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一家人都圍着彤彤和睿睿轉,我也沒時間和國慶一敘久別之情。
在彤彤回到家的第三天,我才抽空找到了國慶。
國慶沒有一點點不好意思的表情,還和以前一樣的笑容,見我進來伸出雙手,我倆來了一個外國人的見面禮:熊抱。
我們先是聊聊這幾年的離別之情,他介紹了他的學習和在國外的生活,說這次回來就是應國內某知名教授的邀請,參加教授的一個研究課題,而且研究所就在我們市裡,這個項目也是二姑夫爲了提高我們市的高科技技術專門跑到京城要來的。
這個項目能落到我們市,二姑夫出力不小,國慶更是開心,因爲他愛的丹丹今後不會兩地分居了。
國慶談到妹妹的時候,沒有一點尷尬的意思,他很坦然地說:“初一,我也不瞞你,除了丹丹,我沒和第二個人講過,我很早很早就喜歡丹丹了。”
我也沒奇怪,按照國慶的性格,沒把握的事情在沒有成功的時候是不會輕易說出來的。
國慶看我沒有驚訝的樣子,呵呵笑了:“我這個人我自己知道也最清楚,我早熟。這一點你沒看出來吧?”
我對他當胸一拳說:“你啊,從小就精靈古怪,鬼點子最多,我哪有你那麼聰明那麼善於僞裝。”
國慶不躲不閃,捱了我一下,笑着說:“我和丹丹就是天生的緣分,小叔叔也是我倆的月老。”
我心裡一驚,怎麼這裡面也有小叔的事情?
國慶慢慢給我講了他和妹妹的故事:
國慶那一年看見小叔給他寫的‘清華大學’四個字之後,就下決心努力學習,迎頭趕上我們。來我們家的次數也越來越多了,我們那個時候也僅僅才十四五歲,心智還沒有完全成熟,我更是除了學習之外,還只知道玩的年紀。
國慶說他早熟,那個時候看見十歲左右的丹丹天天帶着一幫弟弟妹妹們玩遊戲和學習,心裡就漸漸產生了愛慕之情,覺得妹妹活波可愛,對人真誠善良,丹丹就這樣一點點佔據了他的心。
那個國慶時候不懂什麼愛情,就是覺得十分喜歡妹妹,喜歡看着妹妹一笑一顰,都讓他浮想聯翩。
他在哪個時候就愛上了丹丹!
我聽見他講到這裡,雖然有點驚訝,我不知道早熟人的心理,可哪個時候早戀的同學還是有的,也是我們同學經常議論的話題。
國慶把自己隱藏的極好,他也知道那個時候的注意力應該全神貫注到學習上,所以他把自己的情感就都封閉起來,就是有時候會忍不住會沒話找話和妹妹多聊幾句。
他把全部精力都用在功課上,也順利超過我和孬蛋,成爲我們當中成績最好的,也是年級最好的。
這份感情一直埋在他心裡,也是不斷激勵他努力的動力之一。
直到高考成績出來了,國慶知道自己實現了自己的理想,心中愛情的種子這個時候也在茁壯成長。
妹妹那個時候才十五歲,他不可能這麼早就會追求妹妹,只是上大學前的那幾天,小叔再一次給他寫字,才讓他膽子大了起來,小叔那天給他寫了四個字:主動聯繫。
他大吃一驚。雖然他心裡知道小叔的本事,可他暗戀妹妹是他心裡的最高秘密,此時此刻被小叔揭穿,還是吃驚不小。
小叔寫字給他的時候,神情坦然,就像是很平常的樣子,可讓國慶一輩子也沒忘掉,他當時就只有一個念頭:小叔叔太神了!
他明白小叔的意思,因爲那幾天他心裡想的就是今後上大學了,應該怎麼和丹丹保持經常聯繫,他想過很多辦法:寫信!打電話?可這樣又怕家人察覺,畢竟妹妹丹丹那個時候才十五歲,也怕自己追求丹丹影響她的學習。
天隨人願,那個時候正是方老師和袁老師找村長吵吵要村裡接網絡的事情,村長也答應他們儘快幫着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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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時候還是電話撥號上網,沒有在電信局備註,是上不了網的。
國慶終於有了好辦法,他主動給丹丹說要幫她申請QQ,說今後學習上碰到什麼難題,他在QQ上就可以幫她,可以給她講學習上遇到的難題。
妹妹十分高興地說:“國慶哥,我已經有了QQ了,把你QQ號碼告訴我,我加你,今後我有什麼問題都請教你!”
妹妹的QQ名字是:家是溫暖的港灣。國慶乾脆把自己的網名換成:朝陽學子。
兩個人的聯繫就這樣建立了,國慶幾乎每隔兩天都要詢問一下妹妹:最近學習怎麼樣啊?有沒有什麼難題要我幫忙嗎?
反正有的時候就是沒話找話,週末更是她倆交流最多的時候。
國慶上大學之後,受到不少清華才女的追求,國慶雖然不是什麼特別帥的帥哥,可他俊朗的面相和高大的身材,在男生中也算是佼佼者,加上他成績優異,自然吸引了不少仰慕者,很多大膽的女生就主動對他發動了攻擊。
他時常收到女生的傾慕的字條,或者是明目張膽的追求,不是邀請他參加活動,就是邀請他聚餐,當然都是兩個人的聚餐,或者是邀請他一起欣賞當時的某部大片,其中不乏很優秀很漂亮的女生,國慶居然不爲所動,都一一婉拒了她們的盛情。
時間久了,他在女生中就有了一個綽號:冷麪王子。
很多對他這種不解風情的表現都是大惑不解,他身邊最好的朋友甚至還勸他去醫院看看是不是心理上和生理上有什麼毛病,國慶一邊拍打着籃球一邊對自己的好友說:“你看我這樣像是有心理疾病嗎?身體是我自己的,我生理上比任何男人不次,你啊,就別把別人的謠言當真了。”
說完就是一個標準的三步上籃。
國慶一直在心裡守護者對妹妹的愛戀,也是想潛移默化地暗示着妹妹,雖然他沒有說什麼特別的話語和追求的意思,他要妹妹自己慢慢體會,慢慢把他裝進心裡。
他每一次放假回來,都會去北京的書店給妹妹帶回來很多參考書和複習資料,妹妹每次都是十分高興和開心。
每當這時候,就是國慶最開心的時候,妹妹的笑就是他最大的心願。
妹妹也是在高三的時候,才察覺到國慶對她的關心甚至都超過了我這個哥哥的關心,我最多的時候就是電話裡詢問她的學習怎麼樣,偶爾想起來了纔會給他寄一本兩本的學習材料。
兩個人聊天的內容偶爾也會出現了別的內容,是拋開了學習上的範疇,漸漸變得無話不說。
妹妹甚至還大膽地把班上追求她的男生的求愛信告訴國慶,國慶也會把女生邀請他看的大片名字告訴妹妹。
妹妹大三那年,國慶果斷減少了兩個人的聯繫,這讓情竇初開的妹妹還默默生了氣,一連三個月兩個人沒有交流一句話。
妹妹高考結束那天,從學校一出來,她先是看見了母親站在驕陽下,也隨後看見看見了國慶在母親身後不遠的地方站着的國慶,國慶衝她招手,也衝她暗示不要過來,還指着母親這邊,意思是讓妹妹去找母親,他在一邊遠遠看着。
妹妹和母親說着話,也告訴了母親自己考試的大概成績,然後妹妹找了一個不是特別合理的藉口讓母親先回家,她要去一個好同學家,同學今天生日,晚上聚會完了就住三姑家,明天再回家。
母親疑惑地說:“怎麼沒聽見你早說,早說今天我就不來接你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三姑還準備給你慶功啦,讓咱們吃完飯再回家,你把計劃都打亂了。”
妹妹摟着母親的胳膊輕輕搖晃着撒嬌說:“媽,你去和三姑吃吧,我們同學都要分開了,聚一聚很正常嘛。”
等母親稀裡糊塗去三姑家之後,妹妹才笑着朝國慶那邊走去,喊了一聲:“國慶哥,你怎麼回來了?放假了嗎?”
妹妹這是明知故問,她心裡清楚國慶是爲什麼回來的,連我這個親哥哥也只是來個電話鼓勵她,都沒有親自到場。
國慶先是詢問了妹妹的告示情況,然後才說:“我是專門回來給你加油的,我昨天就回來了,看着你進的考場。”話說的很是意味深長。
妹妹反問:“那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個考場?”
國慶說:“你認爲這個問題難得倒我嗎?”
妹妹又說:“那你爲什麼專門回來給我加油?”
國慶居然表面風輕雲淡地來了一句:“因爲我喜歡你啊!”說完,微笑着看着妹妹。
妹妹沒想到國慶會這麼直白,會這麼直截了當,當時就滿面通紅,掃了一眼周圍的家長們和同學們,知道沒人聽見,就紅着臉狠狠瞪了國慶一眼,可眼神裡卻是柔水一片。
國慶這個時候才莊重地說:“丹丹,我說的是真心話,我喜歡你很久很久了。”很久很久幾個字發音很重。
妹妹撲閃着的眼睛,臉上紅霞亂飛,嘴脣有點激動的發顫,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國慶又小聲說:“丹丹,我早就想好了,我就想等你高考結束這一天親自來向你表白,丹丹答應我吧!我喜歡你!”
妹妹臉上除了紅,還是紅,只是沒說話,看了一會國慶,默默轉身向着三姑家方向走去。
剩下一臉懵逼的國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