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紋閉上眼睛之後,就用神識查看着身邊的元氣波動,他知道呂墨的意思是不要讓眼前的景象迷惑了自己的判斷,不過在這種緊要的關頭,自己一旦有半點的失誤,就有可能把二人都葬送在這靈氣裂縫之中。
手上搭着呂墨的肩井穴,秦紋的元氣就跟隨着呂墨在運轉,不過他漸漸的感覺到元氣的運轉在漸漸的加快,而且不時有道道的涼意在身邊飄過,他心中明白這有可能是強大的靈氣裂縫破入了法陣之中,從二人的身邊滑過。
漸漸的秦紋的元氣已經達到了極限,沒有感覺到呂墨停下的腳步,二人應該還在這靈氣裂縫的陣法之中,秦紋就低聲開口問道:“這道靈氣裂縫還要多長時間才能過去?”
呂墨明顯也有些氣息不勻,說話的聲音略微有些斷續的道:“根據我的估計,咱們最多才走了不到一半,你還有丹藥嗎?我的元氣快要支撐不住了。”
秦紋想了想,就把自己僅剩的一枚玄級中品的丹藥放入了呂墨的口中,自己則是悄悄的捏碎了半枚玄級上品的丹藥留着備用,他現在的修爲還沒有達到玄士上階,如果服用玄級上品丹藥的話,雖然當時可以瞬間恢復元氣,不過對以後境界的修爲還是有不小的影響的。
現在是最緊要的關頭,秦紋知道只有呂墨才能保證二人真正的安全,所以他才把最後一枚玄級中品的丹藥給了呂墨,而自己則是有服用越階丹藥的經驗,先服用下半枚之後,等到出了法陣,再調配一些丹藥慢慢的調養幾個月的身體修爲就會有所恢復。
呂墨服用了丹藥之後,在前面走着的步伐就穩定了下來,不過秦紋覺得身邊的涼意飄過的越來越多,而在陣法中還略略有些氣悶的感覺,神識幾乎被困在附近的六尺方圓,他也清楚是呂墨在壓縮着法陣,以保證在和外面陣法對抗中的強度。
突然前面的呂墨悶哼了一聲,身體略微停滯了一下,秦紋就忙問道:“怎麼了?有什麼事情嗎?”
呂墨張嘴就噴出了一口鮮血,覺得氣息平緩了一些纔開口道:“剛纔遇到了一陣大的靈氣漩渦,現在總算是過去了,不過我從陣法上感覺到,咱們衝出陣法還有不到五丈的距離,這段距離幾乎都是這麼大的漩渦,如果抗不住的話,等到靈氣漩渦撕碎了法陣,那咱們兩個在這裡面就危險了。”
秦紋這時想到了自己兩種功訣合二爲一的招式,不過這種招式支撐的時間比較短,而且用完之後自己體內的元氣就會完全的枯竭,但是現在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刻,就開口問道:“如果我能給你最大的支撐,你用最快的速度通過要多長的時間?”
呂墨沉吟了一下道:“如果要是硬抗能闖過的話,最多也就是幾個呼吸的時間。”
秦紋點了點頭道:“那好,你準備一下,我的元氣可能瞬間會增長兩倍以上,不過可能支撐的時間不長,你要用最快的速度闖過去。”
呂墨想起了當時秦紋在京城和焦家人比試的時候,曾經用過那元氣瞬間暴漲的那一式,他心中也清楚這是秦紋保命的攻擊,一旦這次突破失敗的話,秦紋的元氣就幾乎完全枯竭,到那時自己的陣盤也無法保證高強度的運轉,最終二人就會命喪在這靈氣裂縫之中。
呂墨就面色凝重的將自己的狀態調整好,然後點了點頭道:“好,我已經準備好了,你隨時都可以把元氣輸送過來。”
秦紋聽到了他的話以後,就瞬間將自己的兩種功訣融合在了一起,一股強大的氣息頓時衝進了呂墨的肩井穴中,呂墨馬上就感覺到了這股力量的衝擊性,他的經脈膨脹了幾乎兩倍有餘。
不過呂墨已經做好了準備,所有的元氣都在這一瞬間注入進了陣盤之內,整個陣盤中輸出的靈氣轉化成了墨色的光澤,把二人完全包裹在了裡面,隨即呂墨就用自己的元氣帶着秦紋向前義無反顧的衝了過去。
乳白色的靈氣裂縫被墨色的光澤一衝擊,就在二人飛縱的瞬間,同化成了一道灰色的光芒,一個呼吸之間,已經衝出了三丈左右的距離,接着秦紋就感覺到身邊“嗖嗖”的涼意飛過,就在他元氣幾近枯竭的一瞬間,感覺到了全身一陣的輕鬆,雙腳的落處是一片微溫的沙地。
秦紋再次睜開了雙眼之後,發現眼前已經不再是乳白色的靈霧,而是漫天火燒雲彩的藍色天空,剛想站起身來,卻發現丹田內的元氣已經完全枯竭,渾身一點力氣也沒有。
就在這時,他的眼前出現了一個玉瓶,手持着裝丹藥玉瓶的呂墨正要朝着他的口中倒水,看到秦紋睜開了眼睛,就開口問道:“你醒了,現在感覺怎麼樣?”
秦紋微微的張開口道:“還好,就是現在還不能動,等我調息一會兒就沒事了。”
呂墨輕輕的把一小玉瓶水倒入了秦紋的口中,看着秦紋又閉上了雙眼,知道他是在調息着元氣,就也盤膝坐在秦紋的身邊,用神識探查着身邊靈氣的異動。
一直到了午夜時分,秦紋才緩緩的站起身來,身上已經沒有玄級中品的靈丹,秦紋只得暫時找了一枚玄級下品的靈丹放入了口中,雖然這種靈丹對於秦紋現在恢復元氣而言功效不大,不過總的來說也是聊勝於無。
感覺到元氣已經恢復了七成,秦紋纔開口問旁邊的呂墨道:“咱們這算是走出了靈氣裂縫嗎?”
呂墨點了點頭,然後對秦紋道:“現在看來,咱們當時猜想的並不錯,這裡確實是一個高階修士所佈置的陣法,前幾天咱們所走的都是陣法的外圍,現在纔是真正陣法的內核,這也極有可能是這個高階修士所修行的地方。”
秦紋聽了呂墨的解釋,心中也明白了過來,這些靈氣裂縫只是佈置陣法的高階修士所隔絕外來修士的一種措施,不過他也馬上警惕了起來,不知道現在這個高階修士還在沒在陣法內,如果要是發現了自己二人,會不會主動的發起攻擊。
這時他擡頭看到呂墨頭髮亂糟糟的,一身的衣衫已經破爛不堪,教徒長衫的下襬幾乎是成了一縷一縷的布條,就順手從自己的儲物袋中取出了一套備用的衣衫道:“你的衣服怎麼破的這麼厲害,先換上咱們再查看這個地方。”
呂墨接過了衣衫之後,也對着秦紋道:“你還有沒有其他的衣衫,你身上的也該換了。”
秦紋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衣衫,果然破的比呂墨還要厲害,兩隻靴子也都掉的無影無蹤,自己就光着腳站在沙地上,他查看了一下自己的儲物袋,裡面還有兩件嶄新的衣衫,就取出了一件把破的換了下來。
二人都穿好了衣衫之後,秦紋看到了面前的池塘和紅柳,覺得有些口渴,就走到了池塘邊,先喝了兩口水,隨後呂墨來到了他面前問道:“咱們現在就朝前走嗎?”
秦紋點了點頭,反正已經甩掉了天彌教徒,而且衝出了靈氣裂縫,自己和呂墨暫時已經算是安全了,不過能早一點熟悉這個地方,也能早一點做出回京城的應對之策。
對於這個陌生的地方,秦紋二人還是足夠的謹慎,就步行着朝着西邊走去,剛走了半個時辰,秦紋就看到了沙漠漸漸的消失掉了,遠處已經出現了泛黃的草叢。
秦紋這時不禁想到了呂墨剛纔所說的話,就略微蹙了蹙眉道:“你剛纔說咱們所進的禁區只是這個法陣的外圍,那如果咱們從西邊走出去的話,難道說還要經過一次靈氣裂縫。”
呂墨想了一下回答道:“如果是硬闖的話,應該是還要再經過一次靈氣裂縫,不過我猜測這佈置法陣所用的陣盤應該就在現在咱們所處的位置,只要咱們能找到陣盤,或者是陣眼的話,就能輕鬆的走出這個陣法了。”
聽到這裡,秦紋就默默的在地上做了一個標記,然後起身對呂墨道:“那按照你這麼說,咱們最主要的不是走出這裡,而是先尋找到陣眼,現在咱們對這裡也不是太熟悉,不如每走一段路程就做一個記號,以免到時候多走冤枉路。”
呂墨擡頭看了看遠處,有些猶豫的道:“現在咱們剛走出這片沙漠,我估計陣眼應該還在裡面,我看這佈陣的高階修士應該對他所佈置的靈氣裂縫十分有信心,所以纔不在這裡面設置陣法,咱們不如走快一些,也能節省一些時間。”
不過秦紋卻搖了搖頭道:“我覺得還是穩妥一些比較好,畢竟咱們對這個地方還不是太熟悉,如果是用元氣飛縱的話,萬一那個佈陣的高階修士還在這裡面的話,會被認爲是有敵意的挑釁,還不如咱們這麼走着安全。”
二人就步行着走出了沙漠,在天色微明的時候,呂墨竟然在草叢中抓到了一隻野兔,二人這麼多天都是靠丹藥來維持着元氣,獵到了野兔之後,就隨意的找了一個避風的谷地,點燃起一堆篝火,烤起野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