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你不能跟別的男人好

赫連曜姿勢隨意的倚在廊柱上,手裡夾着半支菸,青白色煙霧繚繞着他的俊臉,眸子更顯得深邃,讓人看不透。

等煙霧散進,他長腿一收往前幾步,把雪苼困在了懷裡。

他的氣息被柔軟的風帶着撲到雪苼臉上,菸草味很濃,她睫毛不安的撲朔了幾下,然後閉上眼。

從她回來後還是第一次這麼柔軟乖巧,一張柔軟的脣雖然蒼白,但還是如罌粟般誘惑着他。

赫連曜用了很大的定力才把眸子從她脣上移開,喉結上下滾了滾,他說:“只真的,我放手,但是有條件。”

雪苼張開眼睛,她有些緊張的看着他,“什麼條件?”

“我可以不來你這裡,也可以不打擾你,但是你不能嫁人,更不能跟別的男人好。”

她以爲會是什麼不平等的條件,原來是這個,赫連曜真小人,難道她水性楊花跟他分開只是爲了跟別人嗎?

“我答應你。”

雖然知道她是下了決心離開自己。但是她這麼迫不及待的答應,他還是很受傷。

心口瀰漫着苦澀,就像堵着一團爛棉花讓人喘不過氣來。

他抿抿脣,壓下這份苦澀,目光更加沉晦,“先別答應的太早,我還沒有說完。”

雪苼很不耐煩,“還有什麼?”

“尹雪苼,我離開你不是讓你逃離我,你就在雲州好好的經營你家的事業還有陳逸楓的那個工廠,當時他可是跟我簽了合同要供應我部隊軍裝的,你不能耽誤。”

“可以。”

他的黑眸定定落在她臉上,“答應的可真快。”

“赫連少帥,只要我們井水不犯河水,我做什麼都行。”

赫連少帥,這個稱呼簡直讓他痛恨,這麼快就急着和他撇清關係。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小腹上,“最後一個,你要好好調養你的身體。我問過紅姨,醉生樓的姑娘多是吃了一年避子藥後就月事紊亂體質下降,而你上次在港島檢查的時候醫生也說過,本身就是虛寒體質,不適合吃任何避孕藥物,這次……是我不好,沒能保護好你,讓你中了別人的圈套,三顆藥丸差點要了你的命,以後即便打理生意也找人去做,萬不可什麼都親力親爲,你這身體熬不住。”

雪苼的眸光閃了閃,隨後低下了頭。這幾天,她仗着病的糊糊塗塗根本就沒有想過這些事,可現在逃避不了了。

她在醫院的時候半睡半醒的已經聽到了一些,她根本就沒有懷孕,至於噁心想吐嗜睡喜酸是白中醫給開的湯藥有問題,當時她是沒有精力去多想,現在只不過一經大腦,就知道自己可能給人下套兒了。

至於這個套有多大,有幾分假幾分真,她卻弄不懂。

赫連曜似乎看透了她,“你現在身體不好不要勞神,這些事我已經派人去查,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

說完,他也不等她的回答,邁開大步就要離開。

必須儘快離開這裡,否則他怕自己反悔。

“赫連曜。”雪苼忽然喊了他。

他眉頭一鬆,眼睛裡閃爍着希望的光芒,快速的回過頭去。

“小馬,小馬他……”

他眼睛裡的光芒瞬間寂滅,放在身側的手捏緊,他簡直是癡心妄想,怎麼以爲她會改變主意?

“小馬現在跟着李程訓練,他日後要跟在你身邊保護你,沒個像樣的身手怎麼行?”

“那紅姨?”

“她竟然擅自給你秘藥差點害了你的性命,理應槍斃!”

“那是我要的,跟她無關。”

赫連曜眼裡閃過一絲疼痛,卻很快的消散開來,她還是真不想要自己的孩子呀,說的那麼堅決。

“人已經放了,你以後少跟她來往。”

雪苼垂下頭。她不感激赫連曜,她有今天全是拜他所賜,如果沒有什麼所謂的寶藏,沒有她這個狗屁的式神女身份,她現在也許還是那個整天跟着她爹風風火火的尹大小姐,就算陳逸楓跟尹錦瑟通姦退婚都算不了什麼。

可是,說白了她爹是她自己害死的,尹家走到今天也是她的責任。她恨不了天恨不了地更恨不了命運,只能恨赫連曜這個貪心的軍閥。

所以,無論他做什麼她都不會感激,而只有滿滿的恨意。

赫連曜又豈不知她心裡在想什麼,事到如今他從沒後悔,而且還有些慶幸。慶幸得到半張寶藏地圖的人是自己,要是換了別的軍閥,她豈不是早落在別人的手裡了。

雪苼因爲這個身份,註定了她過不了平淡安靜的生活,而且她也不能離了自己,否則還不知道給人吃了還是吞了。他所謂的分開不過是給彼此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他一定要重新把她追回到懷抱裡。

赫連曜離開後雪苼木木的站在院子裡,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或許什麼都沒想,不過是一團亂罷了。

小喜捧着早飯過來,“夫人,吃飯了。”

雪苼看了看,豬肝粥,菜包子,還有兩份小菜,除了那晚粥,別的都還可口的樣子。

“豬肝粥拿走,別的我吃。”

“不行,少帥吩咐了這個您就是當喝藥也要喝掉,他不準再找醫生給您開補藥,怕有副作用,說只能食補。他還給廚房抄了份食譜,給您看看。”

說着,小喜從桌上翻了翻,找到了赫連曜抄寫的食譜。

鐵鉤銀劃峭拔鋒銳的筆跡,一看就跟他的人一樣不羈,只是這樣的字卻抄了紅豆桂圓湯、紅糖雞蛋、菠菜豬肝粥……

輕輕放下,雪苼眉宇間並沒有感動,“那就多做點甜的,我不喜歡豬肝。”

“但是也要吃的,少帥說豬肝補鐵……”

“夠了”雪苼忽然搶過食譜幾下就撕了,“你開口閉口少帥,不如去他的督軍府伺候。”

小喜沒想到雪苼會大發雷霆,她嚇得立刻抱住了雪苼,“夫人,是我不好。以後不再提了,你不要趕我走。”

雪苼自己都沒想到會這麼暴躁,她深呼吸了幾下讓自己平靜下來,“小喜,對不起,我太激動了。”小喜忙收拾了她撕碎的紙屑,“夫人,那先吃飯吧,不喜歡豬肝粥我去換桂圓湯。”

雪苼坐下,她皺眉喝了一口,“不用了,我吃。”

看着雪苼憔悴的樣子。小喜很是擔心,夫人和少帥倆個人之間似乎這次是真的徹底崩了。

小喜伺候雪苼吃完飯後就回了自己的房間,她把被雪苼撕成幾塊的紙片擺好,用漿糊一點點給粘起來。

小喜沒讀什麼書,骨子裡很迷信,她真怕雪苼和赫連曜之間的姻緣就像那撕碎的紙片,再也回不去了。

“小喜。”張副官在外面喊她。

小喜忙站起來去開門:“張副官,有事嗎?”

“我能進去跟你說幾句話嗎?”

“您請進。”

以前,還住在胡媽的小房子的時候,張副官曾經在小喜的房間裡睡過一晚,這姑娘房間裡乾淨利落,樸素的根本不像個年輕姑娘住的。但枕頭上有股子幽香,他這樣混跡歡場的老油條自然知道那是處子香。

現在小喜的房間可比那裡的大多了,依然是簡樸,除了一張牀一個梳妝檯和一把椅子一個衣櫃,就沒有多餘的東西,只是在梳妝檯上用香水瓶子插着一支玫瑰花,更這樸素的房間增添了些許的顏色。

“張副官,您喝茶。”她倒了一杯甘草茶雙手捧了遞給他。

張副官喝了一口,滿嘴的青草味道,不僅笑道:“夫人不給你茶葉你就弄了草葉子糊弄着?”

“哪裡?這是甘草和白菊花,是祛暑的。”

張副官又喝了一口,“這麼喝着回甘了。挺好喝。”

屋裡唯一的一張椅子給張副官坐着,小喜站在他身邊,“張副官,您找我有什麼事?”

“關於夫人的。在夫人出事之前發生的事,應該就是從你被蛇咬開始,把你知道的一句不落的告訴我。”

“好。”小喜把那天的事全說了出來,“我中了蛇毒然後的事就不清楚了,後來李程帶着夫人從米雲回來,夫人病着,我只好去請大夫,因爲上次給夫人看病的是白大夫,我還讓人去請了他。”

張副官一杯茶喝光。自己動手去倒,小喜忙搶了茶壺,結果兩個人的手碰在了一起。

老張這樣的歡場浪子倒是沒什麼,小喜瞬間紅了臉,忙把手給縮回去。

張副官自己倒茶,然後問道:“你有沒有發現那個白老頭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這件事一直是小喜的痛,她要是不輕易相信白老頭沒有跟雪苼說懷孕,也不會害她吞下三顆避子藥導致了大出血。

見她哭,張副官於心不忍,“你別哭,這事誰也不怨,就算少帥在家也不一定能起疑心。”

小喜點點頭去擦眼淚,又給張副官倒水:“您喝茶。”

張副官端着茶杯一轉眸子,看到了少帥手抄的食譜。

他眼角一挑,看着紙張的黏合痕跡,“這是少帥寫的?”

小喜嚇了一跳,她怕張副官回去跟少帥打小報告說雪苼給撕了,忙用個紗巾蓋住,“不是。”

張副官心眼多,他立刻就覺得這個小丫頭在暗戀少帥,拿着少帥寫的東西在思春呢。

也不知道哪裡來的邪火往上撞,他忽然重重的一放茶杯。

小喜給嚇了一跳,不知所措的看着他。

“小喜,我警告你,做人下人就該安分的好,夫人待你好,你要是恩將仇報我第一個饒不了你。”

小喜以爲他是懷疑自己害夫人,她嚇得拼命搖頭,“我沒有,我真沒有。”

看着她梨花帶雨可憐兮兮的樣子張副官也覺得自己過了,但他又不能立刻下了這個臺,便說道:“沒有最好,否則別怪我不客氣。還有,少帥最近都不會來這裡了,你要照顧好夫人。”

他摔門走了,小喜卻嚇得半天都沒有敢動,張副官還是第一次對她這麼兇,還懷疑她,這讓她又害怕又傷心。

張副官回到督軍府,就連赫連曜都發現了他臉色不太對。

“怎麼了?有什麼發現?”

他搖搖頭,“沒有,少帥,我覺得小喜沒有嫌疑。”

“她第一時間幫雪苼擋了毒蛇應該沒有,不過說不定也是個套兒。這個天女會無孔不入,一幫女人侵入到豪門顯貴的後宅簡直是防不勝防。”

張副官低低嗯了一聲,“我覺得我們調查那個方向是沒錯的,鸚鵡雖然只會那幾句話,但它喊得人名一定是當時胡媽跟她的同夥起爭執時候喊得。而那段時間出入老白頭藥店最頻繁的人就是莫府的那位瓶姑,她恰好也姓李,李瓶,李平,應該是一個人。”

“這個人在天女會的地位一定不低。張副官,帶人包圍莫府。”

張副官遲疑“少帥,這樣不會打草驚蛇嗎?”

赫連曜鷹隼一般的眸子透着冷光,“是蛇早就該驚了,我們發現的太晚了。”

軍隊迅速把莫府包圍住,張副官嚴正以待,等着赫連曜下命令。

赫連曜大手一揮:“進去抓人。”

“少帥,不用通知莫老闆嗎?”

“不用。等他知道了估計犯人也跑了,進去。”

赫連曜一聲令下,即便是莫府守衛森嚴也不敢跟上千扛槍的軍人對抗。

莫憑瀾正在商行裡,聽到消息後立刻往家裡趕。

一路上他眼皮突突的跳,跳的心煩意亂,直覺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尹雪苼出事後赫連曜就三番五次要見長安,但是莫憑瀾都給推了回去,今天,他沒想到赫連曜會登門抓人,抓誰?爲什麼連個招呼都不打,一點面子都沒有給他留?

一進門兒,發現赫連曜坐在他家客廳裡。手裡還捧着一杯茶。

莫憑瀾棲身上前,“赫連曜,你這是要幹什麼?難道我們的約定你不打算遵守了嗎?”

“莫老闆誤會了,我們來是抓天女會李瓶的。”

他話剛說完,莫憑瀾便睜大了眼睛,他轉身就往貪歡樓跑。

赫連曜注意着他去的地方,是軟禁着莫長安的地方,而不是何歡兒的後院。

張副官上前,“少帥……”

赫連曜擺擺手,“他自己去看了也好。”

沒等莫憑瀾上樓,他的保鏢就跑過來攔住他:“少爺,長安小姐和夫人都不見了。”

“不見……了。”饒是莫憑瀾見慣了風浪。也眼前一陣陣的發黑。

推開保鏢,他還是上了樓。

房門大開着,他大步流星走進屋裡,果然一個人都沒有。

地上扔着繡品,他拿起來一看,原來是繡了個小孩的肚兜,勉勉強強能看出來是繡了個鴨子。

不用說,這是長安的手藝,她這樣倉皇肯定是被人突然襲擊帶走的。

赫連曜跟着上來,他揹着手左右看,“我帶人來的時候人已經不見了,我就怕夜長夢多。誰承想還是晚來了一步。”

莫憑瀾手裡緊緊抓着那塊繡布,“你說瓶姑是天女會的?”

赫連曜滿臉的嘲諷,“莫老闆,天女會都是些什麼人您又不是不知道,自從上次雪苼被虜後我就全城徹查僕婦,你府上我們沒動,難道你自己都不查嗎?”

莫憑瀾自然是查的,不過沒查出來罷了。莫長安的爹孃本來就是天女會的護法和式神女,他們想要脫離天女會自然會小心身邊的人,所以莫府是雲州豪門中最乾淨的,至於跟着何歡兒來的瓶姑他更是派人去南方查的底細,根本沒有問題。

“是我太笨了。”

“你的確笨。莫憑瀾,你家裡養着惡狼還不自知,還自稱什麼心機深沉,你的心機喂狗了。”

莫憑瀾此時已經恢復了鎮定,好看的桃花眸子裡黑沉的可怕,“是,心機狗就是瓶姑的樣子。既然她們挑釁到我頭上,我自然是不能讓她們失望的,少帥,有沒有興趣聯手一次?”

“好說,長安是雪苼的姐妹,這次我也不跟你討要人情。”

莫憑瀾可沒有心情跟他爭論這些。“你既然知道了她的身份,想必有法子對付她吧?”

赫連曜下令,“張副官,帶上你的人去把天女會的幾個秘密據點,一律殺無赦,不留活口。”

莫憑瀾也對手下說:“下令下去,無論是街口巷尾碼頭倉庫,就連耗子窩都不準給我放過,搜。”

他們倆個一個手握重兵,一個通吃黑白兩道兒,都是跺一腳雲州都要顫上三顫的人物,此時聯手。想必李瓶是插翅難逃。

但是也不那麼樂觀,畢竟李瓶手裡有人質。

長安好像聽到有人在哭和吵鬧,她打開沉重的眼皮,影影綽綽看到何歡兒跪在地上,而她旁邊有個壯漢正拿着皮鞭抽她。

這是怎麼回事?我和她都給綁架了?

長安回想自己清醒時候的情況,她正無聊的在樓上繡鴨子,忽然聽到門響,她擡頭一看是何歡兒的奶媽瓶姑進來了,她記得當時問她來幹什麼,瓶姑卻不言不發的衝着她抖了個手帕。

那個手帕散發出一陣刺鼻的香味,跟着她就覺得眼前發黑什麼都不知道了。

只聽何歡兒在哭着哀求,“瓶姑,求求你放過我們吧!”

“你們?你還替她求情,剛纔你可爲她捱了一頓鞭子,何歡兒,你別蠢了,她不會感謝你,反而更恨你。”

這個蒼老的聲音是瓶姑,長安立刻明白了,原來這女人也是天女會的。

果然是無孔不入的天女會,她怎麼就沒懷疑過呢?是因爲她平日裡唯何歡兒命是從,所以就沒人懷疑嗎?

又一皮鞭落下去,何歡兒慘呼,“別打了,瓶姑我求求你別打了。”

“我的大小姐,看在我們主僕一場的份上我就饒了你,以後別替莫長安求情,她和你不一樣,你充其量就是莫憑瀾的一個女人,而她是我們天女會的叛徒。”

“瓶姑,你放過她肚子裡的孩子吧,那是瀾哥唯一的血脈了,我知道失去孩子的痛苦,求求你了。”

什麼?何歡兒竟然在替自己哀求?長安覺得自己是聽錯了,她可真沒感動,誰知道她們是不是在做戲。

腳步聲越來越近,長安趕緊閉上了眼睛,他們是要對她下手。

有人在她身邊蹲下,接着傳來那老女人的聲音,“莫長安,你別再給本公主裝了。”

公主?這老女人是公主?長安因爲太過震驚,果然睜開了眼睛。

瓶姑手裡拿着一把鋒利的匕首,她頂住了長安的肚子,“莫長安,今天我可要跟你算算帳了,你們莫家欠我們天女會的太多,從你爹孃開始,他們身爲天女會的骨幹竟然背叛。拋棄了天女的庇佑還殺死了那麼多會裡的姐妹兄弟,我不會讓你好死的,我要把你肚子裡的孩子挖出來,泡成藥酒去供奉天女。”

說着,她真的割開了長安的衣服,露出她凸起的雪白肚皮。

涼涼的刀尖遊走在肌膚上,長安又怕又恨,後槽牙幾乎咬斷了。

她不能坐以待斃,她需要搏一搏。

“瓶姑,你不會這麼做,因爲我的孩子還有用。要打開寶藏需要用我生下的嬰兒祭獻天女,難道你不想得到寶藏嗎?”

瓶姑手裡的刀並沒有拿開。反而嘴角勾起詭異的弧度,“莫長安,你被騙了,那都是假的。你媽的信,那些所謂的傳說都是本公主讓人給編造的。”

“假的?”長安現在反而不相信了,“我孃的信……”

“都是假的,你娘既然身爲式神女多年自然有人會模仿她的筆跡,她那麼聰明的人怎麼會生下你這麼蠢的女兒?我告訴你,她沒給你生弟弟妹妹是因爲當年生了一對雙胞胎後大出血,以後不能再生了,而你的那個哥哥遭天譴被天女給收了,所以根本沒有祭獻這一說。”

“你們爲什麼要這麼做?”長安紅了眼睛。爲什麼有這麼多秘密她不知道,爹孃爲了保護她什麼都不說,她爲了真像自己去尋找,看來從一開始就踏入了人家的圈套。

瓶姑的刀在她的肚子上劃來劃去,陰狠的殺氣刺入到血肉裡,而肚子的嬰兒像是受到了威脅,竟然在胎動。

瓶姑大喜,“這裡,這裡是屁股還是頭,我真想挖開看看呀。莫長安,到現在你還不明白嗎?說那麼多做那麼多都是爲了讓你去害尹雪苼,聽說她吞了三顆避子藥。導致了大出血,她這輩子都不會再生孩子了,還和赫連曜鬧崩了,你高興嗎?”

“什麼?”長安一直不知道雪苼住院的事情,她此時發出了困獸一般的怒吼。

“別叫了,現在我就把你肚子裡的孩子挖出來,用他來祭拜天女,你們莫家欠的血債就靠這個孩子來還了。”說完,她舉起了刀。

“不……”長安掙扎着直起身體,從雪亮的刀鋒裡看到了自己絕望的眼睛以及……

噗,溫熱的血從身體裡噴出來,何歡兒軟軟的倒在了她肚子上。而那柄匕首從她的手心扎入,只剩下個刀柄在外面。

“何歡兒!”

長安怎麼也想不到,何歡兒竟然爲她擋了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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