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若藍,你你這不是想多了?夏雲初是炎爺的嫂子……他們怎麼會有一腿呢?”趙明烈嘻嘻哈哈地說着,想要儘量減輕她的殺意。
連趙明烈這個粗人都察覺得出姚若藍的怒氣,可見這個女人是有多麼生氣。他只能趕緊幫忙撇清夏雲初跟厲炎夜的關係。
明顯姚若藍不是這麼想的,她咬牙切齒道:“這樣更加該死!想要用嫂子的身份去勾引夜?她還不配!”
趙明烈心裡一沉,完了,夏雲初已經被姚若藍列入黑名單了,恐怕以後她的日子不會好過的。
趙明烈也不知道夏雲初是不是真的是厲天昊的妻子,因爲他能夠感覺出來,炎爺對這個女人還是挺在意的。所以看起來,就像夏雲初是厲炎夜的妻子。不過要是夏雲初真的是炎爺的女人,那麼是個她都玩不過一個姚若藍啊!
他不由爲她感到悲哀。
姚若藍忽然從牀上一躍而起,“不行,快點帶我去厲家找厲炎夜!我一定要親眼看見他!”她說着就往門外衝去。
不過幸好病房時鎖着的,趙明烈又夠眼疾手快,一把上前止住了她準備開鎖的手。
“喂,你就不能再等等炎爺麼?都說他馬上就回來了!你要相信我啊!”趙明烈本來說話是很粗獷的,從來都不會對哪個女人這麼和風細雨,唯有對姚若藍這個看起來嬌弱無比,需要呵護的小女人會這麼溫和地說話。
“我相信你,可是我不相信夏雲初這個綠茶婊會不會勾引夜!”
姚若藍說着,瞄準趙明烈下身的關鍵部位狠狠地踢了一下。
因爲要做很多任務,所以那人當時是帶姚若藍學過女子防身術的。她突然這麼一腳踢過來,一時沒有堤防的趙明烈中了招,蛋碎的疼,誰懂!他痛到滿臉通紅,直捂住某處痛哼。
這個女人怎麼這麼暴力?可是該死的又那麼迷人!美得讓人窒息!
姚若藍趁機衝到門前,以爲能夠打開,誰知道還是紋絲不動。任她怎麼用手拉,或者用腳踹都毫無用處。
“趙明烈!給我開門!”她渾身戾氣地轉過身,低聲喝道。
趙明烈捧着幾乎要碎掉的某處,聲音都嘶啞了。“不行!炎爺交代過,你不能隨便出去。這也是我的職責,不能讓你隨便出去!”
趙明烈的倔強在姚若藍看來只覺得幼稚可笑,她又不是沒有辦法讓他破壞他的原則!
她涼涼一笑,看得趙明烈心裡直發毛。慢悠悠地走回桌子前,然後將上面的碗和盤子全部都掀翻在地,發出一聲乒乒乓乓的聲音。
趙明烈也顧不得疼,直接衝過去想要制止她的行爲,“你這個瘋女人!”
誰知道當他的手臂剛剛橫過姚若藍的脖子的時候,被她低頭狠狠咬了一口。
這個女人是真的狠!他本來健壯的手臂幾乎都要被她咬下一塊肉來,這牙齒怎麼就這麼利呢?而且很難想象得出這樣的傷口居然是一個看似柔弱萬分的小女人造成的。
既惡劣又嗜血!
趙明烈本能地將手甩開,姚若藍得以繼續自由的狀態,她立馬衝到房間面前,這次學聰明瞭,不再用自己的身體去撞擊,而是用嗓子去叫喚。目的地就是對面的重症監護室!
“天昊!救命……救我……sy……救救我……我出不去,有人鎖着我呢!”
趙明烈吃了一驚,這個女人是不是瘋了?!居然想要用這樣的方式去引起厲天昊的注意,然後來救她?讓一個病人都沒有辦法安心養病,要是被厲炎夜知道了,非得將趙明烈剁成肉醬。
趙明烈只要想象想就覺得恐怖。這個女人真的是爲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更加沒有考慮過後果。
她這樣拼命地叫喊着,厲天昊想聽不到都難。
而且這半個多月,聽慣了姚若藍給自己打氣。重新對生活燃起希望之火的厲天昊已經很努力地配合陳醫師的治療。因爲他想恢復到以前那個溫潤如玉的自己,這樣才能配得上姚若藍的無雙美貌不是麼?
所以他只想趕緊讓自己的併發症好起來,這樣才能去美國做植皮手術。
雖然在厲天昊眼裡,他覺得姚若藍是不嫌棄自己這副容貌的,還不停給他鼓勵。正因爲如此,他才更加感激和感動。就算姚若藍曾經參與過那場活動,他也毫不在意。而且他認爲,姚若藍所做的一切都是被逼無奈的。
所以他有開始幻想,姚若藍是對他還有感情的!
“陳醫師……有沒有聽到?是藍藍在叫我……她在向我求救!”厲天昊吃力地側耳傾聽,聽見姚若藍喊自己的名字,頓時開始緊張起來。
陳醫師不動聲色地回答,“沒有啊,我沒有聽到什麼求救聲。”
他一邊說着一邊轉動醫療室裡面的儀器,讓儀器的聲音來蓋過姚若藍的聲音。
可是姚若藍這個女人是不會輕易放棄的,她聲嘶力竭地慘叫着,既淒涼又讓人心疼,在走廊裡面長長地迴盪着。
就算陳醫師能夠瞞得了一時,也總不能一直在轉着那些儀器。
姚若藍狠下心,她用自己柔軟的身體去撞這道堅硬的門,聲音開始帶着哭腔,更加揪動人心。
她從來就是不達到目的不罷休的主!
“姚若藍,你這個瘋子!這樣下去會弄傷自己的!”趙明烈已經顧不得處理自己被姚若藍咬得血跡斑斑的手臂。
他現在只想讓這個女人停下這種近乎自殘的碰撞。因爲他真的很擔心她會將自己弄傷。
說他憐香惜玉也好,敬佩她對厲炎夜的一片赤誠之心也罷。總之他就是見不得女人傷害自己,這樣會讓他萬分憐惜。
“天昊……天昊……快來放我出去……救命……”姚若藍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應該給頒一個影后獎。
她的嬌軀柔柔地依偎在門前,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讓男人動了英雄救美之心。
“陳醫師,真的是藍藍,這是她的聲音……她在喊救命……”
厲天昊不會認不出姚若藍的聲音的。在多少個疼痛難眠的夜晚,他都靠着回想她的音容笑貌來度過這一段難熬的時光。
因姚若藍的聲音實在太過淒厲,厲天昊覺得非常擔心,竟然激動到將自己身上的輸液管子全部拔了下來,各種檢測生命症狀的導線也隨之被扯下。
陳醫師看着暴戾又激動的厲天昊,連忙上前阻止,“天昊,你別激動!冷靜一點……”
可是還未等他給他注射鎮定劑,厲天昊已經從牀上滾了下去。
因爲長時間的臥牀,讓厲天昊的腿部行走功能已經退化,雙腳纔剛剛下地,他就一頭栽到了地上。
“一定要去救她……救救藍藍……”
厲天昊雖然走不了,可是還在堅持着用手腳並行的爬行方式向門口爬過去。因爲剛纔是頭着地,所以他把嘴脣都磕破了,流出一嘴的血來。這些他全都沒有理會。
“天昊!你冷靜點!你留在原地,我立馬去叫人救她出來,好嗎?你別激動。”陳醫師只得先安撫他。
陳醫師跟多位專家辛苦了大半個月,才讓厲天昊的身體好轉一些,他不想見到好不容易好起來的厲天昊病情會繼續加重。而且厲天昊的身體已經不能再經受任何的傷痛和傷害了。
“不行……你們都救不了藍藍,一定是……一定是炎夜將她鎖了起來,我……要去救她……”
滿嘴血污的厲天昊仍然倔強地往前爬行着,那卑微的模樣讓陳醫師一個堂堂男子漢都要掉淚了。
其實有時候,連珍惜生命,敬愛生命的陳醫師都不知道,自己這樣將厲天昊救回來,是不是一件好事。因爲每次看到他受苦,自己心裡就覺得很難受。
沒有任何生活質量可言,剩下的是跟死神的拼搏,病痛的折磨。
這樣的厲天昊讓人覺得十分可憐,同情。可是讓他這樣死去,陳醫師更加沒有辦法做到。
當厲炎夜回到重症監護室的時候,厲天昊已經爬到了醫療室的門口。身後長長一道血跡,是他身上皮膚破損後的結果,還有嘴巴滿是血。
陳醫師已經不再上前阻止厲天昊倔強的行爲。不是讓他就這麼墮落下去,也不是讓他痛。而是通過這樣讓他明白:一副健康的身體,才能給保護自己,保護自己想要珍惜的人。
“哥!”
厲炎夜箭步上前,小心翼翼地將地上的厲天昊抱進自己懷裡。
而厲天昊看見厲炎夜,第一句話就是讓他放了姚若藍。
“炎夜……你放了若藍……有什麼事情,只管……衝我來好嗎……哥求你,不要,不要傷害她……”
厲天昊的手緊緊拽着厲天昊的襯衣,因爲手上的皮膚也破了,所以大量的血跡粘在了厲炎夜的白色襯衫上。全身的顫抖未曾停止,因爲剛纔的用力爬行。
厲炎夜竟有一種錯覺,大哥差點就會因爲這樣微弱的氣息,消失了。
剛剛進來的時候,他就在走廊聽見了姚若藍不顧後果的叫喊聲,他的怒意頓時就燒了起來。恨不得將那個女人給剁了喂狗!
看着這樣的厲天昊,他心疼不已,可是他知道,現在那個女人還有用,他還要讓她來哄大哥去接受治療。不然,自己這個大哥恐怕一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