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苼故意一停頓,勾起了紅姨十分的興趣才說:“是赫連少帥。”
紅姨果然臉上變色,驚訝的看着尹雪苼。
前幾天,她樓裡的紅牌香蓮被少帥折斷了腕骨送回來,香蓮又哭又喊的說是因爲錦繡坊的大小姐尹雪苼,而且前幾日她聽警察局的人說海關總長林漢被殺好像也跟這個大小姐有些關係,現在看來她是赫連少帥的人不假。
這樣想着她倒是不動聲色,“大小姐您說笑了,少帥何等身份的人,來了我又怎能不知道?”
“紅夫人,那個時候少帥還沒入主雲州城呢。”
一句話提醒了紅姨,那晚不就是老督軍被暗殺的時候嗎?難道赫連少帥……
雪苼不讓她想下去,“紅夫人,我們又不是來說少帥的,反正他現在不在城裡,不過上次在我鋪子裡讓您這裡的姑娘香蓮受了委屈,我帶了件衣服過來送給她,算是,替少帥賠罪。”
說完,雪苼把手裡的衣服一抖,一件寶藍色旗袍就伸展在紅姨面前。
說是旗袍,又不像旗袍。
寶藍的緞面上大膽的繡着紅色祥雲,從腰臀往上跟旗袍沒有差別,可是往下的部分就做成了魚尾的樣式,就算沒有人穿,紅姨也能想到行走間風情搖曳的樣子。
女人,誰不愛美?更別說她們這些以色侍人的女人。
紅姨從來沒見過這麼大膽漂亮的設計,她立刻大喊:“叫香蓮出來。”
香蓮被喊出來也是一臉的慍色,在看到雪苼的時候幾乎變成了鐵青,可是紅姨沒給她發飆的機會,把手裡的衣服塞給她,“你快去換上。”
香蓮也給震住了,她捏着問:“這什麼玩意兒,不中不西的。”
紅姨看事兒比她老道,“你甭管,反正是雲州城青樓妓倌了的獨一份兒。”
香蓮換上了衣服,她嫋着腰走出來,頓時驚豔了所有人。
這衣服穿上的效果比看着更不一般。
從她的翹臀往下,鋪展的魚尾那裡,雪苼用了藍面兒紅紗裡兒,行走間紅藍交錯,又都是飽和度特別高的顏色,簡直粘住人的眼球兒。
香蓮激動的快要跳起來,“紅姨,太美了,比我定製的那個晚禮服好看多了。”
雪苼趁機把另外的兩件塞到紅姨手裡,“紅夫人,醉生樓的姑娘都是絕色,自然要收拾的與衆不同,這裡還有一件法國黑蕾絲配紅蜀錦的,一件薑黃雲朵露背後開叉的,你可以讓姑娘們都試試。”
樓裡的姑娘都都聽到了動靜,她們看到香蓮穿的都驚呆了這個要試那個要穿,把紅姨吵得頭疼。
她帶雪苼去偏廳喝茶。
一改剛纔冷漠的態度,她笑盈盈的問雪苼,“尹大小姐,令尊可是向來不願意做我們的生意,每次去買個布料還要跟做賊一樣換上良家婦女的衣服。”
雪苼微笑,“現在我當家,雪苼向來覺得人沒有高低貴賤之分。”
“那好,衝着尹大小姐這句話,我們醉生樓跟你做這筆生意了,一會兒我給您定錢,您給姑娘們量身。”
“紅姨痛快雪苼敬你一杯。”
從醉生樓出來雪苼直接去了鋪子裡,她拿出錢讓管事去還了一些小帳,然後盤點庫裡積壓的絲綢,她要大幹一番。
雪苼的這一舉動真真震動了雲州城,當醉生樓的姑娘穿着她設計的衣服出現在權貴雲集的盛宴上時,莫憑瀾才知道尹雪苼可沒他想的那麼草包,甚至還相當的聰明。
對着月亮他自言自語,“雪苼呀,沒想到你連赫連曜都能扯上關係。”
晚風一吹他忽然打了個寒顫,頓時心裡一片清明,“不,不是你跟他扯上關係,是他跟你扯上了關係,難道他也知道了長安身上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