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鬱白嗎?”慕雅蘭眼中冒出狂喜。
“鬱白,怎麼突然想起來給伯父打電話?”臉上哪有對自己的兇樣,轉眼就是另一副神情和語氣。
不得不說的確是老狐狸,就是慕雅蘭見了都不禁佩服,當下安靜起來,不受控制地朝着聲源處靠近。
鬱白,她想念的聲音就在不遠處,慕雅蘭臉上劃過一絲瘋狂,離慕南守更近了些,妄圖通過手機聽到季鬱白的一點聲音。
然而慕南守防着她,將手機捂得很緊,絕不給她絲毫妄想。
“我也是剛剛纔知道寒川搬家了,還是在三個月前……這麼重要的事情我竟然絲毫不知情,也不清楚現在他去了哪裡,所以想來問問伯父寒川他們現在新的住址。”季鬱白說得很是詳細客氣。
慕南守就是想要隱瞞也隱瞞不下去,猶豫了一陣才故作爲難地說:“跟你說也行,但你必須和他們保持距離,我希望你別去打擾他們的生活,尤其是雅蘭……”
“雅蘭前段時間流產了,現在心情很不好,所以鬱白,你一定不要過去打擾他們。”慕南守瞪着慕雅蘭,以爲會在她臉上最起碼看到一絲傷懷的神色,然而沒有。
她竟然很開心,似乎讓季鬱白知道自己流產事情很光榮。
但是聽到他說不讓季鬱白看自己,慕雅蘭神情就有些變了。
慕南守越發不懂他這女兒,感覺腦回路和別人構造不太一樣。
慕南守不知道,慕雅蘭只是愛上了一個求而不得的男人,便失了理智,只剩嗔念和瘋狂。
得知慕雅蘭流產,季鬱白並沒有多大反應,就像聽到今天天氣如何一樣稀疏平常。
但他迅速將時染跟他說葉寒川給鬱雪發短信說的那番話,和慕雅蘭流產的事聯繫起來,得出一個似是而非的結論——
因爲他們孩子沒了,或許還有其他原因,總之葉寒川的感情受到了創傷,嚴重到不可挽回,所以纔會跟鬱雪說那番話……
難怪鬱雪會特地跑來北海園詢問住址,寒川現在狀態的確很不好。
“他現在住在哪裡?”
見他掛了電話,慕雅蘭很是不滿意,“爸,你爲什麼要和鬱白說那番話?”
對她名聲一點也不好,簡直就是中傷了。
“我是想讓你早點醒過來,都和寒川結了婚,怎麼還惦記着別人?這次回來幹嘛,想要再續前緣?還是想被季鬱白送進監獄裡?你忘了臨走前他說過的話,怎麼就不長性子?”慕南守苦口婆心,力圖跟她曉之以理。
然而被提及不堪的舊事,慕雅蘭心裡很是不悅,神色現出癲狂,“我不回去,好不容易纔回來的爲什麼要回去?我一點也不喜歡國外!我討厭意大利,我在那裡根本待不下去!爸!”
慕南守心裡咯噔一聲,嚴厲地看向她,“今天你不走也得走,沒看出來季鬱白已經發現異常了嗎,否則爲什麼會給我打電話問你們住址。”
“可能……”慕雅蘭臉色嫣紅了一下,想到什麼美好事情的表情。
見她不死心,慕南守立刻放出狠話,“我已經給你訂好了機票,寒川對你很好,回去跟他好好過日子,孩子沒了還能再生,你不走小心我打斷你的腿將你送走!”
慕雅蘭還欲再說,見他已經怒極,只好忍了下來,默默地聽從了他的安排……
來日方長。
她最大的問題不是父親,爲什麼她要在他這裡執迷不悟,回去就回去,總有回來的一天。
一架飛機飛上藍天,親眼看着慕雅蘭離開,總算讓慕南守鬆了口氣。
慕雅蘭在國內的一天,慕南守就覺得身邊埋伏了一個定時炸彈,只要季鬱白一發現,就會被引爆。
無論是季鬱白,還是他女兒,都是個危險的因素,只有令他們兩個分開,分開老遠,才能杜絕不必要的隱患。
慕南守考慮得很周到,卻不知現實永遠比預料發展得要更快。
慕雅蘭回到意大利的時候,季鬱白再次聯繫上意大利警方,讓他們幫忙調查葉寒川。
這次事情似乎進展得並不順利,季鬱白很長時間都沒收到他們的回覆。
……
這天鬱雪迷迷糊糊打開門,當看到是誰時,渙散的神情瞬間抖擻了,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男人讓人將一件件傢俱用品新東西往屋子裡搬。
鬱雪嗓子眼有些發乾,“寧琛,你要做什麼?”
“傢俱舊了,我想換批新的,怎麼樣,是不是很符合我的風格?”寧琛斜靠在房門上,隔着老遠似在打量她,似完全沒放在心上。
“買那麼多傢俱,你爲什麼不自己買套房子?”鬱雪委婉地說,心想賴在我家裡是幾個意思。
還以爲他不回來了,結果一回來就給她鬧出那麼大的陣仗,怎麼就趕不走呢?
鬱雪瞬間就來氣了。
“這些傢俱不舊啊!我覺得還不錯,欸?你們往哪搬?就算舊東西也能折舊換錢,啊,這是我的傢俱啊!寧琛,你快讓他們住手!”鬱雪欲哭無淚。
“沒事,我的這些傢俱也就是你的。”沒想到鬱雪會這般賢惠節約,寧琛很是欣慰,剛要目露讚賞,就被她轟然一擊。
“我不喜歡你的這些風格,醜死了,又礙眼,和我公寓整體風格分明不搭嘛!換回來!”
“鬱雪,我是特地照着你的風格買的。”寧琛好脾氣地說,令鬱雪更加氣結,“這就是你鳩佔鵲巢的原因?”
“不,或許有更重要的原因。”寧琛很是意味深長地笑了,否則他也不會回來。
說不過他,又趕不走人,鬱雪氣得臉頰頻頻鼓起來,“喂!給我句準話,你究竟要在這裡待多久?”
“唔……大概要等我能買得起房的時候。”寧琛摸了摸下巴,一副認真考慮的神情。
鬱雪將信將疑,上下打量他,發現他一身黑色西裝筆挺,盡顯矜貴精英範,一點都不像買不起房,突然產生一個疑問,“你到底是做什麼的?”
“銷售。”寧琛張口即來,在她疑惑的目光下,緩緩轉了個身,毫不收斂地展示自己,“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