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紋給額寧留下了一枚丹藥,讓他繼續休養,然後就自己走出了扎閤家的帳篷,一座小山般的靈鷹石,這句話不停的震撼着秦紋的內心,如果額寧說的是實情的話,那自己要是得到了這麼多的靈鷹石,說不定青龍丹爐就能得到進化。
回到了自己的帳篷以後,秦紋看到吉諾正盤坐在帳中等着自己,面前還放着托盤,他現在也沒有心思煉製丹藥,就和吉諾把所帶的靈藥交接了一下,然後自己盤膝坐在氈毯之上思索了起來。
現在這座靈鷹石正是自己提升青龍丹爐的一個機會,如果要是自己煉製丹藥的話,估計十年、八年也不一定能交易到這麼多的靈鷹石,雖然這個時間對修士而言並不算長,不過秦紋還是想搏一下這個機會。
他現在所知道的情況都是來自於額寧的敘述,從額寧的口中他也知道現在靈鷹石應該用法器儲藏了起來,如果要想真正獲得靈鷹石的具體情況,那可能就要到額必呼的部落中接觸一下巡山的士兵了。
想到這裡,他就隨意的換了一身普通牧人的裝束,然後走出了帳篷,對着外面的衛兵道:“我出去透透氣,晚一會兒就回來,如果有人找我的話,你就讓他在帳篷中等着就行了。”
衛兵略微躊躇了一下道:“秦丹師,你這次還是要出部落嗎?”
秦紋知道還是上次自己和巴圖出部落遇襲的事情,估計巴魯也警告了衛兵,就微微一笑道:“你們也不用跟着了,我就是在這部落中轉轉,看看有沒有什麼可以交換些大齊那邊沒有的物品,等化凍之後商隊來了,也讓他們給我家中捎回去一些。”
衛兵忙賠笑着道:“那丹師您就一直向北走就行了,在幾個部落搭界的地方有一個小集市,那裡面也經常交易一些東西,如果丹師想交易東西的話,就到那裡去,裡面也有一些靈藥和聖師煉製的法器。”
秦紋雖然來靈杉部落也有將近一個月的時間,不過從來沒聽說過這個地方,就點了點頭,然後向着衛兵所指的地方走去。
走出了巴魯部落的最北邊,果然如衛兵所說,旁邊的幾個部落都留出了一些示意區分的空地,就在這個空地上,搭建了十幾頂花花綠綠的帳篷,現在已經臨近中午,有幾頂帳篷中還飄出了燉制羊肉的香味。
秦紋隨意的來到了一頂時時有喧鬧聲傳出的帳篷前,外面的兩個彪悍的漢子上下打量了一下秦紋,然後拉開了厚重的布門,示意秦紋進入。
秦紋剛走進帳篷,一股濃重的烈酒混合的熱氣就撲面而來,薰得他不由得略皺了一下眉頭,再朝着裡面看,只見歪歪斜斜的擺着七八張桌子,桌子前都坐滿了各種打扮的牧人,還有不少的人在旁邊圍觀。
秦紋透過人縫定睛一看,這裡原來是個賭場,轉了一圈之後,雖然是在邊塞的牧民部落,賭具還比較豐富,主要的就是骰子和牌九,不過這些骰子和牌九上面都是有陣法附置的法器,即使是高階的修士也無法用元氣來探查,這估計是從大齊傳過來的。
秦紋知道一般來說,在這裡打探消息還是比較容易的,最好是能融入到裡面,他看到在這裡面來賭博的大都是一些低階的普通牧民,玄級的體修並不多,就從自己的儲物絲囊中隨意的捏出了一些散碎的銀兩,然後裝做下注的樣子在各個桌前轉悠着。
聽了幾個桌上所說的話語之後,秦紋就鎖定在了靠近最裡面的一張方桌旁,這裡玩的是牌九,從衣着打扮和說話的語氣上應該是某個部落的衛兵,在旁邊觀看的人也不太多。
秦紋站在桌前的時候,新一場的牌局纔剛剛開始,做莊的是個滿臉絡腮鬍子的大漢,一共有九個人參加牌局,絡腮鬍子大漢並不看自己面前的牌,而是大聲的催促道:“快,快買,買定就離手了。”
其他的買家都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牌,然後神色各異的彼此看了看,性急的已經下了注,還有些猶豫的,心中不停思索着不知下多少銀兩爲好,手上的速度也就慢下了幾分。
終於等到了開牌,絡腮鬍子的大漢蒲扇般的大手一把就將自己的牌拍在了桌面上,看了一眼道:“地九,哈哈,這次又賺了。”
這時的牌桌前唏噓聲一片,只有兩個人是雜對贏了莊家之外,其餘的桌上的銀錢都賠了進去,秦紋側面的一個略微矮胖的小鬍子唉聲嘆氣的道:“奶奶的,好不容易起了個九,還是輸了。”
絡腮鬍子哈哈大笑道:“格騰,你小子昨晚上值夜的時候掏了狐狸窩吧,一手的騷氣,今天小心點別把媳婦輸進去了。”
小鬍子垂頭喪氣的還擊道:“呸,我昨晚上是掏了你嫂子的窩,你小子也別太得意,說不定老子一把就翻過來了。”
聽到二人鬥嘴,大家也都是呵呵一樂,然後又開始了新一輪的發牌,秦紋從絡腮鬍子的口中聽到那個叫格騰的矮胖小鬍子昨晚上值夜,雖然不知道他是不是額必呼部落中的人,不過也心中一動,就隨意的轉到了小鬍子的身後。
剛好看到格騰掀牌,是一對七八,算出纔是五點,格騰有些猶豫的掏出了散碎的有二兩銀子放在了桌上,秦紋這時從他身後伸出了一隻手,然後拍在桌上,手指離開的時候,露出了三兩左右的白銀。
格騰愣了一下,他沒有想到還會有人把銀子壓在自己這一門,就回頭看了秦紋一眼,看到不認識秦紋,就沒有出聲,大家都押好了銀子之後,莊家就開始開牌了,這次出的是個八點,格騰和秦紋的銀子都被莊家收了去。
接着又玩了幾把,秦紋都投在格騰這一門,不過格騰今天的手氣實在太差,就連秦紋都陸陸續續的輸進去了十幾兩銀子,接着開牌,就在秦紋繼續放在格騰這一門五兩銀子的時候,格騰有些無奈的轉身對秦紋道:“兄弟,我這一門今天太背了。”
秦紋聽到他終於和自己搭上了話,就微微一笑道:“老哥,這手氣都是輪流轉的,說不定這次就該你贏了。”
剛說到這裡,莊家就開牌了,結果並沒有像秦紋所說的,格騰又輸了,不過秦紋對賭桌上的輸贏並不在意,他所需要的就是和格騰搭上話,一連又玩了十幾把,格騰是輸多贏少,把口袋內的銀兩都輸光了。
這時的秦紋也和他熟絡了起來,絡腮鬍子看到格騰掏不出銀兩了,就奚落道:“怎麼了?格騰,是不是沒錢了,要不把你媳婦押給我,我出一百兩銀子。”
旁邊的賭徒們也都起鬨似的叫起好來,格騰面色漲紅的道:“今天是老子手氣背,等回去取了銀兩,把你小子贏得光腚回去。”
秦紋這時也故作懊喪的道:“真是太背了,我也不玩了。”說着話就和低垂着頭的格騰一起向外面走去。
出了帳篷,一陣寒風吹來,秦紋身旁的格騰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秦紋看到對面帳篷支着熱氣騰騰的羊肉鍋,知道應該是來這裡玩耍的牧人喝酒的地方,就對着格騰道:“走吧,老哥,今天我請你喝酒。”
格騰猶豫了一下道:“那多不好意思,今天你跟着我也輸了不少。”
秦紋一把拍住了格騰的肩膀道:“賭錢只是小意思,現在大家不都是趁着沒開凍纔有時間玩玩,走,咱們喝完酒,還接着玩。”
格騰的面色略微有些漲紅道:“兄弟,今天我帶的銀兩都已經輸完了。”
秦紋大包大攬的道:“這些銀兩算什麼,今天在賭桌上認識了老哥,咱們脾氣相投,一會兒喝了酒我拿銀兩做老哥的賭本,贏了你再還我,輸了就算了。”
格騰看到秦紋這麼豪爽,也就點頭答應道:“那就先謝謝兄弟了,咱們喝酒去。”
二人走進了對面熬着羊肉的帳篷中,讓做生意的牧人上了一大盤羊雜,一大盤的手抓羊肉,然後灌了兩個皮囊烈酒,接着就在帳篷內找了一個僻靜的角落,二人就邊喝邊聊了起來。
格騰先開口問道:“兄弟是哪個部落的?以前怎麼沒見過兄弟。”
秦紋早就在心中編好了自己的來歷,就開口道:“我家在巴魯大人的部落中,自小跟着札幌部落的一個聖師修行,前段時間纔回來。”
格騰早就看出了秦紋是修士,這樣一說,他也就點頭道:“我說以前怎麼沒有看到過兄弟。”
二人喝到半酣,秦紋也知道了他是額必呼部落的一個普通衛兵,心中暗喜看來自己沒有找錯人,接着秦紋就朝巡夜的話題上引着道:“老哥,我剛纔聽賭桌上人說,你昨天值夜了,不知道今天還值不值,兄弟在這裡好不容易遇到一個知己,要是晚上我一個去賭場,多沒意思。”
格騰這時已經把秦紋當作是自己人,擺手道:“我們是輪值,昨天剛值夜,五天後才輪到我。”
秦紋和格騰又碰了一下皮囊,然後二人各飲了一口酒,秦紋就故作好奇道:“那值夜會不會很累啊,我從聖師那裡回來時間還不長,也沒有輪值過,說不定過幾天我們吉諾管事就要給我安排值夜了。”
格騰面帶笑容道:“值夜大部分都是幾個人安排在一起,也沒什麼固定的地方,累是不累,就是有點冷,多注意在部落中進出的人就行了,說不定還能掙點外快呢。”
秦紋面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道:“還有外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