手位住了,緩緩地轉身看向玄震,玄震眼睛微微地睜開,就這樣直直地看着江宜,眼神迷離深邃,透着心疼,透着寵溺,彷彿要把江宜吸進他的眼睛裡,大手使勁握了一把江宜的手,江宜回神,忽地一下撲到玄震的身上,小臉蹭向玄震的頸窩,聲音抽泣着,軟軟地“小叔,你總算醒了,嚇死我了。”
玄震擡起胳膊,抱住了江宜軟軟的小身體,輕輕地拍着她的後背,聲音嘶啞:“乖寶貝,讓你擔心了。小叔沒事。”
江宜從玄震懷裡擡起頭,就這樣一瞬不瞬地看着玄震,小手摸向玄震的臉,撫向他有些乾裂的嘴脣,就象珍寶般輕輕地撫着。江宜覺得不太對勁,小叔臉上怎麼有點熱。“小叔,你發燒了。”江宜猛然醒悟過來,急急地按向呼叫鈴。
很快,專家,醫生,護士,進來好幾個人。看到醒來的玄震,大家都很驚訝,本來預計兩天左右能醒來,沒想到醒來的這麼早,醫生向江宜解釋了發燒是手術後正常的現象,如果發燒溫度過高的話,需要加退燒的藥,不超過38度,無需做其他的處理。經過一系列的檢查後,玄軍長也算是從鬼門關轉回來了,衆人的心也終於可以放進肚子裡了。玄軍長剛醒來,還是需要多休息,大家依次離開了病房。
縱然是鐵骨錚錚的漢子,病了也一樣的虛弱,玄震雖然醒了,可頭還是有些暈乎乎的,神志也不是特別的清醒。但是他看到了江宜的疲憊,看到了江宜的憔悴,拉着江宜的手說道:“寶貝,累了吧,乖乖到牀上來睡會。”
玄震沒有醒,江宜根本沒有睡意,一直處於緊繃的狀態,現在看到小叔沒事了,眼皮也開始打架了,脫了鞋,躺在玄震的邊上,枕着玄震的胳膊,胳膊搭在玄震的腰上,病牀有點窄,玄震的身體又不能動,他怕江宜掉下牀去,只好把胳膊儘量伸長,圈住江宜的肩,另一隻手則抓着放在自己腰上的小手。兩個人很快就沉沉地睡着了。
這一覺睡得特別沉,江宜是被餓醒的,前胸貼後背地餓醒了。睜開眼睛,天已經黑了。肚子嘟嚕嘟嚕地叫。江宜好象聞到了很香的味道,輕輕地趴下牀,晃了晃有些酸酸的脖子。在剛纔江宜動的時候,玄震已經醒了。首長雖然受傷了,但是警惕性還是很高的。聲音依舊很嘶啞:“丫頭,餓了吧,剛纔我讓強子去買了你喜歡吃的,你快吃點吧。”
“小叔,你要不要喝點水,吃點東西?”江宜覺得自己做得太壞了,小叔聲音那麼啞,嗓子肯定很乾。都忘記給他喝水了。
玄震擺擺手,“我已經喝過水了,醫生暫時還不讓吃東西。你餓了,快點去吃吧。”這下江宜更不好意思了“小叔,你怎麼喝的水,都怪我睡着了,沒能照顧你。”
“你累壞了,沒關係,醫院裡有護士,醫生,還有強子和小劉都在外面守着,有人照顧我,不用擔心。快去吃飯吧。”玄震說話的聲音很輕。
江宜實在是餓壞了,跑去洗手間洗漱了一下,便坐在沙發上開始吃東西,忙了一天的陸睿鋒進門的時候就看到了這麼沒形象地在吃飯的江宜,不由得撇了撇嘴“我說江小姐,你幾天沒吃飯了?今天強子沒買飯給你吃?”
江宜嘴裡還吃着東西,咕嚕着說話,“我不知道耶,反正就是特別餓。”
隨後進來的強子這回總算替江宜說了句公道話:“陸大隊,別說她了,這麻煩精從昨天晚上就沒怎麼吃飯,肯定是餓壞了。”看了一眼江宜,還是忍不住開口“慢點吃,別噎着了。”
陸睿鋒似乎不太喜歡穿軍裝,只要不是必須要穿的時候,沒見他穿過軍裝,今天也是,隨意地一件淺藍色的半袖襯衫,米色的休閒長褲,米色的休閒皮鞋,淺棕色的牛皮腰帶。踏步來到玄震的牀邊上,看到醒過來的玄震,立正,露出兩個小酒窩,靦腆笑着說道:“軍長,現在纔來看您,不生氣吧。我上午來的時候,正好碰到他們說司令有命令,讓全部回工作崗位,所以我就直接回隊裡了。這會才忙完。”
玄軍長不是計較這些小事的人,擺擺手,聲音低沉說道:“我聽丫頭說了,你昨天晚上一直在這裡,沒事。”
“軍長您下連隊也累壞了,趁這會多休息一下吧,這麼多年您也沒怎麼休假過。”陸睿鋒站地筆直,江宜坐在沙發上一邊吃飯一邊欣賞着陸大隊後背性感的線條,板寸的頭髮,脖子處的髮尾象個小三角,肩膀略寬,一背流暢的線條,腰上皮帶鬆垮地掛在胯骨上,顯得上身修長,休閒的長褲裹住了挺翹無敵的屁股,筆直修長結實的雙腿。江宜忍不住嘟囔道“妖孽。”
“啊!”江宜一聲尖叫,捂住了嘴巴。
玄震皺了皺眉頭看向沙發上的江宜。
陸睿鋒聽的尖叫聲,轉身輕快地走了過來,俯下身問道“怎麼了?”
江宜擺擺手,跑向衛生間。
“這丫頭毛毛躁躁的,可能咬到舌頭了。”玄軍長一臉無奈的疼惜。江宜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就聽到了玄震說這話,撇撇嘴,有些含糊不清的說道“小叔,舌頭好疼。”說着走到玄震的牀邊,低下頭,湊到玄震的面前,象只小狗似的伸出了小舌頭。
“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吃東西的時候不要說話,你自己在那嘟囔什麼呢?嗯?”玄震看着那小舌頭的被咬的一小塊,心疼的緊。
陸睿鋒沒有說話,走出了病房,很快回來,手上拿着一個小藥瓶衝着在玄震面前得瑟她小舌頭的江宜說道:“來,麻煩精,給你塗點白藥,很快就好了。”
玄震用眼神示意江宜過去塗藥。江宜鼓起肉包子臉,眼神幽怨地投向陸睿鋒,一邊含糊不清地說話“喂,妖孽,你也想讓朱逸羣圈起來麼?”
陸睿鋒好看的眉毛挑了一下,聲音清洌“哼!別想了,你就算把我送到一羣豬那裡,他也沒那個膽。”說着拉過江宜坐在沙發上,他自己彎腰俯看着江宜,漂亮的手輕輕托起江宜的下巴,“張開嘴,伸出舌頭。”兩個人離得很近,陸睿鋒說話的氣息噴灑在江宜的臉上,癢癢地,他的身上有股清新好聞的木質調香氣,淡淡的香氣混合着男人身體獨特的味道,絲絲縷縷地鑽進了江宜的鼻腔,江宜腦袋裡出現了閃裂的斷層,乖乖地伸出了受傷的小舌頭。白色的藥末倒在舌頭咬破的地方,一種很刺痛的感覺,江宜反射性地想要抓住什麼,於是兩隻小手緊緊地抓在了陸睿鋒的腿上,此時的位置,江宜坐在沙發上,陸睿鋒站在她的面前,高度正合適,角度也正確,好死不死地,江宜就抓在了陸睿鋒兩條大腿根處。
“嘶。。。。”
“嘶。。。。”
兩個人發出了兩個聲音。江宜是痛的,陸睿鋒是嚇的。
江宜沒有鬆手,反而使勁地抓住,等緩過那陣痛勁,纔看到自己手抓的尷尬位置,臉一紅,趕緊鬆手,可是兩個油抓子印就這樣清晰地呈現在陸大隊那米色的休閒褲上,位置還是這樣的招人眼球,引人遐想。
陸睿鋒的臉綠了,玄震的臉黑了,江宜的臉紅了,三人三態,囧了囧了囧了。
短暫的沉默,玄震緩緩地說道“我累了,睡會,睿鋒,你自便吧。”
陸睿鋒沒有說話,立正,擡手至眉稍,敬禮,禮畢,向後轉,齊步走,踏着清脆的步伐走出了病房。低頭看了眼褲子上的小爪子印,在強子和小劉曖昧的眼神下,陸大隊頭一次覺得自己高大光輝的形象被這麻煩精給毀了。抖了抖褲子,陸睿鋒板起臉,邁開大長腿,大步流星地走了。
強子和小劉憋着笑,看見陸睿鋒象陣風似的有點狼狽地颳走了,再也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病房裡玄震閉上了眼睛,由於藥物的作用,玄軍長很是嗜睡。
再熱血鑄就的男兒身體也是肉做的,不是鐵打的,受了傷,也會痛,也會有身不由已的時候,玄震目前就是這樣,有傷在身,沒有恢復,即使有力氣也用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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