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變身術,有趣吧。”笑着的那個“蘇藍”在原地轉了一圈後,又變回成原來的那個男子,“玩笑就開到這裡,下面進入正題。”男子看着蘇藍的臉色由驚愕變爲憤怒,這是他才拍了拍頭,道:“哦,對了,忘了告訴你我的名字。”男子帶着神秘又邪惡的笑容,“我的名字叫做青羽。”
“別像一個傻子一樣在我面前當我視線!”
蘇藍滿是怒意地衝向青羽,看來剛纔青羽的“玩笑”成了挑釁。
而青羽則顯得一點兒也不緊張,只是不慌不忙地說道:“別生氣,就算送死也不用這麼着急。”
很明顯的挑釁,不過蘇藍卻在聽到這句話後,身體下意識地退後了幾步。
她心裡想着,這人果然不簡單,在沒有了解清楚他的實力之前,貿然行動吃虧的只會是自己。
“你到底是什麼人。”蘇藍宛如萬年不融化的寒冰一般冷漠地問道。
“真不愧是第九使徒!看起來,比起衝動,聰明更適合你。”青羽笑着,筆直地伸出自己的右手,轉眼間烈焰覆蓋着他的右手,“不過,可能在我看來使徒不過只是在這座絕望大陸上的跳樑小醜罷了。”
沒等蘇藍反應過來,青羽已經出現在她的身前。
看着向自己襲來的烈焰,蘇藍完全沒辦法躲避。
“在神明的眼裡,使徒不過是螻蟻般的存在。因爲……”說道這裡,青羽肆意地大笑着,“如果說神明是猛獸的話,使徒充其量不過是一隻弱得可憐的螻蟻,面對踏向自己家園的猛獸,唯一能做的也只是沒命地逃竄,祈禱自己能夠苟且偷生。”青羽的瞳孔中映射出了變得越發恐懼的蘇藍,“那現在,不會有另一隻猛獸來救你這隻螻蟻了。”
下一秒,在青羽面前赫然出現一道直貫雲霄的火柱。
蘇藍身上沒有沾上一點兒火焰,卻是滿身是血地飛撞了出來,重重地摔在了冰冷又堅硬的地面。
“看……看來……神明……也……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嘛。”蘇藍艱難地用雙手撐在地面,忍着身體深處不斷衝擊着她身上每一根神經的痛楚,對青羽笑了,輕蔑地笑了。
青羽並沒有做出任何反應,而是嘆笑着一步一步地走向正艱難地想要坐正身體的蘇藍,說:“殺了你,那另一隻猛獸要怎麼辦?呵呵,你還是躺着比較好。”青羽止步在了蘇藍的身前,看着此時的蘇藍口中不斷涌出猩紅的鮮血,可她還是想要坐起身來,“放心,你不會死。因爲接下來,你可是我手中的一顆很重要的棋子。”
“呵呵……你想……說什麼?”蘇藍擡起頭嘲笑般地望着青羽,雖然她已然沒有像剛纔那樣不斷吐血,可嘴角扔殘留有大量的血漬,“你想說我原來是使徒手中的一顆棋子嗎?”
“不,不是使徒,而是一個人。”
“星辰?”蘇藍能夠想到的,也只有第一使徒了。
“恐怕那人要比星辰強得多吧。”青羽笑了笑,然後轉身沖天而起,消失在了這個地方。
雖然並不知道真僞,可當蘇藍聽到“恐怕那人要比星辰強得多吧”那句話之後,臉色立刻變得慘白起來。
逐漸的,她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乏力,看着空無一人的街巷,漸漸閉上了雙眼。
昏過去半個時辰的蘇藍,此時醒過過來。
當她睜開雙眼看見的第一畫面,她不禁笑了。
“嗅到了美味的靈壓,爭先搶着要來佔有嗎?”
正如她所說的,眼前盡是白色的球形生命——“怨念體”。它們擁有一個特性,那就是會到處尋找靈子,然後吞噬掉,對於它們來說,眼前虛弱的蘇藍,正是一頓美味的大餐。
蘇藍試着動了動身體,結果她遺憾但坦然地接受了殘酷的現實——她的肋骨斷了幾根,雙手也是骨折了幾處,完全動彈不了。
躺在地面上的她,用嘲諷的眼神看着那些遲遲不敢上前吃掉她的“怨念體”。她清楚地知道,那些東西是在等待,它們目前還不敢確認她是否危險,不過要不了多久,它們就會知道自己根本就是石板上的“魚”,任“人”宰割。
她能夠感覺得到,那些“怨念體”所散發出的飢餓氣息,她也明白,自己面臨的是死亡。
那些“怨念體”越聚越攏,只留有蘇藍躺着的空地,圍繞成了幾圈白色。
當“怨念體”的數量達到一定時,加上擁有足夠的靈子支持,那麼“怨念體”就可以進化爲惡靈。
一想到自己馬上就要成爲“怨念體”的美食,成爲惡靈進化的祭品,蘇藍忍不住自嘲自笑着。
怎麼能夠輕易地死在這裡?那個男人,我還沒有能夠殺死,我怎麼能夠就這樣遺憾地死去!
從蘇藍的身上,陡然間爆發出一陣具有威懾力的靈壓,頓時讓那些“怨念體”立刻退後了幾米。
蘇藍試圖動彈自己的手指,雖然失望地發現右手已經完全不能夠再動彈,但是左手的食指和中指還能夠使用,可惜左手手臂處骨折,導致左手也無法擡起。
使用魂術看來是不可能了。
嘴角的傳來噁心的血腥味。
肋骨的斷裂,讓蘇藍不敢輕易地站起身子,因爲哪怕一個不小心,就會導致肋骨貫穿肺部或是心臟。
那些“怨念體”依然在蘇藍的威懾下,不敢輕易前進。
就這樣雙方僵持了一會兒,“怨念體”終於堅持不住,率先打破僵局。
它們如同惡狗撲食一般,撲向了被圍在當中的蘇藍。
“我居然最終死在這裡,真是可悲啊。”蘇藍心中閃過這個絕望的想法,平靜地閉上了雙眼,等待着自己的身體成爲那些“怨念體”的美食。
“別擔心,你沒事。”
一聲十六歲少年的嗓音,震撼了蘇藍。她睜開了雙眼,驚奇地發現自己並沒有被那些“怨念體”吃掉,眼前站着的,是一個黑髮少年。
來的人正是冥月,在城中繞轉了一段時間,並沒有尋找到一點兒幻蝶的蹤跡,也沒有看見一隻“怨念體”存在,都有些讓他懷疑城中是否真的存在“怨念體”這種東西。
而他試圖想要呼喚出織雪水月,但是卻失望地發現,織雪水月又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在轉悠了很久之後,他在離這條街巷不遠的地方,便感應到了這裡散發出來的靈壓感。
“我還說你們躲到哪裡去了,原來是在這裡欺負一個弱女子。”冥月手持長劍,用身體擋住了背後的躺在地上的蘇藍。
有一兩隻剛纔撲在最前面的“怨念體”,已經在冥月的劍下化爲了靈子。
這當然是對這些弱得可憐的“怨念體”是一個很好的警告,它們看來全都懼怕着冥月,沒有哪一隻敢於再上前一步。
不過它們也沒有要走的意思,畢竟眼前躺着一頓很美味的大餐。
冥月可沒有放它們的意思,他向着那些白色球形生物之中用力揮了一劍,又有幾隻分解成靈子。
“你是誰?”蘇藍的聲音已經顯得十分虛弱,畢竟剛纔受了那麼嚴重的傷,此時的她依然只能夠躺在地上從眼光的餘角裡看着眼前這個保護自己的黑髮少年。
“啊!沒想到你居然還醒着。”冥月回過頭,驚訝地看了一眼蘇藍,接着微笑着回答道。
“使徒可沒有那麼弱小。”蘇藍冷冷地扔下了這句話,看來剛纔那個叫做青羽的男人給她留下了不淺的印象。
“使徒!”冥月失聲大喊了出來,這一喊倒是把那些膽戰心驚的“怨念體”嚇退了很遠。
“有什麼驚奇的嗎?”看不見蘇藍是什麼表情,不過從她的言語中聽得出來些許憤怒。
“不是不是。只是我突然間發現,我倒是和你們使徒真是有緣分。”冥月似無奈地笑了笑,攤手道,“救過一次花舞者,又救了一個天選者,你呢?你是什麼者?”
“我沒有向你求救。”蘇藍的語氣明顯緩和了不少,“我是第九位使徒,永恆者蘇藍。”
“哦哦,蘇藍,不錯的名字。”冥月獨自頷首道。
“你敢調戲我?”蘇藍的語調一下子提高了不少。
“啊!絕對不是!”冥月連忙搖手道,心想眼前的這個女子看來比織雪水月還要“厲害”得多。
“我勸你還是對注意下你身後的那些傢伙,一個不小心你就得和我一起成爲它們的美餐了。”
蘇藍這麼一提醒,冥月也是趕緊轉過頭去。
剛纔自己光顧着和蘇藍說話,倒是完全遺忘了身後的這些危險。他長劍一揮,仔細觀察着那些“怨念體”的一舉一動。
“怨念體”絲毫也等的不耐煩了,它們開始騷動起來。可又害怕冥月的那柄長劍,遲遲不敢當第一個出頭鳥。
“不能用魂術!那樣會給予它們足夠的靈子,它們變成了惡靈之後可就不好對付了。”蘇藍向冥月說着忠告。
冥月苦笑了笑,看了看自己的雙手,道:“就算你不這麼說,我也一樣是用不了魂術的。”
“嘁!傲慢的小鬼。”蘇藍閉了閉眼睛。
“傲慢?小鬼?喂,你有資格這麼說我嗎?”冥月正欲回頭與蘇藍理論,不過當他回頭之際,身後的“怨念體”便抓住了這個機會。
“看後面!”蘇藍大聲喊道。
冥月也被這麼一喊,嚇了一跳。不過還沒來得及等他發話問蘇藍,就感覺像是棉花一樣的東西狠狠地撞了自己一下。
被這麼一撞,冥月向前踉蹌了幾步,不過倒沒什麼受傷的感覺。他回過頭,看着那個甘願做“出頭鳥”的“怨念體”,看來剛纔撞自己的就是它了,不過冥月倒是第一次知道“怨念體”的觸感是棉花般的輕柔。
“你在發什麼神!”蘇藍再一次喊道。
冥月對於剛纔那一撞之後,倒是對這些“怨念體”有了幾分放鬆感。就因爲這種輕敵,導致他沒有來得及看見後面已是蜂擁而至的大片白色球形生物。
霎時之間,那些“怨念體”已經將冥月和蘇藍包裹在其中。冥月也被這些白色球形生物擠來擠去,不過觸感依舊是棉花般的輕柔,並不會讓人感覺到疼痛,倒是十分的舒服。
“你想變成它們的美餐嗎?”
冥月還正享受着這種被擠着的愜意,突然被蘇藍這麼一喊驚擾。他這才重新看着眼前的這些生物,如果說剛纔冥月對它們抱有一絲寵物般的好感的話,那麼現在他才真正地看清這些“肉食”動物。
“怨念體”陡然間,從白色的身體中伸出了無數的猩紅的觸手。這些觸手將冥月死死地纏繞着,弄得他無法動彈。
手臂一緊,冥月已然握不住長劍。只聽“哐當”一聲,長劍重重地掉在地面。
那些束縛住冥月的猩紅觸手,漸漸變成了白色。觸手錶面也是一會兒膨脹一會兒緊縮,就像是在吸着什麼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