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不過好奇心是真的上來了,這個鍾誠按照班裡人的說法應該是個風雲人物,既能夠符合文藝女生心中的學霸校草風範,還有頑劣女生對桀驁少年的幻想,那追求者應該不少吧。
“我不喜歡一米六五以上的女生。”
我了個大擦,差點沒站穩以頭搶地,要是說身高不夠還可以再發育,胸不夠大可以後天改造,長得不好看還可以整整容,但是這……總不能讓人縮回去吧。
“爲什麼?”這泫然欲泣地小聲音,真是聞者傷心啊,就算她一個女生都忍不住想給個安慰的抱抱了。
“太高的女生一般腳比較大。”說着還惡劣地看了看地上,告白的女生臉漲得通紅,急促的跑了。
聽到離開的腳步聲,聽完戲的人反應過來,他不會要進來吧,不行!
鍾誠剛要推開洗手間的門,結果它自己就打開了,視線裡就出現了剛剛還在大堂裡和自己對峙的小矮子。
剛拉開門汝凌就後悔了,直接躲回女廁不就可以了,他進了男廁再出來也行的啊。但是,面上還是不動聲色的面癱臉出去了,在鍾誠若有所思的神色裡散發着冷漠的氣息走回了自己的包廂。
坐回沙發上,拉過面前的果汁,猛灌一口,嚇死寶寶了。可是面上還是一副生人勿近的神色,搞得剛剛一直一起聊的幾個女生都不大敢靠近了。
果然凌姐還是高冷的,親民只是偶爾的,可是剛剛呆萌的一副‘問題寶寶’的凌姐真的好可愛啊。
一直注意着這邊的席閔笑着走過來,伸手遞過一把瓜子:“怎麼了?都躲掉唱歌回來還不高興?”
看着席閔眼中的玩味,心裡的距離頓時縮短了不少,翻了個白眼:“剛剛出去撞上了一出表白戲。”
“哦~認識啊,不會是向你表白吧。”語氣依舊焉壞。
磕了一個瓜子,扔出殼的同時沒好氣地斜眼:“滾遠點。”想起來以前自己初中的時候和席閔的關係算是比較不錯的樣子,也慢慢接受了她。
“那我可就滾了啊,不過在這之前能告訴我是誰嗎?”作勢耳朵就靠到了汝凌的嘴邊。
“不能!”推開腦袋,一副嫌棄的樣子:“邊上呆着去。”
打發走了席閔,繼續全身心地開始思考自己過去十幾年的人生裡關於鍾誠的記憶,按照道理兩個人好像的確應該是一個班的樣子,只是高一的時候,她比初中更加高(孤)冷(僻),實在是也沒什麼印象。
最後也沒爲難自己,有時候越想記起什麼往往越想不起來,以後再說吧。
聚會散了回家,汝爸爸早就在小區門口等着了,女兒去聚會,最怕會喝酒喝醉,要是被哪個混小子佔了便宜他到哪裡哭去。
這麼想着就更是望眼欲穿了,直到公交站臺上出現了自家女兒的身影,疾步迎了上去,再用混跡酒桌多年的鼻子聞了一下,沒有酒味,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汝凌冷漠臉看着自家老爸做着以前她每次應酬被他碰到之後必做的舉動,真是的,老媽說得沒錯,自己之所以會被剩下來,她爸的狗鼻子絕對是罪魁禍首之一。
看到女兒的面癱臉,汝爸爸也抓了抓毛不多的頭:“回來啦,你媽做了綠豆沙冰,快回家吃。”
點了點頭,跟着爸爸爬上自家的單元樓。
用勺子挖着碗裡的沙冰,聽着汝媽媽的叮囑:“過兩天就要開始補課了,趁這兩天好好看看課本,我聽說要是能在補習班脫穎而出的話,那以後正式上課了也是被格外重視的。”
含着勺子的頭埋了埋,她不要被重視,只希望不會被留堂,想想28年沒被罰留堂過的自己,實在不能接受重來一次居然混得還不如以前。
這麼想着,吃完晚飯幫着收拾了鍋碗就鑽回了自己房裡,重新翻開數學課本。前幾天她翻了一下初中課本,驚喜地發現自己還看得懂,做了幾道題練練手,還能碰對點,看來之前的自己果然是學霸。
然後又去翻了高中數學,再次被虐得回牀上思考人生了,抨擊編教材的人,這高中和初中不搭邊的內容就算了,能不能只是個初高中轉折直接就把難度提升到萬丈懸崖、難以逾越的天塹的差距啊。
難怪當初自己會在數學上被虐成狗,印象深刻高中物理老師標榜物理難學的那句話:“學得好數學的人不一定學好物理,但是學得好物理的人數學一定好。”
直到遇到了自己,從教幾十年的他就被啪啪打臉了,物理成績名列前茅,可惜數學,慘不忍睹。
抹去一把辛酸淚,拿出之前準備好的厚厚的筆記本,開始抄書上的例題和知識點,她就不信,以她當年鑽研學術難題的毅力能搞不定數學這個小妖精。
既然看書她會看睡着,就不信抄書她也能睡。
這一抄就抄到了深夜,直到汝媽媽來敲門提醒她該把藥喝了,才意識到時間已經不早了,這才收拾收拾洗澡睡覺。
好在高中課本上的內容不多,一天的時間她就抄的差不多了,還思考着要不要買點參考書回來補充補充。
接下來就做好心理建設地翻出了物理和化學,驚喜地發現比自己預料中的要好,畢竟物理才學了兩年,化學更是初三才開始,說句不好聽的,幾乎連入門難度都沒有呢,背上公式和概念,再做點題就順手了許多。
再想想初三暑假大多數人都是不碰課本的,到時候和自己這樣複習一個暑假的人水平應該差不多吧,如是樂觀的想着。
等到補習班開課的時候,她甚至都閒來無事地將政治之類的都翻了翻,自覺信心大增,初中學的這些實在是沒什麼實質性的難度啊。
開課的早上,一大早就趕到租用的大學教室的人乖乖地找了個位置坐下開始完善自己的筆記,將不懂得,似懂非懂的分別標註,直接拿出了搞畢業論文的勁頭。
所以當鍾誠走進教室的時候,幾乎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戶邊認真學習的女生——和周圍心浮氣躁地人對比太鮮明,想看不到都難。
這麼想着徑直就走到她旁邊的空桌坐下,隨意瞄了一眼她的筆記,震驚了,知識點例題易錯點變形題——只要她堅持下去,他幾乎可以看到她高考的輝煌了。
要知道,高中知識其實也是死的,無非就是知識點出題,難題就是變形題,再難一點就是幾個知識點疊加,壓軸題也不過就是變形的知識點疊加了。
而無數人栽跟頭都在於知識點掌握不牢,一個兩個容易記住,但是高中十幾本書的知識點就難說了。加上出題死板,甚至你要是想錯了一個點就滿盤全輸也是常有,所以似是而非更是要不得的。
這個道理顯然汝凌已經明白了,看來這個5班的女生還是有她冷傲的資本的。
這麼一想,輕敵之意也少了不少,他鐘誠是狂傲之人,但是絕不是盲目自信的。
本來由於太過認真而導致自己自帶了隔離氣場的人讓一羣新生可望而不可即,結果現在有了一個人坐到她旁邊,其他人也紛紛開始靠近。
這幾個靠窗的位置那麼好,既方便聽課又方便走神,早就有人盯着了。
認真預(復)習的人發現周圍的空間一下子緊密了不少,不由得擡頭掃視一下,就落進了捧着頭定定注視她的人眼眸之中。
頓時受驚不少,直接扔了手上的水筆,讓看着她的人眼中沾染了不少笑意。
自覺被耍的汝凌撿起了筆,心裡唾棄着,28歲的人居然被一個小孩子的目光嚇到,實在是太丟臉了。
雖然心裡吐槽一堆,但是明面上還是板着一副面癱臉繼續伏案用工,高冷地不要不要的。鍾誠看着心裡一樂,不錯不錯,這個新同學有點意思。
鍾同學的內心進入了霸道總裁模式:女人,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
兩個人正用一種詭異的方式相處着,突然就有人眼瞎了四周的低氣壓,老遠的就開始向着鍾誠打招呼:“鍾哥,怎麼坐到那兒去了,我們給你佔了座了。”
聽到這句話的汝凌握筆的手緊了緊,他要是走了最好,但是要是沒走,那估計她就惹上事了。
鍾誠看了一眼他所說的佔座,這孩子是學傻了嗎?這暑假補課坐到講臺下面,就算自己勉爲其難的接受了,但他這麼個大高個子坐第一排……畫面太美。
這麼一想擺了擺手:“你自己玩去吧,我懶得動了。”
汝凌的內心:生無可戀。
又過了幾分鐘,就有老師進來了,簡單粗暴地向第一排的人扔了幾沓講義,成功讓本就浮躁的學生更加浮躁了。
聽着教室裡此起彼伏的抱怨聲,汝凌很是淡定地整理好講義開始看了起來,看了一下大致結構,和她想得差不多,點了點頭,又看了一下重要的知識點,發現自己有點貪多了,幾乎是事無鉅細地整理,思考着要多加個顏色做標註了。
旁邊的鐘誠也在整理講義,男生的手指修長,翻起比較大的講義掌控面也更大,所以比汝凌快了一步整理好。隨便壓了只筆在上面就開始發呆。
等到大家都整理地差不多了,講臺上那個看起來和氣圓臉的女老師纔開始說話:“同學們好!我是大家暑假輔導班的數學老師,姓牛,你們可以叫我牛老師,也可以叫我牛姐。因爲我不帶新高一,所以你們以後在我手裡的可能性幾乎爲零。也因此我希望我們能夠在暑假的一個多月的時間裡相處和睦。”
小劇場:
鍾誠:嗯,不錯,開啓了同桌模式了。
汝凌【翻白眼】: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