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大家就別在這裡鬥嘴了,這是小孩子才做的事。”歐陽星朗連忙接過他們的話,不讓他們再這麼扯嘴皮子下去,真懷疑再這麼發展下去,就一定會動刀動槍了。
雖然說這裡歐陽星朗自己的地盤,可是河屯這條毒魚也不能小覷,能不招惹就儘量不招惹。
主要是還有一個想要弄死這條魚的厲炎夜在,他再怎麼樣都要先顧好厲炎夜的安全。
“我們來做一些大人才做的事情,例如金錢和美女?”
歐陽星朗一邊說着,一邊將厲炎夜強行摁在椅子上,生怕他一個想不開就直接衝上去跟河屯先幹了起來。
盤古地是他的地盤,人多勢衆,可是這個河屯的身手也不是蓋的。他跟厲炎夜都在這條毒魚的眼皮底下,說不定他會來個擒賊先擒王。
厲炎夜滿目怒意地盯着河屯,而河屯卻好像已經將自己稍微露出來的殺戮之意給收斂了回去。開始有一下沒一下地撥弄着他手腕間的檀木手鍊。
這是紫檀,帝王級的名貴檀香,只不過手串已經掉了幾顆珠子,看上去並不完整的樣子。
只是從他把玩的嫺熟程度來看,已經玩了有一些年頭。
侍應將泡好的武夷山大紅袍端了上來,厲炎夜沒喝,而是直接從托盤上拿起那壺茶,重重地朝着地面摔了下去。
歐陽星朗微微一怔,倒是河屯一動不動,眼簾都不掀。
“哐當”一聲,極其刺耳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因爲茶壺跟大理石的碰撞,顯得更加清脆刺耳。
幾乎是一瞬間,外面守着的那兩個人如同閃電一般衝了進來。尤其是那個老八,就像一陣風,忽然就漂移到河屯身邊。
厲炎夜的眉頭輕皺,以這個人的速度,他跟歐陽星朗拔槍的速度都算是慢了。
厲炎夜之所以摔壞這壺茶,一來是想要看看門外的保鏢到底有多厲害,第二是想要看看這個河屯一般會怎麼處理突發事件。
“兩位別緊張,只不過是我不好,記錯了二弟不愛喝大紅袍,都怪我不好。”
見到河屯身邊的這兩個貼身保鏢有拔槍的舉動,歐陽星朗立刻開口圓場。
只不過他真的沒有想到厲炎夜會用這樣的方式去挑釁河屯,這麼機智的方法也只有他能夠想出來。
看來這種時候,只能是用腦子作鬥爭了,這肉體上的速度根本就跟不上河屯身邊的兩位。
“炎夜,你以後別這個嚇我了,不想喝你說一句,我讓人立馬換掉。你知道我心血少,不經嚇。”歐陽星朗裝模作樣地了一頓厲炎夜。
一直都是低頭撥弄着他手腕的珠子的河屯才緩緩掀起他的眼皮,掃過厲炎夜的瞬間,他的眼神就變得陰冷起來。
“不是你想死,就可以直接去死的。我會萬分期待,你將來垂死掙扎的局面!”就算是說着這樣的狠話,河屯都可以平靜而不帶一絲戾氣,好像只是在跟厲炎夜商量一樣。
“好,那我們一起期待着那一天。到時候,希望我會給你意想不到的驚喜!”厲炎夜笑顏面對。
厲家。
姚若藍還在那裡不停地訓斥着夏雲初。
“夏雲初你的腦子是不是被狗吃掉了?你居然同意並且算是慫恿了夜去死?你難道不知道夜的命是他大哥厲天昊換回來的嗎?要是夜死了,也就枉費了他大哥的健康,這一條命!”
厲天昊卻是一直都在緊閉着雙眼,夏雲初知道他的心頭此時此刻肯定無法平靜下來。
夏雲初何嘗不是?她的心早就跟着厲炎夜去赴這一場死亡之宴了。
她怎麼可能捨得將厲炎夜推到死亡的境地呢?她同樣是捨不得那個男人去冒險啊,可是她知道自己是攔不住他的。
姚若藍的謾罵終於能夠讓她心裡好過一點,而肚子裡的小傢伙則是在強迫她冷靜下來。
夏雲初終於體會到陳醫師說的那四個字是什麼意思,明哲保身。可是她做不到,不想做到!
姚若藍還想要繼續開口大罵,只是走進客廳的那個人瞬間讓姚若藍安靜了下來。是富安。
他不是趙明烈,不會沉迷美色,更加不知道什麼是憐香惜玉。所以姚若藍怕他。
“老大,你怎麼來了?”
一般富安出現都不會發生什麼好事,趙明烈就是知道這一點,所以他本能擋在姚若藍面前。
“您不是在養傷嗎?有什麼事就交給我好了。”
趙明烈似乎知道富安是衝着姚若藍過來的。富安看都沒看趙明烈一眼,直接繞過他,向着一旁逼着雙眼的厲天昊面前。
厲天昊聽到聲響自然睜開了眼睛,他看着富安,像是在詢問他有什麼事。他當然知道這個是他弟弟厲炎夜的人呢。
富安只是冷冷說道:“我過來是要將姚若藍帶走的。”
厲炎夜臨走之前明明是讓富安不要當着厲天昊的面將姚若藍擄走的,他倒好,直接跑去厲天昊面前要人了。
厲天昊微微瞪大眼睛,“不,不行,你不能將若藍帶走!”聽說富安要將他最心愛的女人帶走,厲天昊就緊張起來了。
自己的親弟弟厲炎夜性命堪憂,而富安又要從他身邊將最心愛的女人帶走,厲天昊不能承受這樣的煎熬。
“我是要用姚若藍換你的弟弟厲炎夜,跟河屯交換!”
富安也不隱瞞,直接說出了自己過來帶走姚若藍的目的。
厲天昊愣住了,他一時間竟不知道如何回答富安,他現在明顯是在逼他選一個。
一邊是自己情同手足的親生弟弟,一邊是自己深愛的女人,要他怎麼抉擇?
其實富安可以直接將姚若藍誘拐出厲家,然後再將她帶走的。可是他最後卻選擇了這樣一個方法。
他這麼做,自然是有自己的理由的。
厲炎夜跟那條毒魚的鬥爭已經提上了日程,先不說厲炎夜能不能鬥得過河屯,就從他身邊的人來說,他的大哥厲天昊無疑就成了厲炎夜最大的軟肋!
河屯之所以沒有直接對他們兩兄弟下手,就是想要跟厲炎夜玩他所熱衷的垂死掙扎遊戲。
死並不可怕,不過是閉上眼睛的事。
可是讓你垂死掙扎的過程就讓你痛不欲生。偏偏河屯就是想要得到這樣的結果,他最渴望見到的就是別人的垂死掙扎,享受別人的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如果河屯想要看到厲炎夜痛不欲生,那麼就會先從厲天昊下手,上一次暗殺厲天昊不成功。就會有下一次。
厲天昊的軟肋現在已經成了姚若藍,而河屯可以控制姚若藍這個軟肋。
富安也希望姚若藍能夠成爲河屯的軟肋,可是這個可能性不大,不過他也想要先試上一試。
所以富安沒有聽從厲炎夜的命令,而是自己擅作主張來到厲天昊面前要他做選擇。
輪椅上的厲天昊微微張着嘴巴,卻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兩個都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最缺一不可的人。如果能夠用自己去換,那他一定會選擇自己去死,然後換回他們的平安。
“老大,這,炎爺特意吩咐過我,要我照顧好天昊哥和兩位嫂子的。”趙明烈上前,弱弱地說了這麼一句沒有底氣的話。
“所以你就決定保住姚若藍的命,丟了你家主子厲炎夜的命?”
富安直接將這個矛盾揭露出來,讓在場的各位沒有辦法再躲避。
“老大,我,我當然不是那個意思。炎爺的命怎麼可能不重要呢?”在富安面前,趙明烈從來都是一個軟腳蝦,只要富安大聲說話,他就慫了。
真是越來越覺得這個老大比厲炎夜這個爺還難以伺候。
“現在我要將姚若藍帶走,大家沒有異議了?”富安又沉聲清晰地問了一遍,最後掃視了一眼厲天昊,又看了看趙明烈。
趙明烈自然是不敢開口的,只能希望厲天昊能夠阻止了。
可是厲天昊也只是一直沉默着,他默認了富安要將姚若藍帶走的這一個舉動。
“我跟你走沒關係,我只是想要提醒你一句。我義父從來就沒有軟肋,就算他再怎麼寵我,我對他而言,也只不過是一個殺人工具。到時候如果幫不上忙,別太失望。”
說完這些,姚若藍頭也不回地往厲家的大門走去。
姚若藍當然希望自己心愛的男人能夠平安無事。就算要用她去換也無所謂。只不過就是怕義父看她的命,就像是在看一個螻蟻罷了。
“若藍……”厲天昊在後面嘶啞着聲音,悲傷地喚着姚若藍的名字。
“請你別傷害她……”厲天昊懇求了富安一句。
“好。”富安淡聲應道,微微一眼掃過沉默的夏雲初,才轉身離開。
厲家的大院,趙明烈忍不住還是追了上去。
“老大,要不我跟你們一起去。好歹是有個照應。”
“不用了,帶上你只不過是多帶一個累贅,你還是留在厲家裡面。”富安冷冷說道。
累贅?趙明烈腳步頓住了,只能看着富安冷颼颼的背影憤懣地瞪大眼睛。
目光落在隔壁的女人身上時,又變得萬分輕柔起來。可惜她從來都不會回頭看他一眼。
自從姚若藍被富安帶走之後,厲天昊就一直低垂着頭,雙手無能爲力地握緊,卻怎麼握都握不上。這讓他感覺到自己更加只是一個沒用的廢人。
夏雲初知道他是在擔心厲炎夜和姚若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