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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搖搖晃晃
陸睿鋒今天沒有開他那輛拉風,讓人看着抓狂的高底盤越野車,而是開了一輛非常低調,中規中距的黑色轎車,前臉上的大衆標誌,使得這輛車看上去也非常的大衆化,當然這個前提是你不認識phaeton這個標誌的話,這是一輛非常普通的車。
夕陽已落下,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陸睿鋒駕駛着車輛穿行在人煙稀少的公路上,車裡的頂級音響播放着小提琴曲微風細雨,悠揚柔婉的旋律,絲絲入扣,小提琴獨特的聲調就象那綿綿細雨般輕落人間,帶着涼涼的憂傷旋律,低轉回蕩,微風拂着細雨,飄飄灑灑,帶着細細的思念節奏,沉靜柔美。小提琴配上古典的琵琶聲,竟然是如此的和諧美妙。
江宜閉上眼睛,聆聽着彷彿在訴說着思念衷腸的天籟之音。
陸睿鋒車開得又快又穩,很快就到了軍區大院,玄震的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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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震在廚房裡忙着做魚,景颯一臉謙虛地跟在玄震的身旁,看着高大的身體穿上圍裙的樣子,景颯還是忍不住笑場。
“老公,你真的會做魚嗎?”景颯還是有些不太相信,他們結婚這段時間,從來沒有見過玄震下廚房,都是她象個小丫頭一樣前後的伺候着這位軍長大人。
“一邊呆着去,別偷學啊。”玄震瞟了一眼身旁邊的景颯說道。
景颯撇了撇嘴,說道:“首長,你可真偏心眼,從來沒見過你下廚房,今天那丫頭來吃飯,你就親自下廚房,還做魚。”
玄震沒有答理景颯,繼續收拾着手中的鯉魚,這時小劉拿着剝好的蔥和蒜走進廚房,默默地放在了廚房的流理臺上。
玄震收拾好鯉魚放進蒸鍋裡,拍了拍景颯的肩膀說道:“她小嬸,今天好好表現啊,老子出去喝口茶。”
“切。”景颯皺着鼻子,撅起了嘴,還是在小劉的幫助下,在廚房裡忙了起來。
陸睿鋒今天帶了兩瓶burgundy產區laromanee-conti酒莊出品的經典紅酒,此款紅酒一瓶難求,價值不菲,據說是口味多變化,有種神秘的氣質。
陸睿鋒和江宜攜手進屋的時候,玄震正一臉閒適地坐在沙發上,品着茶看軍事報紙,他今天穿着很隨意,簡單的毛衫,舊的軍褲。
聽到動靜的景颯,從廚房裡走了出來,臉上似乎沾着什麼醬,弄得髒兮兮的,江宜見狀,一臉鄙夷地說道:“我說小狗子,你會不會做飯啊?”
“你!”景颯瞪着眼睛看着江宜。
江宜則扭了扭腦袋,有些小人得志的樣子。
“丫頭,連最起碼的禮貌都不懂了?”玄震坐在沙發上,聲音低沉地說道。
江宜吐了吐舌頭,又向景颯做了個鬼臉,才坐在旁邊的小凳上開始泡茶,今天江宜用了純玻璃的一套茶具,泡了一壺產於福建的白茶,白毫銀針,泡出茶來,茶水透明黃澄,茶葉綠如松針輕輕飄蕩在水中,既漂亮又清香,味道淡雅甘醇,回味無窮,口齒留香。
江宜分別給玄震和陸睿鋒倒了一杯茶,又給自己也倒了一杯茶,看着擺在餐桌上的飲料,江宜笑了笑,走過去,拿了一瓶可樂放在手裡,我晃我晃我晃晃晃,我搖我搖我搖搖搖,心底偷笑着走向廚房。
廚房裡景颯圍着圍裙正在往鍋裡放油,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毛衫,下身一件米色的毛絨褲,看到江宜進來,也沒理她,繼續着手中的動作,小劉看到江宜進來,立刻問好:“江小姐好!”
江宜慢慢地走過去,對景颯笑了笑,說道:“剛纔對不起了,諾,這個給你喝。”說着遞上了手中的可樂。
景颯忙活了大半天,正好口渴了,拿過可樂,瞟了江宜一眼,說道:“這還差不多。”說着就打開了可樂,呲呲呲,可樂冒着氣泡噴涌了出來,噴在油鍋裡,噼裡啪啦一陣亂響,油也飛濺得到處都是。
“啊。。。”景颯叫了出來,可樂呲了她一身,白色的毛衫上全是點點的黑漬,還有從鍋裡飛濺出來的油漬。
江宜站在廚房門口捂着肚子大笑着,上氣不接下氣,笑得幾乎岔了氣,嘴裡還嚷着:“你這個小狗子可真笨啊。”
景颯慌忙擦着身上的可樂點子,“你這丫頭還真是頑劣,看我不揍你。”
咱到動靜的陸睿鋒走過來,拍了拍江宜的後背,替她順着氣,說道“你這調皮的壞丫頭。”
玄震站在門口看着狼狽的景颯,給了她一個疼惜的眼神,終究是什麼也沒說。
景颯看到了那個眼神,或許正是這個眼神,給了景颯安心的力量,她沉下臉,但是沒有發飈,關上爐火,走到廚房門口,對還捂着肚子的江宜說道:“借過一下,我去換件衣服。”
江宜收住了笑容,咬着下嘴脣,看着黑臉的景颯,又看了看身後臉色不太好的小叔,再看了看,對她一臉無奈的陸睿鋒,微微低下頭,不吱聲了。
廚房裡的小劉擦着竈臺上的油污,象是自言自語,又象是對江宜說的話:“爲了這頓晚飯,夫人已經在廚房裡忙了一下午了,從來沒見過她這麼認真的在準備晚飯。”
江宜轉過身,小手揪着陸睿鋒的領帶纏繞着玩。
陸睿鋒拍了拍江宜的肩膀,微低下頭,看着江宜的小臉,說道:“寶兒,等下跟夫人道歉。”
江宜嘟着嘴,眼皮耷拉着看着纏在手上的陸睿鋒的領帶,低低地嘟囔道:‘好嘛。’
景颯進入浴室,看着鏡子裡自己的模樣,眼淚止不住啪嗒啪嗒地落了下來,一雙寬厚的大手摁在了她的肩膀上,緊接着是低沉的男聲:“讓你受委屈了。”
景颯轉過身,趴在玄震的懷裡,手摟在他的腰上,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緒,隱忍着不落淚,聲音卻帶着委屈的沙啞:“爲了你,我做什麼都行。”
玄震拉開她一點,拿毛巾替她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接着捧起她的臉吻了吻她的額頭,“謝謝你,小狗子。”
景颯換好衣服,跟玄震一前一後走出臥室,來到客廳坐下,江宜聲如蚊蠅般哼哼着:“對不起。”
景颯也沒在意,又回了廚房繼續做飯,她是玄震的老婆,江宜是玄震最寶貝的侄女,爲了能把老公的心拴住,景颯也想跟江宜搞好關係,畢竟玄震那麼寵江宜,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江宜不理他,他能每天下班就跟着江宜,不管再晚,他也會去她樓下看看,有時景颯真覺得自己是不是做錯了,根本不應該嫁給玄震,好象自己是第三者一樣,還是她爸爸景顥解開了她心頭鬱悶的結,她願意嘗試去改變與江宜的關係,江宜本性不壞,她就是被寵壞的小孩,她對玄震的依戀是一種習慣,這種習慣突然被自己打破了,她纔會把自己當成敵人,等她想通了這層關係,景颯相信會好的。
江宜明顯興趣不高,坐在小凳上悶頭喝茶,聽陸睿鋒和玄震聊天。
景颯做了一大桌的菜,重頭菜蔥油鯉魚,最後則由玄震親自掌勺。
陸睿鋒不能想象,在戰場上指揮千軍萬馬,握槍打仗的玄震會有這麼一手,會有這麼有居家範的時候。
陸睿鋒爲大家倒上紅酒,玄震端起酒杯,看向坐在桌子上的另外三個人,說道:“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來,乾杯。”
江宜拿着酒杯碰了一下玄震的酒杯,仰起頭就把那小半杯紅酒喝了下去,濃厚的味道,嗆得江宜劇烈地咳嗽了起來,陸睿鋒趕緊輕拍着江宜的後背,一邊說道:“哪有你這樣喝紅酒的?要小口小口的品。”陸睿鋒在心裡默唸着,真是糟蹋了幾萬塊一支的極品紅酒。
景颯遞給了陸睿鋒一張紙巾,坐在玄震的旁邊,默不作聲。
緩了一會,江宜才緩過勁來,一杯紅酒下去,肚子裡熱乎乎的,整個身本也開始發熱,身上的寶藍色毛衣映襯的她臉色酡紅,柔媚溫婉。
玄震習慣性地替江宜夾菜,細心地把魚刺剔除,放在她面前的小盤子裡。桌子下面,景颯伸出腳踢了玄震的小腿一下。
玄震心領神會,知道小狗子吃醋了,面上沒什麼表情,跟陸睿鋒說着話,用筷子夾了一塊魚肉,剛想要放進景颯的盤子裡,江宜眼疾手快地伸出了盤子,嘴裡還嚼着菜,咕嚕着說道:“謝謝小叔。”
玄震把魚肉又放進了江宜的盤子裡,氣得景颯伸出手就擰向玄震的大腿。
江宜呵呵地笑着,把那盤魚端到自己的跟前,對玄震和陸睿鋒說道:“小叔做的這魚真好吃,快吃快吃。”說完,夾了魚肉分別放進了玄震和陸睿鋒的盤子裡。
玄震安撫性地拍了拍景颯的大腿,夾了一塊排骨放進她的盤子裡,景颯瞪着那雙漂亮的大眼睛,忿忿地啃着排骨,就象咬着江宜一樣的用力。
江宜有些得意地跟那條魚做鬥爭,擡眼就瞟見景颯的眼睛瞪着自己,那雙眼睛就象大眼泡金魚一樣,她笑了笑,對景颯說道:“你想吃這個魚嗎?可是景哥哥說過,你吃海鮮會過敏的,所以你不能吃這個哦!”景濤當然沒有說過這些,江宜故意這樣說,用來氣景颯。
景颯嘴角微微勾起,優雅地端起酒杯,啜飲了一小口紅酒,慢悠悠地說道:“你慢慢吃,別卡着魚刺。”然後夾了一塊紅燒肉放進玄震的盤子,擡着臉,滿眼愛意地看着玄震,用極其柔媚的聲音說道:“老公,吃這個。”
聽了景颯鐵話,一口菜卡在了嗓子眼,咳咳咳,江宜咳嗽了起來,陸睿鋒無奈地拍着江宜的後背,輕輕地在她耳邊說道:“好了,寶兒,適可而止。”
江宜撅着嘴,微微歪着頭,翻了翻白眼,瞟了一眼陸睿鋒。
這兩個女人,讓在戰場上能鎮定自若,完美指揮的玄震無比頭痛,喝了一口紅酒,玄震看向江宜,思慮了一會說道:“乖寶,小叔可以容忍你做任何事情,你明白嗎?”
這樣一說,江宜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低着頭,嘴歪了歪,手裡揉捏着一團餐巾紙。
“好了,吃飯吧。”玄震看到了江宜糾結的樣子,玄震知道江宜雖然經常調皮搗蛋,但是她不是個壞孩子,平常對人也不是這麼刻薄,她相信江宜是個好姑娘,能轉過這個圈來。
一頓飯吃得也有些尷尬,吃完飯,江宜和陸睿鋒就告辭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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