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一陣急促又激烈的敲門聲響起。將整個原本就不安寧的厲家,吵得再度驚慌和焦慮起來。
因爲厲炎夜失蹤了。他的手機三天都沒有接通過,而夜天集團,還有趙明烈也找不到他。
厲天昊分別給歐陽星朗和墨塵打了電話,墨塵不用說了,還在墨家莊裡面沒有出來。倒是歐陽星朗說了一句,聽說那個沒人性的傢伙是找一個地方清淨去了。
對於厲炎夜,歐陽星朗是知道他跟自己告辭過的,所以對他的失蹤不是很擔心,只不過他倒是又愛又恨。原本自己受了這麼重的傷,那個傢伙居然還跑去清淨,不應該留在盤古地照顧自己?
所以歐陽星朗纔會說厲炎夜沒人性。
這幾天,厲天昊也沒有停過,一直四處打探着弟弟厲炎夜的消息。一邊還給姚若藍請了s市最著名的心理醫生。
不過就算那麼多人看過了,都沒有找出姚若藍究竟是什麼問題。
像是想到什麼,厲天昊就沒有繼續找人過來給姚若藍看了。畢竟那些不好的回憶,就別逼着她想起來了。
厲天昊還是會讓小可愛厲玲玲每天都過去給她媽咪姚若藍梳頭,再給她將一下小可愛聽過的故事、
厲天昊是用自己別樣的溫情,去溫暖着姚若藍已經冰凍破碎的心。
不過能不能將她感化,又是另一回事了。
將小公主厲玲玲餵飽之後,厲天昊坐在餐桌前又是一聲微微的嘆息。
“炎夜那個小子究竟幹什麼去了?都消失三天了。老李,你說他會不會是過去淺水灣找雲初母子了?”
其實厲天昊應該是最懂厲炎夜的那個。
“可是不是說少奶奶跟小少爺都被二少爺給藏起來了?”
李管家知道的事情,還停留在上個星期。
“雖說是藏起來,可是也不至於手機都不開?還有連公司也不去了。他消失之前帶着玲玲出去玩了一天,那時候我就覺得他有點不對勁了。”
“可是我們幾乎將所有的地方都找遍了……除了那個進不去的淺水灣……”
厲天昊垂眸,又是輕嘆一聲。
“大少爺,我們需要找老秦幫幫忙嗎?”
“你說的這個確實是一個辦法,我現在就過去。”
“不用,您留在家裡,我過去就可以了!”
“請人家幫忙,總是需要誠意的,我親自去。”
將女兒厲玲玲交給黃媽,厲天昊連飯都沒吃就打算出門了。
也就是這個時候,大門響起了一陣粗暴的砸門聲,讓原本就亂成團的厲家更添躁意。
“我去看看是誰。”李管家說完,快步走到貓眼處看,360度的貓眼外面沒有見到砸門的人,卻看見了臺階上正躺着一個人。
“是二少奶奶!”李管家一眼就認出了躺在那裡的人是夏雲初。
立馬開門將夏雲初抱了起來。
夏雲初處於暈厥狀態,李管家立馬探了一下她的鼻息,幸好,還算是平穩的。應該是被那個砸門的人送回來的。
“雲初……雲初?”厲天昊緩聲叫喚着昏迷不醒的夏雲初,可是她似乎睡得很沉,怎麼都叫不醒。
“老李,趕緊去請醫生!”
“好的大少爺!”
二樓的主臥室。
姚若藍正躺在浴缸裡,皮膚因爲長時間的浸泡變得有點死白跟發腫,一點都沒有美人魚的美感。
厲玲玲呼哧呼哧跑了進來,手裡拿着一把梳子。
小可愛是唯一一個姚若藍不會排斥的人,她可以隨意進出她的房間。
“媽咪媽咪,玲玲過來給你梳頭了,梳個美美的頭。”
小可愛站上浴缸前面的一張小凳子,動作熟練地給媽咪姚若藍梳頭。
“玲玲,客廳怎麼這麼吵?是誰回來了嗎?”
“是深深哥哥的媽咪啊!”小可愛如實相告。
而原本一片寂靜的浴缸頓時激盪起來,站在旁邊的小可愛不小心被裡面濺出來的水珠給濺了一身。
“夏雲初?”姚若藍的聲音已經很是沙啞,“還有沒有其他人?”
“沒了,就至於深深媽咪一個。”
小可愛似乎也習慣了媽咪姚若藍這麼突然間的‘發病’。擡起小手將臉上的水珠抹掉,繼續用她的小梳子給媽咪梳頭。
姚若藍繼續嘶聲問道:“她又回來厲家做什麼?”
“玲玲不知道啊,只是深深哥哥的媽咪一直都在睡覺,已經讓李爺爺去找醫生了。”
小可愛奶聲奶氣地回答,手上的動作小心翼翼的,避免不小心扯到媽咪的頭髮。
因爲姚若藍的頭髮是燙的大波浪卷,梳起來的時候特別費勁。
女兒真的就是貼心的小棉襖。
在姚若藍‘生病’期間,只有厲玲玲這個小可愛一直暖和着姚若藍的心。
而客廳中的夏雲初也終於醒過來了。
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身處的是一個不算熟悉卻也不陌生的地方。
這是厲家。不是在那個昏暗幽深的地下室裡面,也不是在淺水灣外面冰冷的地面。
她現在躺在厲家的一張舒適大牀上。
圍在牀邊的是厲天昊,黃媽還有李管家。
可是……自己是怎麼回來的?爲什麼會回來了?
“深深……深深呢?”夏雲初着急地叫喚了兩聲,想要立馬就下牀,被黃媽攔住了。
厲天昊則是溫聲問道:“雲初,你先彆着急,醫生說你現在身體還很虛弱呢。是不是深深出什麼問題了?”
“大哥……你……你快帶人過去淺水灣,河屯他,他想要弄死厲炎夜!”
“什麼?炎夜真的在淺水灣?!”
厲天昊聞言頓時就緊張起來。“河屯有沒有爲難他?現在怎麼樣?是不是有危險?”
“他……他被關在地下室三天了,都沒有進食過。而且還被電擊了三次……最後一次吐血了……”
光是想起那個畫面,夏雲初的眼淚就止不住地流了下來。其實在自己的心底,那個男人應該一直都是存在着的!
“電擊?還吐血了?那應該是內臟受傷了!”厲天昊立馬起身,“雲初,你在這裡好好休息,我立馬就帶人過去淺水灣找河屯!”
“不了,帶上我,我知道厲炎夜被關在哪裡!”夏雲初吃力地跟了上去。
可是厲天昊才走到大門口,就被一聲嘶啞的厲斥聲給喊停了。
“厲天昊,你給我站住!就這麼急着想要去送死嗎?!”
將厲天昊叫停的,是穿着一身厚睡袍的姚若藍,將自己渾身上下包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張蒼白的臉。
“若藍……你肯開口說話了?”
見到女人終於跟自己說話了,厲天昊心裡也十分欣慰。
“你現在應該帶上夏雲初過去警察局報案,說河屯非法禁錮了厲炎夜,這樣才能夠讓老秦的特種兵出師有名!記得要快點,不然你們就等着給厲炎夜收屍!” ωwш ★ttκa n ★C○
姚若藍十分冷靜而陰沉地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如果夏雲初出面指證河屯,應該可行,而爲了厲炎夜的生死,夏雲初應該是願意的。
“可……可是深深還在河屯的手上……”夏雲初是想救出厲炎夜,可是她並不想得罪河屯,畢竟自己的孩子還在他手上。
“河屯那麼寶貝你的兒子,你覺得他會傷害他?”姚若藍繼續冷聲說道:“你要是再猶豫下去,厲炎夜一定會被河屯折磨死的!”
厲天昊因爲貪心厲炎夜,也跟着附和着姚若藍去說服夏雲初。
……
富安靜靜地站在郁郁青青的吊蘭面前,已經有半個小時了。可以看出,他的表面是平靜的,可是心裡卻掀起了多層大浪。
富安向來不會表達自己的情感。
霍沉風塵僕僕地走了進來,“bss,現在厲炎夜已經被河屯囚禁三天了。而且我聽夏雲初的語氣,他應該是被河屯的義子們給‘伺候’過了。傷勢不是很重,可是不代表不會臨時起意將厲炎夜給殺了。”
霍沉將白天跟夏雲初交談的內容簡單地彙報給富安。
富安一直靜默的姿態終於有了一點動靜,他拿起一個花灑,再不疾不徐地給吊蘭澆水。
而吊蘭,是不需要澆水的。
他只是想要通過這樣的動作來表示自己對厲炎夜的事情無動於衷。
“你去將這個消息告訴歐陽星朗,說厲炎夜快要死了!”
霍沉愣了一下,不明白爲什麼富安要這麼做,所以他就多嘴問了一句:“bss,你是要他們鶴蚌相爭,然後您就可以坐收漁翁之利?”
富安的長眉微擰,“你覺得誰是‘鶴’,誰又是‘蚌’?”
聽見富安的這個問題,霍沉確實答不出來,因爲他本來就是那麼一說而已,並沒有深思。
見到霍沉不說話了,富安又叮囑了一句:“跟歐陽星朗描述的時候,記得繪聲繪色一點!”
霍沉應聲而退,走出兩步,卻又頓住了腳:“bss,歐陽星朗都爲厲炎夜斷過了一隻手,現在難不成還會拼命?”
富安澆水的動作沒有停止過,就連眼皮都沒有擡一下。
“你知道,爲什麼飛蛾喜歡撲火嗎?”
霍沉想了想,“因爲喜歡光?”
富安只是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你就看着,一會歐陽星朗就會給你上演這麼一出‘飛蛾撲火’的好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