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秦紋的猜測以後,凌廣和成管事又慎重的對視了一眼,然後搖了搖頭道:“我覺得不會是凌甸的商隊,在雙星城除了城主之外,任何人是不得組建商隊的,這是一條從雙星城建成一直延續到現在的禁令。”
“任何違反這條禁令的修士都將廢掉修爲,終生監禁,畢竟要是建立商隊的話,一定會使用城內的傳送陣,而能使用傳送陣的也一定是我們淩氏家族的核心族人,所以他們絕對不會因爲商隊的利益而斷送掉自己以後的修爲。”
成管事這時也接着凌廣的話開口道:“就算是凌甸成立了商隊,他的商隊人選也不好找,城內的傳送陣是開放的,所有人都能經過那裡,凌甸府中的修士基本上這個城中的修士都認識,他們在傳送陣內的出入一定是有人注意到的。”
“在我們雙星城,沒有城主的允許和長老的帶領,所有修士都不能任意的使用傳送陣,所以這次你們看到的進入傳送陣的修士,也絕對不是雙星城的修士,凌甸是不敢再大庭廣衆之下違背這兩條禁令的。”
秦紋不禁沉吟了起來,凌廣這時也覺得自己和成管事說的有些絕對了,但是事實就是這樣,他也猶豫了一下向着孫達確認道:“這位孫修士,你真的能肯定那些修士不是來自於驅逐之城的黃府嗎?”
孫達點了點頭道:“這個我可以肯定,在黃府我所帶領的尋找商路的修士是黃五爺最隱秘的力量了。雖然不能說黃府所有的修士我都認得,不過玄師上階的修士我全部都篩選過。看看他們是不是合適做商隊修士,所以我絕對不會看錯的。”
成管事聽了孫達的話,也陷入了沉思之中,口中喃喃的道:“那凌甸領着的那些修士到底是什麼人呢?”
秦紋這時開口問道:“凌公子,你們雙星城使用傳送陣每次都要報備嗎?如果你能查到這次使用所報備的事項,我想就能大致推斷出凌甸所領的都是些什麼修士了,也比咱們在這裡臆測要準確的多。”
凌廣點了點頭道:“報備一般都是在掌管傳送陣的族人那裡,就像是現在每次使用都要歸凌甸記錄。在那上面記錄的有每次所出去的人員,數量以及事由,不過凌甸可以在自己拿出晶石的情況下自己隨意編寫。”
說到這裡,凌廣突然停住了嘴巴,眼前猛然一亮道:“對啊,秦丹師說的對,咱們現在就去查他的報備。我想這次他的報備上面一定要寫通過修士的身份,現在在他的允許下能出入傳送陣的只有黃府的商隊,一旦上面寫的是黃府商隊,那就說明他是在說謊,我就可以搜查全城的修士,看看到底有沒有人受到凌甸的蠱惑出外做了商隊。”
秦紋微微的頷首。像雙星城這種不和外界有聯繫的城市,想要清查人數確實是非常的容易,大家基本上都是熟知的,只要集合起來一點名就可以了,不過秦紋這時又搖了搖頭道:“凌公子。我覺得你這樣的話,還是不一定能查出事情的真相。”
凌廣一怔。有些不理解的問道:“秦丹師,這雙星城除了你們之外,暫時就只有黃府的商隊進入過城中,如果這次出入傳送陣的修士不是黃府的人,那就一定是雙星城內的修士,到時候一查便知,你覺得有什麼不妥嗎?”
秦紋想了想道:“我覺得既然這件事情在雙星城處罰的力度這麼大,那凌甸一定不會冒險使用雙星城的修士,畢竟這樣被查找出來的機率更大一些,也更容易泄露情況,我覺得咱們去查一下他使用傳送陣的事由可以,但是要是全城搜查的話,估計不會查到什麼。”
凌廣猶豫了一下,他也想到凌甸不會把事情考慮的這麼簡單,畢竟這可是廢掉修爲的懲罰,他不禁皺起了眉頭道:“如果不是黃府的修士,也不是雙星城的修士,那他用的是哪裡的修士呢?”
秦紋這時想到了自己見到的那個帶着斗笠的神秘人,就開口問道:“你們城中在凌甸的府中有沒有一個喜歡帶斗笠的靈階修士?今天我在傳送陣附近也見到他去送商隊的修士,我覺得這個人比較的可疑。”
成管事想了想,搖了搖頭道:“沒有,凌甸府中的靈階修士也就十幾個,沒有覺得誰喜歡帶斗笠啊,就算是在雙星城也沒有人帶斗笠,下雨天都不出門,基本上用的都是木傘,蓑衣斗笠之類的商隊也沒有交易過。”
秦紋躊躇了一下道:“如果沒有經常帶斗笠的修士,那他爲什麼出門會帶上斗笠呢?在雙星城如果是陌生人的話,有凌甸的帶領是用不着避諱所有人的,反正也沒有人會認得出來他是誰,就算是他在外面惡名昭彰,雙星城的居民也不會有任何的印象。”
凌廣這時有些謹慎的道:“秦丹師的意思是說,這個帶着斗笠的修士應該是一個雙星城居民比較熟悉的,但是又不想被人認出是誰的一個修士,難道他是被曾經送出雙星城的修士?”
說到這裡,他的眼神中不由得充滿了震驚的神色,和成管事對視了一眼,再看到秦紋點了點頭,成管事不由得興奮的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又是怎麼回來的呢?是商隊,他一定是藉助黃府的商隊纔回來的,我現在就去查看一下黃府商隊往返的時間,順便再探查一下那個斗笠修士到底是什麼人?”
成管事轉身就要離開的時候,秦紋忙叫住了他道:“查看商隊往返的時間估計凌甸不會起疑心,如果是探查斗笠修士的時候,一定不要打草驚蛇,萬一被他們覺察到什麼風聲,他們就會迅速的補救,到那時就達不到咱們所要的效果了。”
成管事忙點頭道:“這個我知道,實在不行的話,我會派出修士日夜在傳送陣附近蹲守,一旦遇到不認識的修士準備離開雙星城,就馬上抓住他。”
秦紋微微的頷首道:“這個辦法不錯,現在從賀刃之國返回驅逐之城的黃府商路已經是在我的控制之下,黃府的商隊的修士只有從傳送陣中出來,絕對不會再進入城中的傳送陣,遇到了陌生的修士應該就是凌甸在外面商隊同夥。”
成管事匆匆的離開之後,秦紋又查看了一下凌廣的丹田恢復程度,雖然他的丹田破損還十分嚴重,不過經脈中的元氣運行還算正常,只要是不和人動手的話,基本上沒有人能看得出來,吩咐他要小心靜養之後,秦紋也離開了這個偏院。
過了兩天之後,突然有侍女來到了秦紋的院落中,說是成管事和凌廣正在後院中請秦丹師去商量事情,秦紋知道成管事應該是已經探聽到了一定的消息,就帶上方禮和孫達跟隨着侍女來到了凌廣所在的院落內。
一進庭院,秦紋就看到了凌廣的白皙的面孔中帶着激動的紅潮,旁邊的成管事也是一臉的喜意,見到秦紋三人來到院中,凌廣就和成管事迎了上來,然後擺手讓侍女離開,二人把秦紋接進了正廳之內。
秦紋還沒有開口問話,凌廣就有些激動的道:“秦丹師,這次真是多虧了您啊,不但醫治好了我身上的病,還帶來了重要的消息,這是老成在凌甸府上記錄的這半年中商隊來往的記錄,您先看看裡面有沒有漏洞。”
秦紋接過了一張紙箋之後,上面詳細的記錄着半年內商隊一共往返了多少次,而且時間都記得清清楚楚,隨意的瀏覽了一下,秦紋就發現了不少的漏洞,要是依照孫達的說法,黃府這半年內最多也就是往返商隊不過三次,但是這上面卻有十次之多。
秦紋的面色猶豫了一下,把紙箋交給了後面的孫達道:“我看他這裡面問題不小,你來確認一下。”
孫達接過了紙箋一看,嘴巴頓時張大了起來,有些驚訝的道:“哪裡有這麼多次,前兩次的晶石都是我交的,這個我記得很清楚,一次是三月份,一次是五月份,去賀刃之國的商隊也是我帶着的,這上面的記錄有一大半都不是黃府商隊的。”
成管事和凌廣聽了孫達的話,面上的喜意就更濃厚了,這麼多年雖然城主一向對凌甸管理的比較嚴格,不過在他閉關的時候,也會把傳送陣都交由凌甸管理,這也是外面的居民和很多長老都看好凌甸繼任下一任城主的原因。
不過凌廣的優勢在於他的修行,在所有的嫡子裡面只有他的修爲是最高的,而且剩下這十年中也絕對沒有人能超過他,所以他們兩個一直以來就被看做是競爭下一任城主的強力人選。
但是這次凌廣受傷以後,他自己就有些心灰意冷,畢竟就算是性命保住了,修爲說不定會落後於凌甸,可是秦紋出現除了幫他療傷之外,還讓他抓到了凌甸的把柄,這怎能不讓凌廣和成管事喜出望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