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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呼延灼回了東京,便備了一份厚禮,到高俅府上請罪。
高俅雖然恨呼延灼把戰敗責任都推到他身上,但是天子下了旨,他也不敢爲難呼延灼,只能等日後再說。當下便收了呼延灼的禮物,讓他先回汝寧郡仍任原職,等開春後再議出兵之事。
到了三月,高俅這才又招來呼延灼商議出兵的事情。
他雖然暗恨呼延灼,但是更恨林沖,也沒在調兵遣將上陷害呼延灼,不過他也不再信任呼延灼的眼光,派了兩員帳前最得力的牙將給呼延灼做副將,又撥了一萬東京精銳禁軍,兵甲戰馬也都是如數調撥。
當然最後也沒忘讓呼延灼再立下軍令狀,若是呼延灼這番再敗了,誰也休想再爲他脫罪。
呼延灼要戴罪立功,也沒有選擇,只能立了軍令狀,領大軍往梁山而來。
張青手下探子早早便打探到消息,報到山上。
聚義廳中,衆頭領到齊後,史進便道:“張青兄弟打探的消息,呼延灼又領了一萬東京禁軍來打我山寨,還有兩個副將,一個喚做黨世英,一個喚做黨世雄,都是殿帥府的牙將。林教頭可曉得這二人?”
史進不喜稱呼衆人之前的官職,在他看來,宋朝的官職再高也沒用,到了梁山就要看功勞、本事。
林教頭這稱呼卻是因爲林沖一直做教頭,平日在山寨很多頭領也都會向林沖請教一些練兵的事情,甚至請林沖代爲操練一下兵馬,因此大家都仍稱呼林教頭。
魯提轄、楊制使、武都頭這樣的稱呼卻是漸漸都沒了。
林沖道:“這二人是高俅帳前牙將,都有萬夫不當之勇,殿帥府牙將中這二人最了得,不可小覷。”
水滸中這二人卻是沒什麼表現,先後被高俅派去從水路攻打梁山,結果黨世雄被張橫生擒。黨世英則死於亂箭之下。
不過水滸中有萬夫不當之勇的人,梁山也就是董平、呼延灼、秦明、關勝、魯智深、武松、楊志等人。
之前欒廷玉的描述也有萬夫不當之勇,武藝不亞於楊志,若不是看祝家莊被破。沒了鬥志,楊志也未必能勝得欒廷玉。
史進知道林沖眼界甚高,既然他說不可小覷,那這兩個人恐怕也很厲害,當下又問道:“那東京禁軍呢?”
林沖道:“東京禁軍大半都疏於操練,只有少數是高俅那廝用來應付皇帝的,還算操練精熟。高俅派黨世英、黨世雄來,那這一萬禁軍應該是操練精熟的。不過東京禁軍未經戰陣,戰力定然是不如我山寨兵馬的。”
史進聽了,點頭道:“這般說。這一場仗不好打了。”
話音剛落,阮小七便叫道:“管他什麼鳥將,只要他們上了船,管叫他們變成軟腳蝦。馬步軍也建了許多功勞了,這一番該我們水軍禦敵了。”
阮小二也道:“正是。我們麾下的孩兒也每日操練,卻從沒上過陣。哥哥好歹要給我們個建功的機會。”
阮小五道:“林教頭說他們都了得,要在陸上廝殺時,山寨弟兄傷亡必然很大。把他們放進水泊來,在水上便是那呼延灼,我們兄弟三個也能拿住他。”
阮小七聽得阮小五分析,叫道:“五哥說的是。莫說呼延灼,便是林教頭上了小船,我們兄弟三個也敢鬥一鬥。”
林沖笑道:“若是小船上撞着你們,我也不動手,任你們捉了就是。你們可敢給我換個大船,小船腳下不穩。除了你們,誰能放得開手腳。”
史進點頭道:“阮家三位兄弟說的是,軍師以爲如何?”
朱武笑道:“上一回勝呼延灼有天時,這一回我們用地利,任他什麼精兵猛將。進了水泊也變成蝦兵蟹將。我山寨有阮氏三雄這樣的水中蛟龍,要敗他們有何難。”
史進笑道:“好,那這一回我們就在水上等着呼延灼來。”
後面坐着的韓滔起身道:“呼延將軍也是義氣之人,能否請水軍兄弟到時儘量活捉他,若是能得他入夥,山寨也添一員猛將。”
史進點頭道:“不光是呼延灼,還有那黨世英、黨世雄,能活捉都要儘量活捉。當然,若是他們死命抵抗時,也就殺了吧。他們便是再了得,也不能因爲要活捉他們,害了水軍兄弟性命。”
衆人聽得史進這般說,無不敬佩史進義氣。
古往今來,多少人爲活捉一將,不惜害死自己麾下多少士卒。
雖然不能說得不償失,但是枉死的士卒又何其冤枉。
阮小二道:“既然是韓滔、彭玘兄弟的相識,我們弟兄必然盡力活捉。只是他若反抗的厲害時,我們兄弟少不得請他下水喝的肚飽,到時休怪。”
韓滔、彭玘連忙起身道:“多謝二哥手下留情。”
衆人又商議了一陣才散去。
阮氏三雄得了重任,個個神采飛揚,準備下山去激勵麾下水軍。
他們也算山寨元老了,只是水軍一直不曾出戰,馬步軍頭領都積累了一些功勞,而他們三人卻是隻有些運送兵馬、錢糧的苦功,日後再排位時,難免要往後移。
他們自然也是不願從前面移到後面的。
三人剛出聚義廳,鄒淵、鄒潤便趕上來道:“三位兄弟也帶我們建些功勞如何?”
阮小二看到是二人,笑道:“兩位兄弟水性也甚好,我們自然是歡迎的,只要哥哥準了就行。”
鄒淵扭頭看史進已經出來,便迎上去道:“我和鄒潤想去水軍中參戰,哥哥看如何?”
二人是萊州人氏,可以說是在海邊長大,後來做海商,在海上也不知漂了多少日。
上山後,也多曾在水泊玩水,水中功夫雖然比不得阮氏三雄,但是也十分了得。
自從排位的規矩定下後,山寨頭領都是奮勇爭先。
前回一同上山的晁蓋、劉唐合力捉了韓滔,雖然還沒調整位置,但是以後肯定也會往前排,其餘吳用、公孫勝則是分管山寨錢糧,楊林也是探馬頭領,他們叔侄也不想落後,因此主動來參戰。
“好,你們當心。”
史進也知道二人水性甚好,武藝又高強,當下便應了。
二人在海邊長大,又曾在海上討生活,對船隻的熟悉也不亞於阮氏三雄。
如果在船上打鬥起來,說不得還勝得阮氏三雄,只是下了水就鬥不過三人了。
史進自認在小船上也是鬥不過這五人的,船隻顛簸起來,他站都站不穩,而這五人卻能在船上健步如飛。
此消彼長,盧俊義上了小船,也只有被捉的份兒。
阮氏三雄看史進讓二人蔘戰也都開心,他們每人麾下也不過三百人,比馬步軍頭領都要多一百人,但是加起來也不過九百人,要和呼延灼一萬大軍廝殺,還是少了一些。
如今梁山總兵力已經有五千二百多人,水軍九百人,馬軍一千六百人,步軍兩千人,預備軍七百多人。
爲了增強水軍的運送能力,史進才第一個擴編了水軍。
再說呼延灼領兵來到梁山水泊外,紮了營寨後,便派了一個親隨來梁山下戰書,想邀梁山兵馬出泊決戰。
這親隨來到李家道口梁山酒店,進到裡面看時,早已是人去屋空。
來到屋後,看到泊面上有一隻小船停在遠處看着這邊,料想是梁山嘍囉,便大喊道:“我是呼延將軍派來下戰書的使者,請足下通報一下。”
水面上確實是張青手下兩個火家,聽得這官兵是來下戰書的,便撐着船靠過來,道:“你既是下戰書的,我們便載你去大寨。”
“多謝兩位。”
這親隨道聲謝,上了小船。
兩個火家載着這親隨便往金沙灘水寨而來。
進的蘆葦蕩後,這親隨還想着記下路徑,日後攻打梁山巢穴時,或許能用到。不想在蘆葦蕩拐了幾下,他便徹底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出了蘆葦蕩,這親隨看到金沙灘水寨高聳的寨牆也吃了一驚,不想梁山賊寇把沙灘都圍了起來,船隻要靠近時卻是要費一番功夫。
船隻離寨牆還有十來丈,上面一個水軍便高喝道:“船上載的官兵是什麼人?”
一個火家回道:“呼延灼派來下戰書的。”
上面當值的隊正聽得是下戰書的,便讓水軍放行。
兩個火家載着這親隨進了水寨靠岸,便分一人往山上去報,一人陪着親隨在水寨候着。
沒多大功夫,山上便傳下消息來,請這親隨上去。
到的大寨,一個步軍便領着親隨往聚義廳而來。
到的聚義廳外,這步軍便徑自領着親隨進去,抱拳道:“下戰書的使者帶到。”
聚義廳中史進、朱武等七八個頭領已經端坐。
當中虎皮交椅上坐的史進點點頭,看着這親隨道:“戰書在哪裡?”
這親隨從懷裡拿出戰書,道:“呼延將軍戰書在此。”
右邊坐的楊春起身上前,接過戰書,遞給史進道:“請哥哥過目。”
史進打開,看呼延灼邀他三日後決戰,道:“你去回呼延灼,便說他折了八千兵馬,可以再換一萬兵馬來廝殺,我梁山卻是隻有這些兄弟,我不會與他再去泊外廝殺。他要打我梁山時,只管來打就是。”
這親隨還要激將,史進已經揮手讓先前領他進來的步軍帶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