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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繁忙
在場所有的人記住了江宜這張憔悴的臉,將這段天大的恩情埋進了心底深處,在日後,不管江宜碰到什麼樣的麻煩事情,也不管有沒有原則性,這裡所有的軍官均爲其保駕護航,掃除障礙,絕對忠誠。
趴在通風管裡的男人,伸手抹了一把臉,不知道是因爲瞪得眼晴太久了有些酸澀,還是眼中已經閃動着淚花。
在這樣危急時刻,不顧自己生命而選擇救人的江宜,已經深深地投影在他的心田,並烙上了火熱清晰的烙印,心已經被她佔據,無法釋懷。從這一刻起,他愛上了這個沒心沒肺,單純善良,正義凜然的麻煩精,愛上了這個給予他母親第二次生命的美麗姑娘,愛情來了只需一眼,便是永恆。
首長的血終於止住了,手術也進行的相當順利,樓頂巨大的轟鳴聲,直升機緩緩降落。
所有人彷彿一塊大石頭落地般長舒一口氣,負責接應的隊員以最快的速度把獻血者帶到了採血室。
一系列忙碌的檢驗,採血,有條不紊地進行着。
隨着鮮紅血液的緩緩滴入,江宜的臉色漸漸變得不那麼蒼白,慢慢有了點紅潤,脣色也慢慢地豐潤了起來。可是她依然閉着眼睛,呼吸微弱,關越寸步不離地照顧着江宜。
過了不知道多久,手術室的門緩緩打開,佟佳驍被衆人圍繞着推出了手術室,進入icu
通風管道里的人,緩緩地撤退。
一身黑衣的陸睿鋒站在醫院的後巷裡,帶着一頂黑色的鴨舌帽,帽沿遮住了他的半張臉,從口袋裡掏出煙,爲自己點上一支,深深地吸了兩口,仰起頭望着眼前的醫院高樓,完美俊逸側臉沒有笑容,剛毅的下巴透着決絕。
陸睿鋒此時心如刀絞,自己最親愛的母親生命垂危,這樣的情況下,作爲兒子目前正在執行着特殊的任務,爲了不被對手識破身份,爲了任務能順利地完成,不能暴露,只能這樣,偷偷地潛入,看着這一切,卻一點也照顧不到。
兩個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此刻正躺在醫院的病牀上,生死未卜。
陸睿鋒暗自發誓,必須將這一切的罪魁禍首粉身碎骨,挫骨揚灰,以替這兩個女人報仇。
j市民航機場,一架小型私人客機徐徐降落,滑行在跑道上,貴賓廳嚴陣以待,已經做好了接待工作。
客機在離貴賓廳最近的停機坪停穩機身,立刻有地勤人員上前搭扶梯,艙門打開,從上面下來一位看上去五十多歲的男士,面色冷峻,身材高大,穿着一身黑色的手工西服,頭髮梳得紋絲不亂。他的身後是一位跟他身高長相差不多,年齡三十歲左右的男士,也是一身的正裝西服。兩人身後陸續下來十幾位身高馬大的男士,個個神色嚴肅。
在離停機處不遠的位置,一長排的黑色轎車靜靜地停在那裡,車身在落日下閃耀着刺眼的光芒,負責接機的人員站在車輛兩側靜候。
雖然貴賓廳已做好各項準備工作,但是一行人根本沒有進入貴賓廳,直接在停機坪急匆匆地上車離開了。
一個多小時的車程,一行人抵達j市著名醫院,整個高幹病房區已被戒嚴,任何人不得隨意進出,門口有持槍軍官執勤站崗,安檢,盤查,一絲不苟。
陸康坐在車裡,眉頭深鎖,沒有說話。坐在他旁邊的陸成鋒,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看到來人,正在大廳等候的部長辦公廳李主任立刻上前,一副惴惴不安的表情,“陸總,有失遠迎,還請見諒。”
陸成鋒沒有說話,指了一下身後的汽車。
李主任心領神會,立刻三步並作兩步,走到汽車跟前,拉開汽車的後座車門,非常恭敬地說道:“陸董,有失遠迎,還請見諒,您裡面請。”
陸康點了點頭,“有勞李主任。”隨即下車跟隨李主任往病房區走去。
一層一層的守衛嚴密,首長住的病房外更是戒備森嚴。
陸董帶來的人員,全部被擋在了病房區外,能進入病房區的只有陸康和陸成鋒。
當兩個人隔着厚厚的玻璃窗,看到躺在病牀上的佟佳驍時,陸董那張本就冷峻的臉上,更是如同寒冬臘月,眼睛裡流下了一行清淚,他抻手抹了一把酸脹的眼睛,抹去了臉上的眼淚。
陸成鋒雙手扒在玻璃窗上,臉貼着厚厚的玻璃,看着佟佳驍那蒼白的臉,緊閉的雙眼,陸成鋒握緊拳頭狠勁地砸了一拳玻璃。幸好這是特殊的鋼化玻璃,只發出了輕微的顫抖。
陸董看向旁邊的李主任,問道:“警衛隊長鄭華呢?這就是他說的萬無一失?這就是他說的嚴密防衛?這就是他說的固若金湯?”陸康的聲調一聲比一聲高,在這寂靜的醫院長廊裡迴盪着。
李主任低下頭,良久,才擡起頭,面對着陸董的質問,他說道:“對不起,陸董,鄭隊長,他。。。他犧牲了。”緊接着向陸家的兩位男人,介紹了當時的情況。
短暫的沉默後,陸董說道:“鄭隊長的身後事由你們負責處理,他家裡的撫卹工作由我們來做,成鋒,你親自跟進。”
“是”陸成鋒點頭。
這時有幾位專家從icu裡面出來,摘下帶在臉的口罩,看到了站在外面的兩個人。
陸康和陸成鋒上前去,緊張地詢問佟佳驍的情況。
李主任適時地在一旁介紹着。“這位是張院長,*主任,*專家。。。。。”
“這位是佟副部長的先生,陸氏企業的陸董事長,這位是佟副部長的兒子,陸氏企業的陸總。”
相互寒暄後,衆人移步專家辦公室,一個小型會議臨時改變成了專家辦公室。
專家向家屬通報病情:“首長肝脾受重創,通過手術,破裂的脾臟已經切除,肝臟破裂無法修補的一小部分也已經切除,肋骨兩處骨折,腿骨骨折,已經做手術修復,但是現在傷情不容樂觀,首長的血型特殊,目前已經找到幾位稀缺血型的供血者,在最緊急的關頭,多虧了江小姐捨命相救,首長還需要在icu進一步觀察,如果沒有惡化情況,一週左右可以從icu轉到加護病房,如果情況惡化,那就不好說了,可能還需要做二次手術。”
看到衆位專家也是一臉的疲憊,陸成鋒站起身,對着衆位專家深鞠一躬,“謝謝各位了!辛苦了!”
“陸總不必客氣,這是我們應該做的。”衆位專家受寵若驚。
“我們想去看一下江小姐,可以嗎?”陸成鋒對醫生詢問道。
張院長站起來,對着兩位點頭“走吧,我帶你們去看丫頭。”
三個進入病房時,江宜躺在病牀上,蓋着醫院裡的白色棉被,睡着了,呼吸有些淺,臉色比起剛纔紅潤了一點,可還是彷彿透明般蒼白。
伸在被子外面的左手上打着營養點滴,另一隻手上還輸着血,關越坐在她的旁邊,目不轉睛地盯着她的臉。
或許是太過專注了,一向警覺性很高的關越都沒有發覺有人進入到病房。
“關姨!”陸成鋒出聲喊道。
聞言,關越轉過身看向來人,立刻從椅子上彈了起來,立正,低下頭,聲音略帶沙啞地說道:“對不起,陸董,我沒有保護好首長。”
陸董擺了擺手,仔細地看着病牀上安靜睡覺的江宜。似是對大家說話,又似是自言自語般,低低地說話:“這姑娘就是驍驍的救命恩人。”
衆人沒有多說話,紛紛退出了病房,整個樓層全部封鎖,只有這兩個病號,卻彙集了全國頂尖的醫學專家。
江宜本身的身體素質好,雖然一時的失血過多,但好在很快地又回輸了血液,還有及時補充了營養液,現在需要休息,應該就可以恢復。
經過創傷,又經過了長時間的多部位手術,佟佳驍此時正在昏迷狀態,豪無意識,靠着氧氣,呼吸機,大量的新藥,特效藥物的治療沒有間斷過,生命體徵還算穩定。
大家都在等待着,等待着這兩個女人好起來。
從傍晚開始,j市的軍用機場,民用機場,前所未有的繁忙,各路重量級的人物蜂涌至j市。
軍用機場,分屬不同部隊的直升機,起飛,降落,再起飛,再降落,塔臺一片忙碌景象,口令聲,指引聲,此起彼伏。
民用機場,專機,私人飛機,包機,同樣是穿梭起飛,降落。
j市也陷入了一片繁忙,各種公務用車,警車,軍用車魚貫穿梭城市,j市的交警,全部上路指揮。巡警全城負責警備安全。特警整裝待命。
伴隨着巨大轟鳴聲,軍用直升機降落在醫院樓頂,螺旋槳颳起的風,吹得人睜不開眼睛。
機艙門打開,先下來的是一位穿着筆挺軍裝的少校,帶着軍帽,接着轉身,扶下來一位頭髮全白,精神矍鑠的老頭,老頭步子很快,跟着少校走到風颳不到的樓梯口處。緊接着,少校快步跑到直升機門口,又扶着一位頭髮有些花白,面目慈祥的老太太,老太太行動有點的緩慢,少校亦步亦趨地扶着她的胳膊向樓梯口走去,接着對着直升機駕駛員,打了起飛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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