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厲天昊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她說早就知道了你是她法律上的丈夫了。”
“早知道?怎麼可能?”厲炎夜下意識反駁。
“她說去過民政局,用補辦結婚證的方式看到了結婚資料。”厲天昊說到這裡,又忍不住嘆息。“明明知道了一切的真相,卻還是隱忍着裝作不知道。厲炎夜你這個臭小子,知不知道她其實一直在等你親口承認自己就是她的丈夫?”
“可惜她沒有等到。”
厲炎夜沉默了。似乎對夏雲初自己找到真相感到難以置信,而且知道真相之後面對他,還是能夠裝得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或許,這個白癡女人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麼愚蠢。
厲天昊看着有點呆住的厲炎夜問道:“炎夜,你真的沒有一點點喜歡雲初嗎?”
“不是一點點,所有的點都不喜歡!”厲炎夜決絕地說道。
現在的厲炎夜看起來冷漠極了,厲天昊忽然覺得幸好雲初沒有看到他這個樣子,不然一定會當場崩潰的。
厲天昊憋了半天,才說出了三個字,“我不信。”
厲炎夜不羈地揚起聲,“既然不信,爲何還要問?”
厲天昊不想再跟厲炎夜做無謂的嘴皮子之爭,就算他喜歡雲初,他也不會承認的。從小就喜歡反其道而行!嘴上說的跟心裡的完全不一樣。厲炎夜這個犟牛!
“你明天去把雲初接回來,大家一起吃一頓和睦的晚餐。”厲天昊建議。
“這是最後的晚餐?”厲炎夜似笑非笑。
……
愛一個人,恐怕是會愛屋及烏的。
姚若藍那麼愛厲炎夜,所以連他的生活習慣都學過來了。她也是踩着第二天的晨曦回來的。看起來依然純真清澈,可是還是難掩一絲狼狽。
黃媽去開門,發現是姚若藍,愣了一愣。似乎沒有想到她還會有踏進厲家的時候。
“姚小姐?”
本來黃媽是打算起來給兩位少爺煮早餐的。這門外的不速之客,已然成了對立的敵人那邊的。因爲她是河屯的義女,還將大少爺厲天昊害成這樣。黃媽實在沒有辦法對她產生好感。
“厲炎夜呢?”姚若藍問完,其實就已經硬闖了進去。
因爲她知道黃媽是不會跟她說厲炎夜的下落的,只會一個勁地維護他。所以她唯有自己去找了!
姚若藍在厲家的兩個客房都找了一遍,沒有發現厲炎夜的身影,也沒有看見夏雲初那個綠茶婊。
“姚小姐,大少爺和二少爺都在上面的醫療室。”
確定姚若藍身上沒有什麼武器之後,黃媽才告訴了她兩個人的行蹤。
“都在上面?”
姚若藍嘀咕了一聲:這兩兄弟又開始睡到同一張牀上去了!
厲炎夜也是夠了,跟夏雲初亂搞就算了,跟自己大哥也有曖昧。最讓姚若藍沒有辦法接受的是,厲炎夜跟歐陽星朗還有一腿!
姚若藍邁開腳步跑了上去,她已經迫不及待想要抓住厲炎夜了!
將門用力地亂拍着,正好厲天昊起來了,聽見姚若藍的聲音,簡直是欣喜若狂。還以爲是自己出現了幻覺,連忙問一旁的李管家。
“老李,你是不是也聽到了什麼聲音?”
李管家一邊淡定地給厲天昊整理,一邊回答:“是姚小姐回來了,現在正砸着醫療室這裡的門。”
都砸到震耳欲聾了,能聽不到嗎?
“若藍真的回來了?她好像很急的樣子,你還是開門看看!”要是厲天昊能動,估計他第一時間就跑去給她開門了。
睡意朦朧的厲炎夜就被吵得不爽了。這個姚若藍真是的,非要這麼早回來!擾人清夢!看她砸門的氣勢,就知道富安那一下並沒有把她傷到。
不然她怎麼可能像現在這麼龍精虎猛地回來砸門?
李管家剛剛把門打開,姚若藍就立馬衝了進來。
厲天昊同時也看到了他朝思暮想的女人,只不過姚若藍的下巴處還貼着祛疤貼。
厲天昊頓時就緊張了,“若藍你下巴怎麼了?受傷了嗎?”
“不用你管!”姚若藍只是冷冷越過他,直接衝到病牀上面的厲炎夜面前,將他身上的毛毯給扯了下來。
雖然厲炎夜沒有果睡的習慣,可是比全果嚴密不到哪裡去。黑色的男內將他晨起的挺拔包裹得更加魅惑!
“姚若藍,你還是發瘋撒野,請出去。厲家不是你想撒野就可以撒野的地方!”
厲炎夜慵懶地冷聲說道。
“厲炎夜,把富安那個縮頭烏龜藏到哪裡去了?!”
姚若藍回來是想要找富安,順便看了看她思念了一整晚的男人。
厲炎夜微微眯着雙眼看這女妖精,她沒有受到什麼重傷,臉上都是一些刮傷的皮肉。下巴那裡最明顯,還貼了兩個祛疤貼。
“你那個二哥跟八弟不是很牛逼麼?讓他們幫你找啊,過來找我做什麼?”
不用看都知道姚若藍是吃了敗仗,現在要找富安報仇了。
厲炎夜還不懂一張臉對於女人的意義。這簡直比自己的命還要重要啊!
現在富安都害得她姚若藍破相了,怎麼可能會放過富安!
“沒事,你不願意告訴我,我就去找趙明烈。要是他也不說,我就將他的舌頭給割了。留着也沒有什麼用不是嗎?”姚若藍狠狠說道。
厲炎夜當然相信姚若藍是完全能夠做到的,她這個女人既然是說出就一定會做到的。雖然他也不是很喜歡趙明烈那條油膩膩的舌頭,可是還沒有到想讓她割掉它的地步。
“你割他的舌頭也沒用,他照樣是不知道富安的下落,只會讓他的血弄髒你的手罷了。”厲炎夜冷冷說。
姚若藍繼續追問,“那你的意思是說只有你一個人知道富安的下落?”
“是的,但是我現在心情非常不美麗,起牀氣重,不想跟你說。”
厲炎夜淡淡掃視姚若藍一眼,繼續將毯子蓋回自己身上,“難不成你也要將我舌頭給割了?!”
說完之後就沒有理姚若藍了。
姚若藍卻是直接往厲炎夜的身上撲去,“厲炎夜你還在這裡睡,都不知道自己大難臨頭了嗎?”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姚若藍正好就滾進了厲炎夜的懷裡。
“你那個義父身邊不是就只有有老二和老八?我讓富安一天滅一個,加上你義父,三天就可以完成任務了!”
厲炎夜是在試探那條毒魚的狀況,看他究竟有什麼樣的實力。
姚若藍果然生氣了,冷笑道:“呵呵,你以爲就只有老二跟老八,太天真了?富安纔將老九滅了。可是那隻不過是一個意外。”
“我義父帶過來s市的,還有老四老五!當然還有一個我都不認識的嚴十二!”姚若藍當然不是危言聳聽,她是向老二旁敲側擊得來的消息。
因爲她不想厲炎夜死!
嚴十二?
厲炎夜皺眉,這個嚴霆是要開福利院?收養了這麼多的義子義女,自己又不找一個人來生孩子,就幫別人養孩子。有那麼多錢又有什麼用呢?
“這個嚴十二又是什麼,是男女?還是公母?”男女是人,公母自然就是動物了。這是厲炎夜的幽默問話,想要拐彎抹角來試探出姚若藍口中的消息。
“不是人也不是鬼的傢伙!”姚若藍冷哼一聲,“你厲炎夜只有的不過就是一個富安,你拿什麼跟我義父抗爭?而且我是不會輕易放過他的,到時候我要你親眼看着,他是怎麼被我一刀一刀將臉上的肉給割下來的!”
這個富安差點害她毀容,還將她當成球一樣從這裡丟下去,這個仇不報,她就不是姚若藍了!
“那就要看下這盤棋的人是誰了!就像你的美人計對我大哥有用,對我一點用都沒有!”
厲炎夜冷聲說完,就直接將懷裡的姚若藍狠狠推了下去。
天氣漸漸冷了,夏雲初越來越不想出門,再加上下午沒有課,她就乾脆躺在被窩裡面一動不動。
“你說一個男人怎麼可以傲嬌成那樣呢?爲什麼會有這種人?居然以爲天底下所有的女人都想要爬上他的牀?!”
樑彎彎從昨晚到現在一直都在念叨着墨塵,起碼說了幾百次,夏雲初覺得自己的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剛開始夏雲初還會附和上幾句,到後來只是靜靜聽着,到現在她簡直想要用臭襪子塞住她的嘴巴了!
夏雲初將手縮會被子裡面,輕輕撫摸着肚子裡的小傢伙,現在小傢伙也越來越大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走。
其實現在有樑彎彎還在她們母子倆的耳邊說說話,也不知道去了江南小鎮,還有沒有人作伴了。恐怕會寂寞如雪。
說起江南小鎮,夏雲初又想到了那幾萬塊的生活費,上哪去找呢?要是實在沒有辦法的話,夏雲初就打算從李管家給的卡上透支了。
這好歹是他們厲家的子嗣,給個十萬八萬的贍養費是正常的。
以前還會想着逞強,可是現在她知道不是裝清高的時候,讓肚子裡的小傢伙一起受罪,怎麼可能?
此時肚子裡的某寶很想說一句:我的親媽,你知道的身份矜貴,還天天給我吃麪條,我營養不良啊!我一定要回家吃黃奶奶煮的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