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厲炎夜如此犀利的嘲諷,讓安園裡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這工程師的心理素質和抗壓能力不怎麼的,被厲炎夜這麼羞辱一番過後,悶悶地往自己的車走去。
“厲炎夜,你夠了!這麼貶低別人,擡高自己,你好意思嗎?錢不是萬能的,你懂不懂得尊重人?”
夏雲初冷聲說道,她也生氣了,受不了厲炎夜總是這麼狂妄自大,一切都要在他的掌控中一樣。
但是厲炎夜卻沒有停止羞辱安園裡的話,“不過一輛破santana,都敢出來丟人現眼,還不如先去租一輛寶馬過來吧!打腫臉充胖子都好!”
厲炎夜的毒舌,讓安園裡打了幾次的火都打不着。
“就這麼一點心理素質就敢過來跟我厲炎夜搶女人?還不如回家種田!”
終於在厲炎夜的謾罵聲中,安園裡啓動了車,狼狽地開走了。
“真是low啊,不到幾句話就被我親爹給氣跑了!”
夏深小朋友還不停地幫着他親爹說話。
“這麼醜的傢伙也敢過來追求我媽咪,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小傢伙說話的腔調跟他混蛋親爹一模一樣的。
以他的倨傲,又怎麼會讓別人做自己後爸?還是那樣的人,簡直想錯他的心!
夏雲初聞言卻氣到渾身顫抖。
這兩父子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就能夠這樣羞辱別人,一唱一和地將別人逼到這種地步。完全不知道禮貌是什麼。
只是這一刻,她完全不想呵斥厲炎夜或者是兒子夏深,只覺得心裡十分堵。
因爲剛纔她可是聽得一清二楚,厲炎夜在侮辱那個工程師的時候,將她形容成什麼等待白馬王子追求的灰姑娘,是說她夏雲初一直在做這些不切實際的夢嗎?
她什麼話都沒說,徑直轉過身,往公交站臺走去。
“厲炎夜,都怪你,把我親親媽咪給氣跑了!”
小傢伙將所有人責任都推卸到厲炎夜身上,完全沒有意識到氣到親親媽咪也有他自己的推波助瀾。
“還愣着在這裡說什麼?趕緊過去抱住你親媽,親弟現在就去開車!”
兩父子分工明確立馬行動起來。夏深小朋友立馬過去追已經生氣的媽咪夏雲初,而厲炎夜隨後開着賓利跟上。
“親親媽咪,你怎麼可以丟下可憐的寶貝位子?都是混蛋厲炎夜的錯,你要怪就怪他好了!”
小傢伙立馬抱住夏雲初的腰,整個身體都凌空掛在夏雲初的腿上。
夏雲初沒辦法走路,只能停下了腳步:“夏深,放開我!”
“我纔不放!放了親親媽咪就跑掉了!深深會沒有親媽疼的!”
跟着親爹厲炎夜混在一起多了,小傢伙賣萌技術簡直日漸提高,以前也會賣萌,可是沒有現在這麼高超。父子兩的默契可謂是越來越多了。
他們依舊是利用夏雲初疼愛兒子的心情,還有對厲炎夜放不下的情意。
“夏深,媽咪跟你說過無數次了。你再這麼沒有禮貌,以後怎麼融入社會?你要對每一個人都懷着這樣的敵意嗎?你的戾氣讓你怎麼跟別人相處?”
“媽咪,深深已經知道錯了!親親媽咪就不要生氣了!”
“哼,回去把‘與人爲善’這四個字寫上一百次!”
“啊?一百次這麼多?可是媽咪……那些中文字很難寫啊!”
“不寫就放開媽咪,找你親爹去,讓他找一個不會管教你的後媽去吧!”
“不不不,我寫,我寫還不行嗎?媽咪就不要生氣了哦,我都答應寫了。”
夏雲初的怒意隨着兒子的認錯,已經消減了不少,其實她又何嘗真的會生兒子的氣?
只不過看着向着自己逼近的賓利,她又想起厲炎夜那些話,去特麼的灰姑娘!
“高高在上的白馬王子,勞煩你別堵着笨灰姑娘路,給我有多遠就滾多遠吧!”
“不錯不錯,這麼有味道的灰姑娘,我更喜歡!”
搖下車窗,隨之出現的是厲炎夜那張帶着邪氣笑容的俊臉。
所謂的雅痞就是形容厲炎夜這種紳士中的痞子。
厲炎夜死纏爛打的極厚臉皮,讓夏雲初罵也不是,更加哭笑不得。
不過現在想想當初的自己還那麼單純,之所以會迷上厲炎夜,也是情理之中。情竇初開的少女,還有魅力無邊的情場老手,自己會中招,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厲炎夜你夠了,就知道瞎比比,我都要抱不住媽咪了!”
已經有些抱不住大腿的小傢伙直衝着厲炎夜瞎嚷嚷,十分不滿他的嘴皮子功夫。
厲炎夜將車停住,立馬從車上下來。
“辛苦我兒子了,還是讓親爹來吧!”
“厲炎夜,你想幹什麼?”
直覺告訴夏雲初,這個鑽下車的男人不會做什麼好事,估計就只會對她用強的。
果然話音未落,男人就一把將夏雲初扛上了肩膀。
每次都是這樣!
只要夏雲初不聽話的時候,這個男人就蠻不講理地將她扛起來直接甩到車上。
雖然說後排的座椅做工精良,也是十分軟的,只是被厲炎夜這麼一甩,夏雲初還是覺得自己被顛得七葷八素的。
“厲炎夜,你這個王八蛋!”夏雲初欲哭無淚地痛罵道。
“親親媽咪摔到哪裡了?寶貝兒子給你揉一揉!”
小傢伙討好似的抱着媽咪夏雲初的頭,然後用肉墩墩的小手給她揉了起來。
一個紅臉,一個白臉,這兩父子還真是配合得天衣無縫!
夏雲初是想着有兒子在場,有些話,她不方便這麼斥責着厲炎夜,所以就只能憋着。
“厲炎夜,我要回去我舅舅家!”
以爲厲炎夜又要帶自己去什麼囚禁的地方,夏雲初就事先警告道。
“現在當然是回去你舅舅家。我可沒有那麼開放,我們戀愛期間我是不會主動對你出手的。因爲我要把我們的第一次留到新婚之夜!不過要是你主動要求,那就另外再說了。”
厲炎夜這一番厚顏無恥的話,簡直要將夏雲初氣得半死。
厲炎夜還沒那麼開放?
“厲炎夜,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的。”
夏雲初真是聽不下去這些不堪入耳的流氓話了。
要不是兒子也在車上,她還真是想將一盤冰水給潑到男人的臉上,讓他清醒一下。最好就是能夠將他的褲子給拉開,將冰水混合物潑到他的褲襠裡纔算是解恨!
好吧,似乎自己真的邪惡了。
……
又是一個晚上,不過俞家的人都習慣了厲炎夜會賴在這裡不走。
對厲炎夜這個外甥女婿相識恨晚的俞培生更是高興。
不過看見他一直在勸着厲炎夜喝酒,夏雲初又是心疼又是焦慮的。因爲他的內傷沒好,怎麼能喝這些酒啊什麼的?
不過自己開口又算不得什麼,夏雲初只能趁着兒子上廁所的時候跟過去說道:“深深,你跟你混蛋親爹說別喝那麼多酒。他現在還受着內傷,要是厲炎夜死翹翹,你可就沒有親爹了哦。”
“媽咪,你是想讓我跟厲炎夜說別喝那麼多酒嗎?”
“是的。”
“那我有一個很小很小的要求希望媽咪也可以答應我。”
“什麼?你說。”
“那該死的字可不可以不寫了?”
“不行!”
……“到底是親爹的命重要還是那該死的字重要?”
“厲炎夜是你的親爹,不是我的,你自己看着辦吧!”
“……”
可怕的媽咪,真是越來越難糊弄了。
夏雲初則是偷偷笑了,這個小傢伙還想跟她夏雲初談條件,還是太嫩了!
吃過晚餐後,小傢伙就坐在書桌前,愁眉苦臉地寫着他的‘與人爲善’。每寫一次,就會像深仇大恨似的看上厲炎夜一眼:你就爽了,兒子可是遭大罪了!
“雲初,咱們商量一件事吧。”厲炎夜的神色十分凝重,語氣也是嚴肅的。
“想要替你的寶貝兒子罰抄?不可以。”
“姚若藍自己提出來說,要嫁給我哥,給玲玲一個完整的家。”
聞言的夏雲初一怔,“你已經跟姚若藍說明玲玲的身世了?”
夏雲初有點難以置信,這個男人怎麼會捨得將這麼殘忍的事實告訴姚若藍?她還以爲他會替厲天昊背上一輩子的黑鍋呢!
還有,就厲炎夜對厲玲玲的疼愛,早就比得上一個親生父親的疼愛了。
當然,夏雲初知道‘厲玲玲的身世’對姚若藍來說,無疑是一個滅頂之災。
“憑什麼是我去跟她說?這不是應該誰種下的種,誰去解決?這個黑鍋我都背了四年之久,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厲炎夜慵懶地躺在牀上,微微眯着眼眸看着近在咫尺的女人。
夏雲初沉默下來了。
她咋思考着厲炎夜剛纔說的話。
“你是說姚若藍知道玲玲的身世之後,就主動提出了想要嫁給你哥,然後給玲玲一個完整的家?”
夏雲初震驚了,因爲姚若藍這個女人,是不會這麼理智跟冷靜的。
因爲她自己也是女人,所以更加明白這樣的感受。要是自己也沒有辦法原諒這種欺瞞至深的事情。而姚若藍還是那種這麼執拗又傲嬌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