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雲初潔白的貝齒咬住了嫣紅的下脣,她忽然很替自己跟厲天昊感到難過。
其實無論哪一種欺騙,對於厲天昊的傷害都是有的。如果是這樣的話,夏雲初也會選擇厲炎夜這一種善意的謊言,一切都等到厲天昊的身體好起來再說。
若是任由姚若藍繼續那樣用她裝出來的虛情假意來欺騙厲天昊,這樣只會更加殘忍。當某天知道真相的時候,那些痛就會比現在的要痛上一百倍。
爲什麼厲天昊會對姚若藍這麼癡迷呢?這個女人真的有那樣的本事麼?還是跟厲炎夜一樣,是一種有毒的罌粟,只要靠的越近,就會陷得越來越深。厲天昊這輩子都沒有辦法戒掉姚若藍這個毒藥了。
忽然的,夏雲初就不想跟厲天昊離婚了。
因爲心裡對厲天昊的愧疚和同情,她想要爲厲天昊做點什麼,不然他這樣真的是太可憐了。
厲炎夜見到女人沒動靜了,就知道她已經理解了自己的做法,並且選擇了贊同。
“如果有辦法,我也不想欺騙我哥。”厲炎夜有點無奈道:“我真想給姚若藍洗腦,然後丟到牀上給我哥享用去!”
夏雲初真是頓時無語了,這個男人說的話怎麼總是這麼粗暴無禮?雖然是很無奈,可是這個踐踏女人的口吻算是什麼回事?
不過她懶得跟這個夜郎自大的男人計較。
“乖,陪我睡會。”
厲炎夜說着,下巴就擱置在姚若藍的肩膀上,原本英挺偉岸的身姿微微疲憊地彎着,身上一小部分的重量壓在夏雲初身上,嗅着她淡淡的馨香,還有一些昨晚熟悉的味道。
“睡個毛線!走開!”夏雲初真是受夠了,自己是腦子秀逗了纔會跟他睡!
然而,反抗無效,厲炎夜是個有力挺拔的大男人,雖然他已經很疲憊,可是不阻止他可以單手扛起夏雲初繼續往前走。
不過被他扛在肩上的夏雲初在心裡早就詛罵他好多遍了!這個男人是要搞什麼,動不動就這樣扛人!
他一直將夏雲初扛到房間裡面,而夏雲初則是掙扎了一路。當厲炎夜把夏雲初甩到牀上去的時候,他的聲音忽然變得輕柔了。
“女人,你就不能聽話點麼?我已經很累了。”
夏雲初忍住沒給他一個白眼,“你累關我什麼事?又不是我害你的!”
男人聞言,好看的脣形微微上揚,帶着邪魅的氣息,“你確定不是你讓我累着的?不知道昨晚是誰在我身下欲拒還迎,才讓我欲罷不能的呢?”
……這男人不要臉的的層次真是越來越高了,什麼叫欲拒還迎,明明是在抵抗!掙扎!任何話從這個男人的嘴裡說出來都是變味了的!
“厲炎夜,你要點臉!”夏雲初羞憤到滿臉通紅,“你走開!我不想跟你再說了!讓我起來!我還要出去!”
夏雲初瘦小的身體哪能撼動厲炎夜這尊大佛呢?她推着男人環住她腰肢的長臂,卻是一動不動,而且男人毫無反應。
“厲炎夜!你能不能不要這麼會裝!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在裝睡!叫你起來聽到沒?”夏雲初不停在他耳邊喊着,想要藉此戳穿他的裝睡謊言,她下意識就覺得這個男人肯定是在騙她的。
“厲炎夜聽到沒?不然一會我就喊人過來了!”
可是不管夏雲初怎麼推他,躺在牀上的男人都沒有任何反應,也不做出一點點回應。
慢慢地,夏雲初一個人生氣的獨角戲也落幕了。
男人好看的薄脣就在自己眼前,現在微微紅腫着,似乎是昨晚留下的激烈痕跡。
夏雲初的臉慢慢熱了起來,自己昨晚是要瘋狂,纔會將男人咬成這樣……
很快,幾天就過去了。
這一週裡,他們各過各的,都十分井然有序。
要休養治療身體的厲天昊還是繼續回給姚若藍打電話,一天三四次。這一個星期,他就是靠模仿姚若藍那個女人的聲音來生活。
而上學的夏雲初自然也很忙。她要進行最後一次英語考試了。可是每當她說要複習的時候,總是心不在焉,腦海裡不停地飄出那個男人的身影,俊美的容貌。
她就像着了魔似的,久久不能將他從自己的腦海中剔除出去。
不過自從厲炎夜給厲天昊找了一個替身之後,厲天昊真的消停了不少。因爲模仿者都是按照厲炎夜的指揮來說,而厲炎夜都是按照這個大哥喜歡的話題來指揮。
他每天都像泡在甜蜜的蜜蜂罐裡面,整天就記得跟姚若藍打電話。
跟她見面的時候,或許厲天昊還會有些容顏上面的自卑感,可是聊電話的時候,是看不見的,他沒必要再遮遮掩掩,也就能夠跟姚若藍更好地卿卿我我你儂我儂了。
當然,他還沒有發現電話這頭不是他心心念唸的姚若藍,而是一個聲優罷了。在厲炎夜的指導下,她所有的語氣都跟姚若藍無二樣。該強硬的時候強硬,傲慢的時候就不矯情。
兩人說話的腔調都一模一樣了。
所以厲炎夜漸漸也就能夠抽出一些時間去夜天集團處理一些事情。
風險投資這塊已經暫時停下來,他沒有辦法經常盯着,暫時放下會比較好。做的只是近幾年一些比較穩妥的合作伙伴的生意。不過這麼些年的積累,夜天集團的底子比較殷實,不會貿然有什麼事的。
只是厲氏集團就不一樣了。
“厲總,經過這些天的調查和取證,證實了真的是有人在惡意架空厲氏集團的股市。他們大量便宜地將厲氏的股票買入,再故意提高價格,製造出厲氏集團正是一片欣欣向榮的假象。然後等到何時的時機,再將股票大量拋出,圈錢走人。那麼厲氏集團的股票和名聲都會急劇下降!”
站在厲炎夜面前彙報這些的,正是精明能幹的莉娜小姐。她是厲炎夜專門放在厲氏集團的眼線。有什麼比掌握一家公司的財政大權更加有話事權的職位呢?
厲炎夜是不會輕而易舉將位置拱手讓給那個禽獸叔叔厲冷行的!
“這麼厲害?能夠弄垮厲害的人,肯定背後勢力也是雄厚的,一條大魚。”
莉娜聞言,挑起英氣的眉頭,“您的意思是說,幕後指使的是跟姚若藍一起的?還是她們有另外的目的?”
“這一次,他不知是想要我們的命了,更加要我們的錢!”
厲炎夜的俊臉如同蒙上一層冰霜,整個人身上都是慢慢的戾氣,看起來讓人害怕極了。
“如果真的是他的話,那我們要用姚若藍來當誘餌引出這條大魚嗎?”莉娜想了想說道。
“可是,我卻覺得那條大魚已經知道姚若藍是在我手上了,可是他一點都不在意,轉身就對付起厲氏集團。甚至是厲家所有人呢?”
厲炎夜說着,目光慢慢落在站在一邊如同一具沒有生命的雕塑般的男人身上。
他就是趙明烈眼中的不會憐香惜玉的木頭人,富安。他臉上是毫無表情的,心裡更是冷漠到極點,因爲在他眼中,全世界的人就只會分爲兩種,活人,還有死人。至於男女,全然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中。
厲炎夜一般都不會用到富安,因爲他的爲人太過木訥淡漠,什麼都不喜歡玩。
厲炎夜會跟趙明烈一起出去兜風,去魅色泡妞,吃喝玩樂帶趙明烈。
可是富安就不是了,他什麼都不想做,只會像一個木頭一樣坐在那裡,非常地,不解風情。所以厲炎夜一般都不會帶他。
一般只會讓富安做一些直接的任務。
對於富安,厲炎夜確實也瞭解不多。當時他是在美國的唐人街將他帶回來的。那時候的富安已經奄奄一息,渾身都是刀傷,槍傷,紅豔豔的血染紅他的整個身體。是厲炎夜讓人給他處理傷口。
不過他的命也很硬,終是被救了回來。
從此就留在了厲炎夜的身邊,最重要的是,他很忠誠,厲炎夜看中他這一點。
富安這個人還真的挺適合當雕像的,從厲炎夜進來辦公室到現在已經有一個多小時了。他卻一動不動,也不說話。不仔細看,你真的會以爲他是一個仿真的人體。
他站得非常筆直,如同一個受過轉移訓練的士兵。不過他的身體並不是很壯實,還有些清瘦,雙手自然垂着,他的虎口有着厚厚的老繭。靜靜站着,卻是巋然不動。
“富安,你去看守我哥。”
一般來說,不到最後關頭,厲炎夜是不會輕易動用富安的。他是一個很無趣的人,被他看守,就如同一個失去自由的人。被看守的是他大哥,他當然不喜歡讓富安去看,可是現在的情形很危險,也不得不用到富安了。
“你記住,千萬不要干涉我哥的動作,行爲和自由。也不要整天盯着他,你只需要在外面守着,然後不讓陌生人進來就好。”厲炎夜又叮囑了一聲。
富安略微點了點頭,他似乎有點不會說中,可是卻聽懂了厲炎夜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