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史進收到高俅在濟州整頓兵馬的消息,便請來衆人商議。{不寫絡文字搬運工。-
陳達笑道:“那些官兵怎麼整頓也不濟事,也就是給我們送些兵器。”
梁山衆將也都沒把大宋禁軍放在眼裡,都是一臉笑意。
蕭嘉穗道:“那些禁軍散漫慣了,高俅就是把剩下的節度使都殺了,也休想讓他們上陣拼命。逼得緊了,他們要麼做逃軍,要麼落草。如果我們肯招納官兵的話,來投的人必然不少。不過那些官兵貪生怕死,招納他們只會影響我軍戰力。”
史進點頭道:“武勇的將領可以招納一些,那些士卒便不要了。這最不缺的便是人,不可讓他們壞了我山寨軍紀。”
如今梁山便有林沖、楊志、魯智深、關勝、唐斌、呼延灼、黨世英、黨世雄、董平、張清、孫立、欒廷玉等人都是朝廷武將出身,可以說梁山的戰力還是招降的朝廷武將。
不過樑山兵馬便幾乎都是破產、漁民了,關勝等人入夥時帶的一些心腹軍漢卻是極少數。
昨日林沖追了高俅數十里,最後被史文恭射傷戰馬無功而返,愈發不肯罷休,道:“高俅那奸賊在濟州,我們索性殺到濟州去,砍了高俅狗頭震懾天下貪官。”
“對,殺到濟州去。”
“一氣把他們殺退,免得他們陰魂不散。”
……
林沖之言,馬上得到許多頭領附和。
朱貴道:“濟州知州張叔夜也厲害的緊。他到任後便查出了山寨許多探子,濟州平日戒備也甚嚴。有他在,我山寨要打濟州的話便只能強攻。如果能趁着這一次打下濟州。山寨便是不佔濟州,也可以讓張叔夜丟官。”
張叔夜是當朝有名的剛直官員,因此朱貴也沒想過張叔夜入夥。
梁山打了多處,也碰到一些爲官清廉,又有治政才能的官員,但是無一例外,全部拒絕了梁山的招攬。
這些官員仗着梁山不濫殺。無一願意落草爲寇,即使史進有仁義大王之稱,但是在那些讀書人看來。名不正則言不順,梁山仍然是一夥草寇而已。
蕭嘉穗道:“這一次可以趁勢打了濟州,但是殺高俅卻還需要緩一緩。高俅是寵臣,如果我們殺了高俅。那皇帝恐怕會派西軍來打我梁山。山寨現在雖然兵強馬壯。但是西軍總有二三十萬,我們要和西軍廝殺恐怕還是力有未逮。”
衆人自然知道蕭嘉穗之言還是客氣的,梁山兵馬雖然打了不少勝仗,但是並沒打過真正的硬仗,和常年與西夏廝殺的西軍相比恐怕戰力還要差不少,更何況西軍人數要比梁山兵馬多許多。
宋朝派十萬西軍來,即使無法徹底剿滅梁山,也一定可以讓梁山十不存一。
史進點頭道:“現在還不是扯旗造反的時候。林教頭且再忍耐一年,等方臘造反後。我們便揭竿而起。到時無論高俅逃到哪裡,我都一定讓你帶兵手刃了他。當然我們只是不專門安排兵馬伏擊高俅,你要在亂軍之中能殺了他,只管下手就是。我梁山也不是怕事的人。”
林沖也不是魯莽的人,何況他對史進素來是言聽計從,當下點頭道:“既然哥哥有安排,那我便再忍耐幾時,也不去追他了。”
又商議了一陣,史進便令衆人去準備兵逼濟州。
梁山兵馬調動也沒瞞過張叔夜佈下的耳目。
張叔夜聽的梁山兵馬往濟州而來,連忙往高俅歇息的驛館而來。
城外軍營的將士們正頂着烈日整頓軍紀,驛館中卻是鼓樂喧天,隔着老遠便聽到裡面的樂聲了。
張叔夜無奈的搖搖頭,進了驛館,讓人去通報。
“太尉有請。”
張叔夜跟着一個高俅身邊的親隨進了廳中時,高俅一個人坐在上首看下面舞女跳舞,不過臉上還有一些沒擦淨的胭脂。
當然高俅並不是要裝作只欣賞歌舞的高雅之士,朝中不挾妓的官員寥寥可數,只是張叔夜求見,必然是有事相商,他也不好太荒唐。
張叔夜見過禮,便道:“下官派出的探子回報,梁山兵馬離營,恐怕是往濟州而來。”
高俅聞言,不由驚道:“城外兵馬還沒整頓好,若是被梁山賊寇偷襲,恐怕會被他們打散了。你趕緊把城中百姓趕到城外去,讓城外大軍進來整頓幾日,再與梁山賊寇廝殺。”
濟州是個小州府,城中雖然也有軍營,但卻容不下十多萬兵馬。
高俅十二萬大軍,陣亡不過數千人,除了少數人做了逃軍,回來的兵馬仍然超過十一萬。
受傷的將士過萬,不過高俅勒令除去重傷的必須全部操練,否則下一戰後,受傷的將士必然過半,當然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自殘躲避廝殺。
高俅出身,對那些兵痞慣用的招數也不陌生,自然要防備這個問題。
張叔夜聞言,不由變色道:“恕下官無能爲力,把十幾萬百姓趕出城去,事情傳到京城,恐怕太尉也吃罪不起。”
高俅皺眉道:“不趕百姓出去,城中能容下外面的大軍嗎?”
張叔夜搖頭道:“最多容納三萬人。”
如果把大軍留在外面,恐怕一戰就被梁山兵馬擊潰了。到時他要留在濟州,說不得梁山賊寇會攻打濟州捉拿他。
想到可能的結局,高俅便搖頭道:“那便遷幾萬百姓出去,讓大軍進來擠一擠。梁山賊寇打着替天行道的幌子,當不會傷害百姓。到時本官自去天子跟前分辨,一定不會牽累你。”
張叔夜剛直不阿,不然也不會得罪蔡京,被貶到濟州來做知州抵抗梁山了,聞言馬上道:“這等擾民之事,我卻是不敢做,也不能做。太尉也要三思,朝廷用兵爲的便是保護百姓,太尉卻要驚擾那許多百姓,甚至把他們逼向賊人,恐怕不妥。”
高俅不悅道:“多少官員殺良冒功,本官只是想讓你把他們請出城去,剿滅賊寇,他們也不用擔心日後被賊寇騷擾,有何不妥?”
可梁山打下城池也不會騷擾普通百姓啊!
高俅身邊一個幕僚道:“我聽得濟州城中有許多梁山探子,如今大戰在即,把他們請出城去又有何妨。”
高俅聞言,不由眼前一亮,拍手道:“正是,梁山之前打了幾個城池便都是內應搶了城門。這濟州近着梁山,細作必然多。爲防意外,你把城中百姓都遷出城去。當然朝廷也不能讓他們流離失所,他們可以去城外軍營住,我會留一隊兵馬護衛他們。”
張叔夜道:“百姓財物都在家中,如何願意去城外,而且城外大軍進了城,必然有人會趁機偷盜百姓財物。”
高俅不耐道:“你若做不到,我便調城外兵馬來趕他們出去。梁山賊寇已經往濟州而來,沒那麼多時間給你。”
張叔夜聞言,不由皺起眉頭來。
他是一州父母官,而且是文官,並不屬於高俅管轄,完全可以硬頂高俅這個將令。
不過高俅品級要高於他,城外兵馬也只聽他的將令,他怎樣也阻止不了高俅實施這個命令。
他硬頂高俅這個將令,只能是在日後朝廷追問時,把責任都推到高俅。
可如果他不遵高俅將令,高俅便會讓城外兵馬來驅趕百姓。
他完全可以預料到那時的場面,那些軍漢對上梁山兵馬怯懦,對上百姓卻是欺壓慣了的。
搶奪財物、調戲婦女,因此起了,必然流血,搞不好還會釀成大沖突。
張叔夜只是猶豫了一下,便做出了決定,道:“好,我會盡快勸說百姓出城,還請太尉稍安勿躁。”
高俅點頭道:“好,該強硬時便強硬,這城中總有些梁山細作。莫讓梁山兵馬突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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