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爲了緩解彤彤的尷尬和窘迫,急忙介紹着三姑和三姑夫,我轉眼又看見三姑身邊的燕姑和小叔,他倆也是笑着看着我們。
我就拉着彤彤來到燕姑和小叔身邊,對彤彤說:“彤彤,這就是我經常給你提起的我的小叔和小嬸,剛纔的孩子們都是他們收養的孩子。”
彤彤這個時候纔敢正眼看了前面的小叔和燕姑,看着看着突然臉上的表情就變了,變得驚訝無比,本來羞紅的臉龐也變得愣愣的樣子,兩隻大眼睛不停地眨巴着,嘴裡喊出來卻是疑問句:“小叔叔?小叔叔?真的是小叔嗎?”
彤彤的樣子把我也嚇了一大跳,就輕聲問她:“他就是我小叔啊,怎麼了彤彤?”
彤彤突然扭過頭看着我說:“他是你小叔叔?”
我一臉不解地說:“是啊,彤彤,爲什麼這麼問?”
彤彤臉上一陣陣變顏變色地說:“你是初一?”
我一下子就蒙了,自從我倆認識到現在,雖然見面機會不多,可我們也是無話不談、互訴衷腸了快兩年了,可我一次也沒說過我的小名,就連剛纔路上,家人和勝子也沒喊過我一句小名,彤彤是怎麼知道的呢?
我盯着彤彤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見的是她逐漸無比激動和興奮的臉,我迷迷瞪瞪地問:“彤彤,你怎麼知道我的小名的?”
彤彤這個時候已經興奮笑了,笑的聲音不光好聽還挺大。
彤彤笑着轉身來到小叔身邊,看着微笑着的小叔說:“你是小叔叔!”
說完,笑着對燕姑說:“你是燕姑!”
燕姑直接就傻傻的了,看着彤彤笑的那麼開心,可她怎麼也笑不出來,嘴裡就說了一句:“是啊,怎麼回事?”
彤彤鬆開小叔的手,走到我身邊拉着我的手,就在家人面前走動起來,爺爺奶奶也是相互看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就睜大雙眼看着彤彤拉着我在家人面前走動,仔細端詳每一個人,就像是找出來她認識的人一樣。
彤彤拉着我,走到小茹姐身前,仔仔細細上下看了十幾秒,這個時候院子裡靜悄悄的沒有任何動靜,全園子裡的目光都聚焦在彤彤一個人身上。
彤彤點點頭對着小茹姐說:“你變化真大,我猜你一定是小茹姐!”
小茹姐張大嘴巴,巾幗英雄也有結巴的時候,小茹姐結結巴巴說:“我,我,我是小茹。可,可我沒見過你啊!”
彤彤一樂,沒回答她,走到父親和母親跟前先說:“媽媽在這裡,我猜這個一定是爸爸!爸爸也變了,呵呵,叔叔阿姨好!”
父母也是愣着看着彤彤,不知道這個姑娘怎麼把我們家每一個人都認了出來。
彤彤喊完叔叔阿姨,就看見了站在母親身邊的妹妹,;臉上的神情更興奮和激動,笑顏如花地對丹丹說:“嗯,沒錯,你就是丹丹!我說的對不對?”
妹妹看着彤彤,滿臉疑問地說:“是啊,怎麼我們家人你都認識啊,我們怎麼不認識你?姐姐,你怎麼認識我們的?”
彤彤也沒有直接回答妹妹,說了一句:“丹丹,一會姐姐再揭開謎底好嗎?還有一個我沒找出來了。”
本來是我們家裡人迎接她的儀式,現在變成了她在這裡尋找老朋友了,我被彤彤拉着,心裡翻江倒海起來,也迅速思索着在哪裡見過她,可是大腦告訴我,我的記憶裡確實沒有她的印跡。
我看見父母還有燕姑他們在輕聲交頭接耳,可還看見他們都是搖着頭。
彤彤拉着我轉了一圈,來到國慶、豆子、孬蛋還有小雨面前,四個人都是一樣驚訝的樣子,也都是希望彤彤他們認出來的期望。
彤彤還真是認真看了每個人,然後不敢確定地自問自答:“還有一個,沒在這裡嗎?還是我沒認出來?”
彤彤想着,低頭想了想,突然轉身拉着我就走,走了兩步,突然扭頭衝着幾個人喊了一聲:“孬蛋!”
孬蛋在毫無提防的情況下脫口而去:“哎!”
彤彤就哈哈大笑起來:“原來真是你啊!差點被你文質彬彬的樣子欺騙了!”
全家人就這樣眼睜睜看着彤彤自己一個人在這裡表演了幾分鐘,個個臉上帶着懵懵懂懂的表情,誰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還是妹妹丹丹跑過來,也一把拉住彤彤另外一隻手說:“姐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你怎麼會認識我們家這麼多人,還認得這麼準確,你一定是見過我們,或者來過我們家,是不是?”
孬蛋也湊了上來:“彤彤,我的小名不會是初一告訴你的吧?可我們早就約定,上了大學再也不在外人面前喊小名了。”
彤彤的笑容讓她顯得更加嬌媚,她說:“先不告訴你!丹丹,一會我給你說!”
奶奶這個時候也說話了:“哎呀,這姑娘這麼大的本事,來了不用介紹就把咱家人認了一個全,說明你就是咱家的人!是不是啊,彤彤?”
奶奶藉機就把這個孫子媳婦認下了。
這個時候,我偷偷看了小叔一眼,小叔依然還是微微笑着,好像此事與他無關一樣,我也發現燕姑時不時也盯着小叔的臉看,也想從小叔的臉上讀出什麼答案一樣。
彤彤先是甜甜喊了一聲:“奶奶,除了您和爺爺,家裡人我認識一大半。”
奶奶就問:“那你是怎麼認識我們家裡人的呢?快給大家講講,你沒看大家都被你鎮住了,你就像是給大家施了定身法,把大家弄得一愣一愣的,讓全家對你刮目相看了嗎?”
爺爺這個時候也反應過來,趕緊說:“哎呀,光顧着說話認親了,咱都回屋裡說,別把孩子們凍着了。”
說着就領着孩子們往爺爺奶奶住的最大的房間走。
彤彤興奮地拉着我的手看着我,又突然挽住了我的胳膊,桃花一樣的臉龐看着我笑。
我一臉傻傻的,可心裡卻是十分溫暖,輕聲問了一聲:“你在哪裡見過我?你怎麼知道我叫初一的?”
彤彤一臉調皮地說:“哼,不光見過,我還吃過你家飯那!”
我還是十分不解地問:“怎麼回事啊,我怎麼一點點印象也沒有?”
後面傳來孬蛋的說話聲:“哎,哎,注意點啊,後面還有幾個光棍了,你說也奇怪了,彤彤,你咋知道這麼多的?”
我扭頭一看,他們幾個就在我倆身後幾步遠的地方,彤彤聽見孬蛋的話,看都沒看,身子反而貼的我更加緊密了,雙手緊緊抱着我的胳膊說了一句:“孬蛋,你還是那樣壞!那樣調皮!”
話說的那麼隨意和親切,就像是多年的老友。雖然見過幾面,也沒和孬蛋熟悉到以這樣的口吻開玩笑。
一句話把孬蛋弄得張口結舌,平時能言善辯的他此時也像是被堵住了嘴,一句話沒接上,就剩下傻傻站在那裡發呆了。
彤彤身上散發的少女芳香也頓時竄進我的鼻子,我的心頓時‘突突’狂跳起來,我也曾經無數次想着我倆熱戀以後的親密動作,可這一切來得那麼突然那麼毫無防備,讓我第一次接近她的身體、聞到她身上的氣味,不由自主六神無主了。
還是彤彤紅着臉把我連拖帶拽到了房間門口,才鬆開了緊緊抱着的雙手,整理一下自己的髮髻,擡頭看看我,我才反應過來,請她進了門。
彤彤進了門,奶奶就招呼她坐,我倆就像是舞臺上的男女主角一樣,坐在一張長條凳上,全家人就把我們圍在當中,我倆被看的都不好意思了,紅着臉低着頭看自己的腳尖。
屋裡座位不夠,大家很多站着的,都把目光集中在彤彤身上,等着這個漂亮姑娘揭開謎底,大家都是一探究竟的急切樣子,尤其是妹妹,兩個眼睛放着光,盯着彤彤一眨不眨。
母親爲了打破僵局,就問了一聲:“彤彤,這是怎麼回事啊,說說你怎麼會認識我們家裡人的?”
彤彤這才擡起頭說:“阿姨,您老家是湖南的嗎?”
母親說:“是啊?這你怎麼也知道的?”
彤彤笑着說:“阿姨,您可能都忘了,我們就是在火車上認識的。”
火車上認識的?我馬上扭頭看彤彤,還是認認真真、仔仔細細看,一點點也沒看出什麼端倪,也實在想不起來在火車上見過她,就算是見過,應該對她這麼出衆的長相記憶尤深,不可能忘了,別忘了我們本來就是火車上邂逅認識,才相識相愛的。
我就問:“我們總共也沒做過幾次火車,而且我們認識的時候也是在火車上,之前確實記不起來在火車上見過你。”
彤彤這個時候就突然看向小叔,看了幾眼又對母親說:“阿姨,您還記得那年你們全家從湖南迴來的火車上坐在你們對面的一家三口嗎?”
聽到這裡,這個時候只見妹妹丹丹眨着眼睛想了幾秒鐘,突然大喊一聲:“哎呀,你是不是抱着洋娃娃的那個小姐姐啊?”
彤彤笑了,對着妹妹說:“沒錯,就是我!丹丹,你想起來了?”
我努力回想着,順便也看看孬蛋,孬蛋摸着後腦勺看樣子也在苦思冥想,一定也是忘得一乾二淨,和我記憶裡一樣乾淨。
小茹姐也站了起來:“你就是十一年前在火車上,我給你吃家鄉臘肉的小姑娘嗎?”
小茹姐對自己來到這裡的時間,記得是準準的,比我們記得準確的多。
我也看見父親母親恍然大悟的樣子。
妹妹丹丹一下子跑過來,把我拉起來一屁股就坐在我的座位上,拉住彤彤的手:“真的是你?我只模模糊糊記得我玩你的洋娃娃,連你長什麼樣我都忘了,別的更什麼也記不清了。”
我只好站在她倆身邊,聽他倆這麼說,妹妹成功把男主角拉下舞臺。
彤彤對丹丹說:“是的,當時我的芭比娃娃還是比較稀少的玩具,是外公的戰友從國外給我帶來的,我很喜歡所以走哪我就帶到哪裡,現在還在我家保存着那。”
小茹姐就恍然大悟地說:“怪不得你記住了我們這麼多人,原來是這樣啊,看來你和初一真是有緣啊,真是有緣千里來相會!你們比這還厲害,十一年前就定下的緣分!”
小茹姐笑着看着我,我也笑着看着小茹姐,我是那種不好意思、靦腆的笑容,讓小茹姐誇的我的有點抹不開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