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苼深吸了一口氣,“莫憑瀾,你真不是人,看了這麼久,竟然纔出手。”
莫憑瀾不回答她的話,而是蹲下撿起雪苼的槍裝好,在宋義的屍體上又補了兩槍。
站起來,抖了抖長袍,他把槍放在雪苼手裡,“尹大小姐,你殺了治保大隊隊長宋義,要坐牢的。”
雪苼恨不能一槍打爛他的狐狸臉,“他明明是被一刀割喉,人是你殺的。”
莫憑瀾含笑看着她,“那你覺得警察局裡那幫人會信誰的話?雪苼,既然知道結果何苦負隅頑抗,我知道她給了你金子,就差那麼一點點,我就能找到她了,可是又給她跑了,真是滑不留手。”
雪苼也蹲下,從宋義的屍體上找回了自己的鴛鴦佩,然後在莫憑瀾眼前揚了揚,“說到底你就是不行,非要拿我才能把她給逼出來,莫憑瀾,怪不得她看不上你,你就不是個男人。”
莫憑瀾的眼睛一直盯着她手裡的玉佩,“你等着瞧,我很快就能找到她。”
“那你打算給我箇中式還是西式的婚禮?據我說知你跟何歡兒還沒結婚呢,這沒娶正房縣納一個妾,還要天下皆知,你也是個奇才。”
莫憑瀾臉色陰沉,“這些你不用管,好好回家等着做新娘好了。尹雪苼,可別給我玩花樣兒,你身上還有人命呢。”
雪苼皺起眉,“你打算把宋義的屍體扔在這裡,然後等着警察上門抓我嗎?”
莫憑瀾搖搖頭,“我的姨太太自然沒有人感動,你放心,在你和我成親之前沒有人會知道宋義死了。”
“那成親之後呢?”
“成親之後看你表現。”
“莫憑瀾你……”
“雪姨太趕緊回家吧,要是天亮了給人看到你可說不清楚。”
雪苼知道,她跟莫憑瀾鬥是自不量力,只好一瘸一拐的往家走,沒走兩步就有人過來,“雪苼小姐請上車,莫少讓我送您回去。”
雪苼也沒客氣,她上車前看了一眼還站在黑巷子裡的男人,因爲黑只看到他模糊的影子和被風吹起的袍子,雪苼心裡悽悽然,長安到底造了什麼孽,惹上這麼個偏執狂。
第二天,雲州城裡一片風平浪靜。
沒有宋義被殺的傳聞,也沒有罪犯小馬失蹤的消息,只有雪苼要嫁給莫憑瀾做姨太太的重磅消息。
福伯已經把小馬送出城,受傷的家丁也接受了治療,莫憑瀾的婚事她暫且不管,照常去鋪子裡忙活。又過了三天,莫憑瀾去她家裡下定。
雪苼故意躲出來去,她漫步走在街上忽然身後一輛汽車衝過來。
都沒來得及躲避就給颳倒地上,接着車裡的人把她給扛起來扔了上去。
前前後後,不過是一眨眼的時間,來往的行人都沒看明白車子已經走遠了。
雪苼趴在車座上頭暈眼花,好半天才緩過來,她慢慢坐起來,等看清了開車的男人,淚水蓄滿眼眶,委屈了。
赫連曜單手鬆了鬆制服的領口,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冷冷的對雪苼說:“你還有臉哭?”
如果雪苼樂意,大可以說些好聽的哄哄他,但是今天尹大小姐沒心情,她最近說了太多的假話,累。
繃起小臉兒,她用手背擦了擦眼睛,然後大力拍着汽車的玻璃,“停車。”
男人一踩剎車,果然停下來,卻停在沒有人煙的荒野。
他下車大步走過去,手撐着車門,深深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