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芷然的話音剛落，嘻嘻哈哈的笑聲就響起。
不用想，這小魔女肯定是想出什麼好玩的遊戲，自顧自樂的開心加愉快。
通天火焰頓時燃起，長長的火舌自小諾的口中噴出，從左到右，自上而下。
小諾的獨眼腦袋搖擺着，所到之處皆是一片火光。
楚風瑾拉着唐夜雅掉頭就跑，面前的細長通道不斷變化，彎曲延伸，身後的火焰窮追不捨，越燒越旺。
跑了許久，唐夜雅和楚風瑾忽然走到了死衚衕，心中皆是一驚，看來，除了拼死以外，毫無選擇！
楚風瑾轉過身子，揮出“水漣斬”，澎湃的海水以死衚衕作爲源頭，以排山倒海之勢，迎向撲面而來的熊熊烈火。
噗！
水與火的交融激起巨浪，產生猛烈的魔氣風暴！
唐夜雅和楚風瑾的髮絲舞動，衣衫獵獵翻飛。
對峙持續了許久，然後兩股力量漸漸減弱。
水霧與濃煙褪去後，唐夜雅和楚風瑾劇烈喘息着，沫芷然與小諾的身影愈見清晰。
沫芷然嘻嘻笑，她剛纔看見唐夜雅與楚風瑾倉惶逃命的樣子，顯然很開心。
“第二個問題就是，剛纔的火是小諾的哪個腦袋噴出的？答對了有獎勵，答錯了有懲罰噢！”
聞言，唐夜雅和楚風瑾心中升起小火苗，剛纔那火分明是要燒死他們，他們哪裡有心情留意是哪個腦袋放火燒人？
唐夜雅眯眼，略顯不滿，“芷然小美人，你也不說我們猜對了有什麼獎勵，猜錯了有什麼懲罰。這遊戲玩的太缺乏動力了！”
沫芷然咯咯笑，神秘兮兮地回答，“你們猜對了，我就多陪你們玩幾個遊戲；要是猜錯了，我就陪你們的屍體多玩幾個遊戲咯！”
小魔女的回答，是十分危險的信號！
唐夜雅收回對沫芷然“可愛”的評價，這女魔頭簡直就是殺人不咋眼。
對於沫芷然來說，世間萬物只分爲好玩的和不好玩的，根本沒有活人與死人的概念！
既然她那麼愛玩，唐夜雅決心陪她玩到底！
唐夜雅目光如炬，下了戰書，“你說的獎勵與懲罰都不夠勁爆，咱們玩的也不盡興。”
沫芷然被唐夜雅的說法吸引，眼睛也亮了幾分，“那你說，要怎麼獎懲？”
楚風瑾看着唐夜雅胸有成竹的神情，就知道雅兒心中已經有了贏沫芷然的辦法。
他最欣賞的就是雅兒臨危不懼、與敵人鬥智鬥勇的膽識。
唐夜雅淡笑，“咱們訂立個生死契約，我們若是猜對了，你和小諾的命，就歸我們；我們要是猜錯了，我們的生死，你說了算！”
沫芷然猶豫了一下，抱着三頭獨腳妖獸，問道，“小諾，你說這樣好玩麼？”
小諾的兩隻腦袋點了點頭，一隻腦袋卻搖了搖。
沫芷然不滿，用手敲了小諾的三個腦袋，咚咚咚，正好三聲脆響。
聽起來，小諾的腦袋裡空空如也，沒有裝智慧呀！
沫芷然的藍眼睛晶晶亮，“哈哈，我不同意！你們的命本來就是我的，還想用這個來騙我！”
唐夜雅也不惱，對着楚風瑾微笑，“瑾，既然她不敢賭，那我們就不陪她玩了！剛纔跑的有點累，你幫我錘錘腿好不好？等我歇過來，咱倆玩。我還有很多好玩的遊戲呢！”
楚風瑾暗笑，雅兒真調皮，氣小魔女還不忘撒個嬌，於是答應道，“好，先給你錘錘腿，然後再玩。”
楚風瑾從戒指中拽出一把木椅，柔聲道，“雅兒，坐。”
唐夜雅笑吟吟地坐下，楚風瑾就蹲在她面前，舉起拳頭給唐夜雅捶腿。
唐夜雅一邊用餘光看着沫芷然的神情，一邊小聲貼近楚風瑾的耳畔，小聲道，“板凳，你真是越來越乖了！”
板凳……這個稱呼，楚風瑾當然記得。這是去繁花城給初見看病時，他裝作唐夜雅的徒兒時，她給他取的名字。
沫芷然見二人視她爲空氣，心中不爽；聽到他們說些聽不懂的板凳暗語，更是氣惱。
本來敢捨命陪沫芷然玩的人就不多，今天好不容易撞見了兩個，還一個個不理她，說什麼有好玩的遊戲不帶她玩，讓她如何能接受！
“喂！”沫芷然大喊，“你們在做什麼！快陪我玩！”
唐夜雅和楚風瑾都不理她，仍舊感受翹腿與被敲腿的甜蜜。
沫芷然氣的跳腳，“你們要是不陪我玩，我就讓小諾燒你們！”
唐夜雅根本不看她，“隨便你，反正我們都是死，幹嘛要陪你玩！”
“你！你！好吧，咱們可以賭，但是要你們要是猜對了，我和小諾的命不歸你！”沫芷然好歹也是元嬰期的高手，這樣已經算是妥協了！
楚風瑾敲腿的動作停止，扶着唐夜雅站起來。
唐夜雅鄙視地搖頭，“好吧，既然你是膽小鬼，我也就不和你一般見識。我們若是猜對了，你就讓我刺一下就好。平時我都是刺木頭人的，也不知道刺真人是什麼手感。”
沫芷然看見唐夜雅拿出一根針在星光下晃了晃，心道怎麼她和自己一樣有這麼奇葩的嗜好，還扎木頭人！
“好吧，如你所願。”
唐夜雅道，“空口無憑，立誓吧。”
沫芷然倒也不怕，笑着發誓道，“若是你能猜對剛纔小諾的哪隻腦袋噴了火，我就讓你扎我一針；要是你猜錯了或者猜不到，你們的命就歸我所有。”
她的眼睛瞟了一眼唐夜雅，“輪到你發誓了。”
唐夜雅點頭，同樣的內容也說了一遍。
“好啦，快猜快猜！”沫芷然撫摸着小諾的腦袋，小諾的眼睛喜悅地眯起來。
唐夜雅從戒指中拽出一物，攥在手裡。
她看着小諾和沫芷然，半晌後，忽然道，“第一股火是中間的腦袋放的，緊接着，三個腦袋都開始吐火了！沫芷然，你說我說的對麼？”
沫芷然大驚，“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這樣的戲碼，沫芷然在很多人面前用過，從來沒有人能猜對，怎麼她卻猜對了？不可能啊！
唐夜雅笑了笑，並不解釋。
她手裡握着的正是琉璃眼，是她從幻境中得到的飛雪的寶物，具有看穿人心所想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