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汝凌突然關心席閔並不是心血來潮, 而是貌似以前一次席閔醉酒之後透露過,這個時候她發生了什麼重要的事情,儘管不知道具體是什麼, 她還是想努力看看能不能幫到她什麼。
似乎重來一次, 也並沒有什麼金手指, 就連這彌補遺憾都是爲別人的, 要是她能記得高考試卷就好了……
鑑於放假前發生了這麼一件大事, 學校領導爲了重振K中威名,一拍桌子決定,將個別班級自願補課改爲全校統一補課, 更是下了大手筆租了一整棟大學教室。
汝凌她們的教室沒幾天就被調整爲階梯教室,因爲學校決定, 把幾個重點班放到一起教學, 反正高二內容他們都要學, 這麼任性的做法汝凌也是醉……
宣佈這一消息之後,朱冰珍歡呼着就要撲到汝凌身邊, 結果被嶽紫雪拍飛了。
可是第二天來到教室的時候,兩個人看見,汝凌的身邊坐着的依舊是鍾誠,QAQ
因爲是按班級坐,所以汝凌她們班被安排獨佔了一邊的座位, 汝凌就坐在靠走道隔一個的座位上, 而鍾誠就坐在旁邊的走道口。問:誰敢申請讓鍾誠讓一下讓她們進去?答:汝凌敢。
嶽紫雪和朱冰珍膽戰心驚地進到裡面的座位, 朱冰珍還小聲地咬耳朵:“怎麼班長大人還和你同桌?”
汝凌皺着眉頭, 回想起了剛剛的場景。
有着豐富上大課的經驗的人自然不會傻到坐邊口, 但是坐得太靠裡又不利於聽課,所以就隔了一個位置, 然後班長拎着書包很快也到了,站在門口環顧了整個教室之後,鎖定了汝凌的位置,悠然地就走到了走道邊的位置上。
朱冰珍還在等回答,汝凌淡淡地應了一句:“腦子壞了吧。”
鍾誠:“……”當我聽不見嗎?
不知道別人是怎麼想的,反正嶽紫雪是覺得這次班長要是還是回一句,逗着玩的話,那麼,就是逗他們玩得了。
很快教室裡的人越坐越多,議論聲也越來越大,畢竟和幾大校園男神同班,想想就激動啊!
物生重點班和政史重點班一起坐在中間,於是大家就驚喜地發現,傳聞氣場不和的清冽男神簡文棟和雅痞男神鍾誠就隔了一個過道而坐。
嶽紫雪:感覺越來越好玩了!
更好玩的事情發生了,簡文棟剛坐下不久,就從包裡拿出一本包裝精美的書,走到了鍾誠旁邊。
我靠,男神這是要和男神表白嗎?
相殺久了不受控制地就相愛了嗎?
嚶嚶嚶,一下子折損了兩大男神,不過心裡安慰多了,畢竟沒有被豬拱了……
汝.豬.凌看着突然出現在桌子上的一本小說,愣了愣。
“你不喜歡散文,那就拿這本小說補償你吧。”說完這句就回到了自己座位。
汝凌:“……”少年,你這樣傲嬌,就算你是真喜歡我也沒用!
周圍人:那隻豬是誰?居然還是隻坐在鍾誠旁邊的豬!
汝凌默默伸出手,剛碰到那本書,就被人捷足先登了,一隻修長的手隨手簡單粗暴地撕掉了包裝,撕扯着的時候,還帶着笑意:“小凌凌,反正這本書歸你了,那先借我看看,提高一下作文水平,沒意見吧?”
沒有得到旁邊的回答,鍾誠皺了皺眉,剛要再說什麼,那邊就嘆了一聲:“鍾誠,你最近是不是又忘記吃藥了?還是沒人告訴你,不要隨便亂動別人的東西嗎?”
將書大致翻完一邊的人手頓了頓,就又扔給了她:“還你,不就是一本書嗎,等着,我下午給你帶一摞來。”說完還不解氣,絲毫不顧周圍人的目光,伸出爪子就□□了一把汝凌的頭髮。
汝凌:“……”最討厭被人揉頭髮了,還是個不熟的人,這TM還能忍嗎?
然後,整個階梯教室就出現了流傳久遠的一幕,男生心中的鐘哥,女生心中的男神,被一個軟軟小小的女生,抄起了一本課本,沒頭沒臉地暴K了一頓。
而鍾誠本人卻只是單方面躲避,全程沒有絲毫還手的意思。對此,鍾誠的解釋是,他被突如其來的驚嚇搞蒙了,忘記還手了。
汝凌打了幾下之後不解氣,擡起腳就往鍾誠腿上踹,嘴裡還唸唸有詞:“我最討厭被人揉頭髮了,比我年長的就算了,我也不能說什麼。可你不就是長得高點,手長點,憑什麼揉我頭髮!還隨便就動我的東西,我和你很熟嗎?有沒有禮貌……”
回過神的嶽紫雪很快就拉住了汝凌,忙不迭地向鍾誠道歉,腦海裡還回想着自己有沒有無意識地揉過汝凌的頭髮,同時死命壓制着上揚的嘴角,爲什麼看到鍾誠這幅樣子,她那麼想笑!
目睹了全程的簡文棟表示,他其實一點也不想笑,只是正常的生理反應。
被人拉住的汝凌氣還沒消,理智還沒回家,所以在圍觀羣衆還沒回過神來的時候,伸出了魔爪,將鍾誠的頭髮揉成了狗窩。
嶽紫雪:“……”我還能說什麼,班長,我這是真沒拉住,更沒想到,汝凌她還能再撓一爪子!
這麼一場鬧劇在美女英語老師進了教室之後就被迫中斷了。
其實梅美進教室的時候,恰好看到汝凌揉亂鍾誠頭髮的一幕,只是礙於還有不是自己班的學生在場,要不然她估計早就衝過去刨根問底地八卦了。
英語課上課鈴響了,汝凌也冷靜下來,回憶起剛剛自己惡向膽邊生的行爲,頓時覺得自己和當初的KTV時一樣,又幹了件不得了的大事。
一開始是因爲鍾誠把包裝紙撕得慘不忍睹,徹底斷了她原物歸還的退路,然後他還好死不死地揉亂了好不容易梳好的頭髮,不知道爲什麼,她的頭髮特別敏感,碰一下她都會起雞皮疙瘩,而且,半長髮最難梳理了……
但是對鍾誠而言卻是另一種想法。
回過神來的男生用一種迥異的目光看了汝凌一眼,然後隨手扒拉了幾下自己的狗窩頭,發現自己居然沒有絲毫報復她的想法或者整治她的念頭,就好像……
就好像,她做的都對一樣……
瘋了,他一定是瘋了!
所以,英語課一下,他果斷邁開大長腿準備去洗個臉冷靜一下,這麼詭異的事情,他需要好好理理。
鍾誠什麼話都沒說的行爲卻讓心裡開始發虛的汝凌更加不安了,幾乎坐立難安地推了推嶽紫雪,斟酌着:“我們兩個換個座位吧?”
“不行,我不敢。”忙不迭地搖頭。
所以說,患難見真情。
做賊心虛的人也沒膽子做出大改變,比如坐到最後一排之類的行爲。
大概是她覺得,那樣就慫到整個年級了。
大不了,大不了就,就什麼呢,她承認,自己真不知道鍾誠會對自己做出什麼,要不,道個歉?
她不是學心理學的,真是悲哀,早知道當初就再學個第二專業了,現在也用的上。
於是,剛剛的坐立難安就變成了懊悔不已,爲什麼當初那麼愛玩,沒有抽出時間選個第二專業來提升一下自己,那樣的話,現在也能用了啊。
而鍾誠那邊也不平靜,看着洗手間鏡子裡自己的狗窩,居然發現自己心裡想的是剛剛那雙小手在自己手上的觸感,軟軟的,帶着溫熱的,尤其是那雙小肉手,大概只有自己手一半大,手那麼小,腳也那麼小。
簡直就是,就好像是……
天生爲自己準備的一樣。
腦海裡突然閃出這麼一個念頭,把當事人自己也嚇了一跳。
自幼被父母扔到了爺爺身邊,卻讓他接觸到了不同的圈子,不光光是是一羣二代的生活圈,還有不良少年,更不乏普通人家……
而鍾爺爺也是博聞強識的人,從小就被爺爺壓着沉了自己的性子,雖然表面上看起來輕浮輕佻,但事實上,每次他浮躁了,就會被爺爺扔到當兵的二伯家,自生自滅。
也是這種文武兼修,讓他能夠讓一羣狂的無法無天的少年乖乖叫他一聲“鍾哥”。
可是,剛剛這位鍾哥,在被一個女生當着那麼多人的面一頓打,不僅沒有回手,甚至在之後,連絲毫報復的念頭都沒有就算了,他居然還產生了一種可怕的受虐傾向。
他居然想把這個女生困在自己身邊。
內心歷程滿滿的兩個人在上課鈴響之後,又坐在了一起,包括汝凌本人都是不敢相信,他居然沒有計較什麼!
但是,不管怎麼說,自己讓他在這麼多人面前丟了那麼大的一個臉,他什麼話都沒說,自己於情於理也應該道個歉吧?!
可是親自開口應該不會被他打回來吧?而且,她也沒膽子面對面道歉。
所以,抽出了一張大白紙,認真的寫了三個大字在上面——道歉信。
下課的時候,鍾誠再度離開了教室,在汝凌還沒來得及將信交給他的時候。
其實,他是暫時不敢和她正面接觸,但是他又捨不得放棄這個座位,o(╯□╰)o
汝凌是個不放棄的孩子,所以她在放學的時候,還是將信塞進了鍾誠的書包裡。
旁觀的嶽紫雪、朱冰珍:同學,你大庭廣衆之下塞一封信進男神的書包,你就不怕被誤會。
哦,對了,在你暴打她們男神卻什麼事沒有之後,你應該也不怕報復了。
小劇場
汝凌:那天,那天我打完你之後你幹什麼去了?
鍾誠: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