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紋從傳送陣中走了出來,外面有兩個把守傳送陣的修士忙躬身施禮,然後把呂墨從裡面擡了出來,剛走出傳送陣所在的院落沒多遠,就看到小六和常嶽匆匆的趕了過來,然後他們二人擡起了牀榻,讓兩個傳送陣修士還到房間內把守着。
走到了一處拐角的位置,小六有些疑惑的看了看牀榻上的呂墨,呂墨知道他是想問自己和秦紋要到什麼地方去,就直接開口道:“去我上次去的院落,這段時間沒有人知道這件事情吧?”
小六搖了搖頭道:“沒有,當時人是我和常嶽發現的,那個院落在咱們這裡的最西北角,平常我就不允許修士進出,這次剛好讓他住在裡面,這些天他所需要的生活用品,都是我和常嶽送過去的。”
秦紋點了點頭,在這裡修士來往的還比較頻繁,所以他們也不再商量這件事情,四人就一直向着西北方向走去,漸漸的青石板路上的修士就少了起來,兩邊的陰涼處還有些苔蘚覆蓋在上面。
來到了一處僻靜的院落前,小六輕輕的拍了一下門,木門隨即拉出了一條縫隙,看到了外面的人之後,木門才輕輕的打開,秦紋看到開門的正是趙武,趙武這時開口道:“剛纔我就聽到外面有腳步聲向着這邊走來,想到應該就是你們。”
秦紋四人走進了院子內的廳房中,然後讓小六回去處理莊園內的事情,秦紋就和趙武坐了下來,秦紋先開口問道:“趙統領,我今天剛剛從外面回來,聽到呂墨講你的事情,怎麼會成現在這個樣子?”
趙武猶豫了一下。看了看旁邊的常嶽,秦紋擺了擺手道:“這兩天都是靠着他們才封鎖的消息,有事情你就儘管說,他們都是我府中比較可靠的人。如果你有什麼需要的話。也儘管提,咱們以前合作的那麼默契。我也多次靠你的幫助才渡過難關,現在你的事情我是不會坐視不管的。”
趙武點了點頭道:“我從和你結交的那一天就知道秦家主是個值得一交的朋友,這次我估計在驅逐之城是待不下去了,賀府現在正在全城追殺我。本來我當日就應該離開的,可是我當時走的匆忙,就連儲物袋都遺留到了軍營,現在身上連一個靈石都沒有,所以我纔到這裡來給秦家主求救的。”
秦紋擺了擺手道:“靈石不是問題,你要多少,我現在就有。可是你和賀家到底是因爲什麼起了糾紛?這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之前,怎麼連一點徵兆都沒有,你把事情的起因給我說一下,咱們再商量商量看看有沒有緩和的餘地?”
趙武有些落寞的搖了搖頭道:“沒有什麼緩和的餘地了?姓賀的知道。就算是他現在給我一條生路,最後我也不會放過他們的。”
聽到這裡,秦紋就更加奇怪了,追問道:“爲什麼?難道你和他家還有什麼深仇大恨嗎?這個在當時你做軍營統領的時候,我記得還是賀家還有季爺他們三個同意的。”
趙武此時的面色略顯有些悲涼道:“那時我們之間還沒有什麼關係,這件事情其實說出來也算是我的錯,有一次我去賀府赴宴,走出賀府的時候,突然有一個侍女說有人要見我,我就跟着她進入了旁邊的一個別院內。”
“然後見到了一位少婦,我們兩個就閒談了一會兒,少婦說她是喪夫寡居,今日在閣樓上看到我走姿很像她以前的丈夫,所以就找我來敘敘話,當時我也沒有什麼防備,我們就這樣漸漸的聊到了一起。”
呂墨這時想了想道:“你說,你們當時就住在了一起?那個少婦是賀家的人嗎?”
趙武微微的點了點頭道:“我那天也喝了一些酒,最後也沒有控制住自己,我記得當時也問過她,是不是賀家的人?”
“那個少婦說不是賀家的人,只是居住的地方和賀家隔牆罷了,就這樣我們一直同居着,算來應該有兩年的時間了,那段時間我還讓她搬到軍營和我一起住,或者是搬到你們建造的市場中,這樣以來也免得我經常兩頭奔波,而她一直不願意。”
說到這裡,趙武面色變得更加的沉重的道:“一直等到半年前,她突然對我說,讓我不要來這裡再找她了,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就不停的追問她,可是她一句話也沒有再說過。”
“最後我再去那個院落的時候,就已經是見不到她了,而且那個房屋的主人說,他這裡是租給了一個外來的修士,從來沒有寡居的婦人在這裡居住過,我也就死心了,可是在十天之前,突然賀府中的一個在軍營的士兵,半夜跑到了我的大帳內,讓我趕快跑。”
看到秦紋聽的入神,趙武就繼續開口道:“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接下來就有兩個玄師修士直接闖進了大帳內,我只穿着小衣就和那個士兵跑了出來,當我出來的時候,看到外面已經是圍滿了賀府的修士,大部分士兵都被賀家的人控制住了,只有當值的法陣修士才 保護着我從幾個靈階修士的追殺下走進了山林。”
“進入了山林之中,我就問報信的士兵,問他爲什麼賀府會派人來殺我,最後我才知道,原來那時見我的少婦竟然是賀家家主的兒媳婦,由於她和丈夫一直沒有子嗣,所以纔想出這個辦法來找我生子。”
聽了趙武講出了事情的所有原由,秦紋不禁微微的搖了搖頭,按說趙武是一時糊塗,做出了這樣的事情,但是賀府爲了維持自己的名譽,也不得不做出這樣的選擇,像發生了這種事情,雙方之間的關係應該是絕對調和不了了。
這時躺在牀榻上的呂墨就開口問道:“你和賀家的兒媳在一起這麼長時間,賀府的人都沒有發現,怎麼你們之間沒有了聯繫之後,卻突然事情敗露了呢?”
趙武猶豫了一下道:“給我報信的修士那時講了一些事情,當時那個少婦已經,已經是懷胎十月,而且生下了一個兒子,最後是因爲她和侍女不知道爲什麼反目,被侍女把這件事情捅了出來,結果賀家家主大怒,抓來了租房的那家房東審問,最後終於問出了實情。”
秦紋這時想了想道:“家中出現了這麼大的醜事,也怪不得賀家家主會如此震怒,看來你現在在驅逐之城是待不下去了,你需要多少靈石?”
趙武猶豫了一下道:“我一個人在外,有個百十枚晶石就行了,不過還請秦家主再給我一柄防身的法器,我從軍營中出來,所有的東西都遺忘在那裡了。”
秦紋點了點頭,從乾坤珠中取出了一個儲物袋,然後裝進去了三百枚晶石,另外又拿出了一柄玄級上品的法器飛劍,一起交給了趙武,等到趙武接下了這些東西之後,秦紋就微皺了一下眉頭問道:“你現在要去什麼地方?以你現在的修爲想要闖出荒漠並不容易,我估計現在賀家的修士應該也在山林中查找着你,說不定你走出莊園就會被發現。”
趙武將儲物袋放好,面上猶豫了一下道:“他們早就在山林搜查了,給我報信的軍士就是爲了掩護我才被殺的,可是我不出荒漠又能藏在哪裡呢?在你這裡一兩天還行,如果時間長了的話,也會被人看出端倪,一旦被人告發出去,連你們都遭受牽連,還不如我一個人出去合適。”
說着話,起身就要離開院落,秦紋這時猛然想到了一個地方,就轉身叫住了趙武道:“趙武,我倒是有個地方適合你去,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去?”
趙武怔了一下,他不由得停住了腳步道:“是什麼地方?還是在驅逐之城嗎?如果還再驅逐之城的話,那就算了,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如果賀家一旦發現我在驅逐之城的話,就算是我在西城或者北城,他都絕對會不惜一切代價追殺我的,最後還要連累你們。”
秦紋搖了搖頭道:“不在驅逐之城,而是另外一個地方,你現在就算是跑出了荒漠,到了大齊或者是胡族那邊又能怎樣呢?你那邊也有仇人,說不定現在賀府的修士已經開始把守能走出荒漠的要道了,我這次讓你去的地方,是一個賀府修士沒有去過,也根本想不到的地方。”
趙武不禁好奇的問道:“那是什麼地方?”
秦紋這時朝着西方指了指道:“從荒漠往西你去過嗎?我的商隊剛剛從那邊回來,如果你要想徹底的擺脫賀府追殺的話,最好的辦法就是去那邊,如果你願意去的話,我就給你安排一下,咱們馬上就能出發。”
趙武這時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秦紋道:“西邊的商隊?秦家主,你不是在說笑話吧,黃五爺開闢了這麼多年,還沒有找到一條可以通向西方的道路,你竟然已經帶着商隊到了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