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途浪子著
扶桑。在東海之中,生洲之東,瀛洲之東南,蓬萊之西南,地方千里,太帝官,太真東王父所治處。地多林木,葉皆如桑,故名扶桑,有名桑島。
東海海面,海濤拍打着島岸,發出陣陣錚箜之聲,悅耳清脆;天空之處,雲起雲收,湛藍一片,一望無垠,扶桑島上,桑林輕搖,桑濤陣陣,青綠無邊,滿是春意。
一朵紫色祥雲,悄然劃過天際,向着這扶桑仙島徐徐接近。祥雲上頭,身着青衣的高大少年,俯視着扶桑仙島,眼中滿是惆悵。
百花已轉世爲人,若要尋她去拜祭金童,談何容易,世事變幻,如浮雲蒼狗,誰人可料,估計也只有那些成就天上無極大圓滿的大尊之人,才能定奪這此間變幻之事。
原先的熾熱的心,猶如被澆了一盆零下二百七十五度的水一般,倏然冰冷。失望之餘,他選擇了經扶桑島,在到生州,轉向南海的旅程,不願再回瀛洲,生怕被東華、柯蘭兩人問及此事,圖增惆悵、無奈。
目視這扶桑仙島,方圓千里,一碧如斯,盎然綠意,滿布其島,方纔的惆悵,蕩然全掃,心中自我安慰,來日方長,只要有心,就沒有達不成的心願,九天神仙又怎樣,只是遲早的事,只是這遲早,不知遲是幾合,早又是幾載。
шшш⊕Tтkan⊕C〇
接連駕雲,金羿也有些倦意,加之這座仙島之上,一股股強烈的熟悉感覺,無形地吸引着自己,當下甩去心中不快,按下雲頭,降在那茫茫桑海之間,綠葉重重,瞬間便將金羿埋在其中,終歸不現。
“呼!這是哪裡,爲何有這般熟悉的感覺?”金羿喃喃自語,撫摸這裡一根根高達百丈、木質堅硬的扶桑巨木,一股熟悉至極的感覺,再次浮現在他心裡,依稀曾經的夢境之中彷彿來過此處,只是那腦海之中的只是桑樹,高不過丈餘,並無這裡這扶桑木一般鼎立參天。
然而金羿卻並不知曉,扶桑木幼苗之時,其形似桑,高不及兩米,木質稀疏如桑樹,這樣高達百丈有餘的扶桑木,乃是經過千萬年的成長才能形成的。
只是這種熟悉的感覺猶如那發瘋的野牛一般,瘋狂的撞擊着金羿的識海,腦海之中陣陣暈痛傳來,險些讓金羿暴走。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這是怎麼了,不就是有點熟悉嗎?爲何會有這般強烈的感覺,細細一想,卻也是想不起來,不想了,不想了,把頭都弄大了。
正當金羿爲了這感覺而瘋狂回想大感頭痛之時,他左手臂上,浩天神鐲內,古樸的青光瑩瑩閃爍,青光只是閃了一會,須臾之後,青光消失,金光再顯,猛然射出。
金光在金羿身前兩丈外,赫然止住去勢,一閃而末。金光消失之後,空地之上,赫然多出一隻高約兩米,長約一丈有餘的金色麒麟,正是很久未曾露面的金麟。
“金麟,你怎麼出來了?”金羿不去細想,頭痛便消,看見金麟自那浩天神鐲之中跑了出來,也是有些吃驚,出言問道。
金麟茫然看了一眼這四周扶桑,似乎在尋找什麼,金羿的問話,也不知道究竟聽見與否。
細細觀察了一陣,金麟似乎肯定了一般,微微點了點頭,輕聲道:“錯不了,當是這裡無疑。”
它話一說完,徑直邁動着四蹄前行,卻也不理金羿,只是毫不客氣的丟下一句話,“跟我來!”
金羿微微一愣,這金麟今天感覺有些奇怪,難不成也和自己一樣,對這地方有着特別的熟悉,想到這裡,不免有些吃驚,當下也不多說,仙元運轉,腳底生雲,追着金麟而去。
金麟雖是四蹄輕走,如閒庭散步一般,卻是快若疾風,金羿全力崔雲,也僅僅只是不落半拍,心中對這金麟一身修爲自是佩服不已,看來這傢伙神獸初階、大羅金仙后期的實力,卻是不是吹的。
一人一獸,一路並肩而行,各有心事,均不發話,只是默默前行。眼角餘處,兩邊扶桑木,飛速向後掠去,一路下來,倒也是數之不清,只是讓金羿感覺奇怪的是,這些扶桑木,越往前走,越是高大,此刻的扶桑木,竟然有近二百丈之高。
“到了!”
一人一獸,到了一株高達四百餘丈的扶桑木前,停住身形,金麟出言叫住金羿。
只見這株扶桑巨木,樹幹粗壯,估計要十五人方能合抱,桑葉繁茂,深紅色的桑果,累累而掛,遠勝這四周扶桑,想來當是扶桑樹王無疑。
“金麟,這裡是哪裡,你爲何帶我到此處來?”金羿有些不解,看了看這扶桑,疑惑道。
“這裡,我有兩位故友,得見見才行。”金麟目光深沉,還是癡癡得看着那扶桑巨木。
“故友,這裡除了我等,就是這數之不清的扶桑樹,哪裡還有他人?”金羿更是一陣不解,細細靈識感應,卻也並沒有發生任何異常,難不成金麟也像我一樣瘋言瘋語的。
“有人,只是你感覺不到罷了。”金麟搖頭笑道,也不多看金羿一眼,嘴巴一起一合,好像是衝着那巨木扶桑樹傳音道。
“瘋了,一定是瘋了,這扶桑樹雖然奇特,但卻於其他樹杆毫無兩樣……”金羿心中更加肯定道,但他原本的還想多想幾句,譏諷話語,來嘲弄金麟一番,但卻被眼前奇景給驚詫回去。
只見方纔還是一株死樹的扶桑巨木,在金麟傳音之後,竟然輕輕抖動起來,雖然還是未有任何特別的靈氣波動,但金羿卻知道,這株扶桑樹王絕非自己想像的那般簡單,至少說是修成仙靈之輩。
果不其然,巨木扶桑輕輕抖動之後,巨大的樹幹之上,赫然顯示出一張人形的臉廓來,臉廓之相,赫然是一名老者,花白的鬍鬚,面臉的皺紋,一一都在,只是雙眼緊閉,似乎還未睡醒一般。
半響後,那扶桑老者緩緩睜開雙眼,打了一個哈欠,似乎因被金麟吵醒,好像有些不高興一般,盯着金麟一陣猛看,金麟見這老者面容,顯然也極其高興,龍鬚上下襬舞,目光與那扶桑老者對視起來,硬是大眼瞪起了小眼。
“小麟兒,是你回來了嗎?”蒼老的聲音自那扶桑老者口中傳出,顯然還是有些不敢肯定。
“是的,桑大伯,小麟兒回來看你了。”金麟說道這裡,前肢屈膝,竟然對着扶桑老者半跪下去,顯然是施禮。
金羿微微一愣,這扶桑老者究竟是何人,竟然能讓金麟這樣心高氣傲的神獸屈膝相跪,想來並非一般草木仙靈可以比擬。
“哦,回來了就好,都這麼大了還哭鼻子,來來,讓大伯好好瞧瞧。”那扶桑老者笑道,笑聲過後,綠光輕掃,金麟身前,赫然多了一名身高不及五尺,身着綠袍,手拄柺杖,面容紅潤的八旬老者,看那面容,想來定是那扶桑老者無疑,只是他的五尺身高很難於這參天巨樹聯繫到一處來,畢竟這個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只見他伸手虛空一擡,金麟整個半跪的獸身就這麼憑空站直。金光一閃,方纔金麟所站之處,赫然多出一位身着金色麗裝、頭戴金色霞冠的八尺少女,額上一塊方形金色鱗片,閃閃發光,身材之婀娜,肌膚之瑩白,比之龍族少女水玲瓏也不逞多讓,無形的柔媚之氣,落落的大方之息,高貴的典雅之容,也更勝水玲瓏十倍,當然,金麟現在的修爲那不是水玲瓏能夠比擬的。
“哎呦,我的媽,這就是金麟幻化人形的樣子,簡直要人名啊,奶奶的,竟然是個絕色麗人,平時怎麼沒有認出來。麒麟麒麟,這雄爲麒,雌爲麟,它叫金麟,我早該想到了,真是笨。看來以後還是儘量不要這傢伙幻化成人,要不然,金羿我可沒得混了,估計成天都是被一大羣仙人追着吧。”金羿心中大是驚喜,又是豔羨,暗暗唾道,錯愕之餘,感嘆自己果然是豔福不淺。
浩天神鐲之中,饕餮更是瞪大了眼睛,自己成天被自己稱爲金麟大哥的神獸,居然是個女的,簡直是匪夷所思。
“小麟兒在桑大伯面前永遠是曾經那隻愛哭鼻子的小麟兒……”金裝少女抓着那五尺老者瘦弱的肩膀,來回晃動,竟然撒起嬌來,只是她八尺妖嬈,相較這老者五尺身軀來看,有些彆扭。
“好……好……沒枉當年我送你不少扶桑桑葚,這麼多年了,小麟兒還記得回來看看我這根老木頭,着實讓我欣慰啊。”五尺老者輕撫長鬚,微微笑道,顯然既是高興。
“只是事情發生得太多,小麟兒忙不過來,就一直沒時間來看你老人家。”金麟嬌聲道。
“小丫頭,你修爲是進展了不少,只是你那渾身的傷口是怎麼回事?”那老者眼尖,自先前出來時,便看到了金麟身上的傷痕。
“事情是這樣的……”
“是不是被這人給害的……”
金麟正待解釋,那老者轉頭看了一眼此刻正有些發呆的金羿,厲聲喝道,話未說完,全身綠色仙元鼓舞,頃刻之間那五尺老者所爆發的強悍氣勢,陡然便將金羿周身經脈、各處大穴,甚至元嬰給盡數封住,整個人絲毫動彈不得,就這麼傻傻得立在那裡一動不動。
只是此時那方纔還在感嘆自己豔福不淺的金羿,從那老者喝聲之中醒來,還未弄清怎麼回事,便成了這活活一具雕像,傻愣愣的站着,唯有兩隻眼睛眨巴着,可憐巴巴得望着金麟,一副滿腹委屈的樣子。
ps:求點小花,謝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