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紋精準的控制着二長老的元火,火勢並不大,只是用尖尖的火頭炙烤着丹爐的底部,月掛山頂,丹爐內已經逸出了淡淡的清香。
這時馬車外傳來敲打封閉木門的聲音,三長老出聲道:“誰啊?”
外面的四長老的聲音道:“三哥,是我,你和二哥都在裡面嗎?”
“進來吧,我和二哥都在,阿紋正在煉丹,外面有什麼事情嗎?”
四長老拉開木門走進了馬車內,就看到了脖子上的腫包已經成碗大的左溢,就吃驚的道:“左供奉怎麼也中毒了?剛纔杜家那邊的幾個丹師都中毒了,從副將那裡傳來的消息,說是其他的營地也有丹師中毒的事情,讓我們提防着一種黑色的甲蟲。”
三長老看了看正在專心致志煉丹的二長老和秦紋,就問道:“外面的族裡的子弟都有事情嗎?”
四長老搖了搖頭道:“真是邪門,這種甲蟲可能是專找丹師叮咬,現在中毒的都是各個營地的丹師,其他的族兵和城防軍都沒事,現在左供奉怎麼樣了?要不我去副將那裡問一下有沒有解毒的丹藥。”
左溢這時靠着三長老的元氣支撐着,神識還略有些清醒道:“不用找了,現在軍營裡的解毒丹都不能用,等着秦少爺煉出丹來就行了。”
秦紋這時控制着火候沒有轉身,問道:“左供奉脖子上的腫包有沒有變色?”
三長老仔細檢查了一遍道:“還沒有,只是有個針尖的蟲刺周圍有一個指頭大小的黑斑。”
秦紋點了點頭道:“毒發應該是十二個時辰,時間還多的是,這一爐馬上就可以出丹了。”
四長老有些好奇的道:“這麼快?是什麼等級的丹藥?”這些天有時他也和秦紋一起煉丹,平常秦紋煉製玄級下品的丹藥都要三天左右,怎麼這次解毒丹只用了兩三個時辰就能出丹了。
秦紋微笑着道:“只是先天期的丹藥,我若是突破到了玄級,一個時辰應該就能出丹了。”
聽到先天期的丹藥,馬車上的所有人的呆住了,左溢更是喃喃的道:“我的解毒丹可是玄級的丹藥,先天期的丹藥怎麼能解毒?”
說完話,秦紋停住了二長老的元火,隨意的從桌子上拿了一個玉瓶,然後試了下丹爐的溫度,隨手就揮開了丹爐的蓋子,從裡面用元氣取出了五粒熱氣騰騰的丹藥,隨即把一粒丹藥放進了左溢的口中道:“好了,沒事了,休息到明天早上腫就完全消了。”
二長老也調息了一炷香的時間,然後看着秦紋把丹藥放進了玉瓶中,眼中精光一閃問道:“阿紋,這個營裡面配置的解毒丹怎麼不能解這種蟲毒?”
秦紋笑了笑,轉身盤膝坐在軟墊上道:“丹藥解毒有很多種,這種甲蟲應該是被人培植專意來對付丹師,或者煉器的器師的,毒性並不是一般的解毒丹能解掉的,不過只要能中和掉甲蟲的毒性,就算是不服用解毒丹,也會好的。”
左溢服下了丹藥後,三長老也收回了自身的元氣,這時左溢就覺得頭腦比剛纔清醒多了,也感覺到脖子上的腫包在漸漸的緊縮,偶爾有幾滴黃色的膿水滴出,他就拿着乾淨的絲巾自己擦拭着讚歎道:“秦少爺煉丹的手法老朽是望塵莫及,就這一爐先天期的丹藥,我敢說現在整個軍營都沒人能煉製出來,想想以前,自己真是有些坐井觀天了。”
二長老這時有些震驚的問秦紋道:“阿紋,這瓶丹藥現在軍營裡真的沒人能煉製嗎?”
秦紋自負的道:“這種手法是我自創的,如果用軍營裡的解毒丹解毒的話,應該是靈級丹藥才能控制住毒性。”
馬車內所有的人都呆愣的看着秦紋手中的玉瓶,特殊手法煉製的先天期丹藥,可以媲美靈級丹藥,這種震撼讓三位長老和左溢的心中久久不能平靜。
秦紋這時晃了晃玉瓶中的丹藥道:“剛纔我已經用丹粉測試了這種毒蟲的毒性,然後根據這種毒性特製的丹藥,對其他的毒蟲沒有什麼效用。”
四長老這時面上一喜道:“剛纔副將帳裡傳來的消息,說是其他兵營內丹師也都被咬了,現在秦紋手中的解毒丹能解這種毒,那我們豈不是可以拿去交易一些?”
二長老和三長老這時都用詢問的目光看着秦紋,現在的秦紋在他們的眼中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有些怯懦的少年子弟了,這可是一個能讓左溢都佩服的丹師,對丹師的崇敬讓他們下意識的要徵求秦紋的意見。
秦紋笑着把玉瓶遞給二長老道:“我也是秦家的一份子,煉製的丹藥當然也就是秦家的丹藥,不過交易的事情我是外行,就讓二長老費心跑一趟吧。”
聽到了他的話,幾位長老都高興的笑出聲來,現在他們對秦紋的態度是要維持住他和家族之間的關係,看到秦紋並不居功自傲,二長老就大笑着接過玉瓶道:“好,我這就去,不過家族也不能白要你的丹藥,這樣,交易來的物品,阿紋你就先挑,只要是你能用得上的,都儘管拿。”
說完話,轉身剛要走,秦紋突然叫住他道:“二長老,我還有件事情。”
二長老停住了腳步道:“什麼事?”
秦紋從藥盤中抓起幾味藥材又開始配着藥道:“這些丹藥可以醫治其他軍營的丹師,不過杜家的丹師可否能讓我和他們交易。”
二長老這時已經從他的話音中聽出了弦外之音,就冷笑着道:“這個沒問題,不過你也要答應我,一定狠狠的宰他們一刀。”
三長老這時也陰陰一笑道:“阿紋,這杜家的家底我還是知道一些的,現在我就給你講一下他們出來家族都會配什麼東西?像玄級上品的丹爐,長老級別的還有千年的藥材,對了,他們每次在軍中煉丹都會私藏一些,這些都不能放過他們。”
四長老也湊了過來,惡狠狠的道:“儘管和那些兔崽子要,就是要超了也不要緊,讓他們寫上債條。”
秦紋面帶憨厚的笑了笑道:“寫上債條就免了,也顯得傷了兩家的和氣,只要他們把這次帶的東西都留下就行了。”
旁邊的左溢看着在一旁竊竊私語的秦家三人,一副宰肥羊的架勢,偶爾蹦出了幾個令人眼紅心跳的數字,不禁在心裡替杜家默哀。
在三長老和四長老合力的元火支持下,秦紋一宿未歇,又煉製出了一爐丹藥,這時外面天色已經發亮,馬車外也是鬧哄哄的一片。
收好了丹藥,秦紋走出了馬車,就看到杜家的二管事正在滿臉諂笑的和二長老商量着事情,而二長老則是淡淡的迴應着,看到秦紋下了馬車,二管事忙迎了上來道:“這位就是秦紋少爺吧,真是少年有成,一看就是丹師的風範。”
秦紋擺了擺手打斷了他的話道:“你是誰?找我有事嗎?”
二管事忙道:“我是杜家的管事,昨夜我們杜家的丹師被毒蟲襲咬,聽說秦少爺煉製的有解毒的丹藥,我是特意來向秦少爺求藥的。”
秦紋故意愣了一下道:“這我還沒看你們的毒傷,怎麼知道這個丹藥能不能用,這樣吧,你先把中毒的人都拉過來,我看過之後再說。”
二管事還想再說些什麼,不過看到旁邊的秦家子弟都是冷冷的表情,就忙讓身後的管事去帳篷把人擡過來。
這時二管事套着近乎道:“不知秦少爺在丹道上師從哪個門派,我們杜家一向和靈煉門交好,說不定咱們還有些淵源呢。”
秦紋淡淡的道:“我的修爲還沒突破玄級,不敢高攀,這樣吧,你先回去準備一下,等到我看了他們的傷勢,咱們再談丹藥交易的事情。”
二管事知道這些日自己這邊對秦家冷嘲熱諷,領取丹藥的時候也是百般刁難,不過沒想到現世報來的這麼快,昨天晚上他們一共有五名丹師被毒蟲叮咬,所有的解毒丹都沒用,天還沒亮的時候,他突然聽說其他營帳內的丹師都被解了毒,一打聽才知道是秦家的丹師煉製的解毒丹。
看着腫包越來越大,而且有蔓延的趨向,有的已經變了色,他也就顧不上什麼,匆忙的就趕了過來,不過他也留個心眼,問了其他丹師這個解毒丹交易的價格,按着這個價格準備了兩倍的靈石帶了過來,聽到秦紋這麼說,就忙躬身的道:“這個沒問題,只要有解毒丹,一切都好商量。”
剛說到這裡,就看到杜家的奴僕匆匆的擡着五個擔架來到了秦家的營地,秦紋一看叮咬的部位都不同,有的在頭部,有的在腳上,這時他突然看到了一個熟人,就是當日拿着摺扇的杜桓,他被叮咬的部位在大腿上。
看着杜桓呲牙咧嘴的表情,秦紋指着已經鼓到腹部的腫包搖着頭道:“這個是最嚴重,若是不及時解毒的話,以後就是毒性消減了,也可能留下遺症,嘖嘖。”露出了一副男人都知道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