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鬼匠大師,在下趙剛,久仰大名!”
趙剛沒有見過鬼匠,但也從百里騰飛的信得知過這樣一號人物,所以當即便神色一閃,衝着他拱了拱手。
“大師談不,不過是一個工匠而已!倒是趙將軍之名,在下反而如雷貫耳,算是龍王殿下,提及閣下之時也是滿臉的敬重。只是不知趙將軍因何不在景陽城坐鎮,反而跑來了我們這塊蠻荒之地?”
聽說對方是百里騰飛的師兄趙剛,鬼匠頓時長長的鬆了口氣,不過隨後卻又有些好甚至是質疑的問道。
“此事說來話長……不知鬼匠兄可否爲我向……額……龍王……通傳一下?有些事情在下需要當面與他分說!”
臉閃過了一絲黯然,趙剛再次拱了拱手道。他知道鬼匠對他還保有着相當重的戒心,而他其實也並不怎麼相信鬼匠。
“這個怕是愛莫能助。因爲此時,龍王殿下已經遠征隱流,而且已走了三日有餘。我看不如這樣,咱們各自拿出一件能夠證明身份的東西,然後再談其他!”
見到趙剛也是滿肚子戒心,鬼匠頓時苦澀一笑,然後神色閃動的提議道。他不想再這麼無謂的試探下去了,因爲這樣實在是太過浪費時間和精力。
“也只能如此了……”
鬼匠的話正合了趙剛的心意,所以他當下便點了點頭,然後一把拔出了自己一個隨從的佩刀,使出了一式百里騰飛善用的狂風刀法。
起百里騰飛來,趙剛的刀法無疑更加的純熟,只不過卻是少了一分狂態,但饒是如此,也是看得鬼匠連連的點頭。
“好刀法!看來閣下確實是趙城主無疑了。如此一來,在下也只能獻醜了。這是龍王殿下前些日子讓在下製作的印章,用以加蓋公之用,這面的圖案閣下應該不陌生吧!”
誇讚了趙剛一句,鬼匠便將一塊玉質印章系在了自己臂弩箭矢的頭部,射向了涯邊的海船。
他本是對準了船桅,但以趙剛之能,竟然是徒手將之搶在了手,頓時引起了衆人的一陣喝彩。
“好眼力!普天之下,能夠如此輕易的抓住周某弩箭的,怕是沒有幾個了!趙城主果然好本事!”
“雕蟲小技而已!鬼匠兄謬讚了!現在身份已經驗明,在下是否可以岸了?”
得到鬼匠的誇讚,趙剛輕輕一笑,混不在意的道。
“那是自然!不過此處卻不是停船的地方,還請城主將船開到西邊崖口,那裡有專門靠船的碼頭。”
都是自己人,鬼匠自然沒有再阻攔趙剛靠岸的道理,當下便指了指西面一處巖涯,而那邊也已經有不少帶着鐐銬的奴隸在靜候着了。
等趙剛靠了船了岸,鬼匠便直接將之帶到了內島山體密室之內,與他密探了起來。首先是趙剛,將太白國的一系列變化以及自己兵敗的事情講了一遍,隨後鬼匠便也將他們這一段時間的精力告訴了趙剛。
聽說秦政以區區一千兵力拿下了這樣一座萬人大島,趙剛頓時感慨到了極點,而得知了內陸大亂的鬼匠,此時此刻也是唏噓萬千,一個勁的唸叨着秦政的時運不濟,而在最後,更是有些爲難的開了口:“幾位夫人的意思在下差不多是明白了,但龍王殿下好不容易纔打下這一片江山,這麼放棄也實在是可惜……依趙兄所見,目前東波海還能堅持多久?我記得我們離開之時,東波海還有着一萬的守軍外加五千預備軍,這麼多的兵力,難道還不夠拒險以守麼?”
“本來是夠的。但嫣然公主婦人見識,都到了這個時候了,還想着要吞併我景陽城跟東陵,不肯盡出全力,再加東陵守將範鷹臨陣倒戈,這才造成了那樣一場大敗!鬼匠兄,不是趙某人危言聳聽,龍王殿下如果再不迴歸,那東波海怕是要敗在那羣女人手了!”
提到這事,趙剛本來是個藏不住心事的人,所以臉頓時閃現出了一抹憤恨。看這樣子,似乎對慕容嫣然的怨念不輕。
“唉!這事還是等龍王殿下回來再說吧!我們人微言輕,想得再多也沒用,只是徒添煩惱而已。對了,我剛剛見你們船存有許多的蔬菜,咱們不如先給兄弟們弄個火鍋晚宴,這段時間吃鹹菜都吃膩了,正好換換口味!”
感覺自己這輩子註定了要在秦政手下討生活,鬼匠肯定是不敢在背後悱惻慕容嫣然的,所以當下訕訕一笑,轉移了話題道。
他不願意再多說,趙剛自然也不會勉強,當下點了點頭,然後一起走出了密室,召集着東波海的兄弟吃起了火鍋。有着一大堆美貌的隱流以及皁海女子服侍,趙剛他們倒也非常的盡興,一直鬧了大半夜才紛紛的睡了過去。
接下來的幾天,趙剛他們便漸漸的融入到了龍王島的生活節奏當,整日裡除了操練是監督島的奴隸還有農民勞作。
而在他們沉湎於龍王島的安逸的時候,秦政已經是帶着他的兩千大軍外加五百敢死隊登了隱流大陸。他的目標很明確,乃是奴隸口一個名叫岐衆國的小國。此國說白了其實是一個沿海的小鎮,人口僅在八千下,但因爲常年都有海外船隊靠泊貿易,所以十分的繁榮,光是守軍有三千之衆,而且各個披堅執銳,堪稱精銳!
當然,這裡的精銳只是針對於隱流那一些身穿木甲手拿木質長槍的武士而言,在秦政他們這些太白國的真正精銳面前,他們其實也不過時一羣烏合之衆而已,因爲同樣是刀劍,他們所用的都是太白國不要了的劣質品,跟秦政他們手裡的精鐵刀劍根本不能相提並論,所以真正打起來,他們不見得能夠刺破秦政他們的護甲,但秦政他們,卻一定能夠擊破他們的防禦甚至直接斬斷他們的兵刃。
不過,這都不是秦政選擇該國下手的原因,秦政之所以選擇這裡,其實只是因爲他想要一批懂得燒磚制瓦的工匠而已。這種人纔在別的地方不好找,但在岐衆國這種專職經商的國度,卻是隨處可見,只不過那些人都被岐衆國看得極嚴,他很難弄到手而已。
因爲秦政的船太大也太多,所以他們一到,整個岐衆國便緊張到了極點,岐衆國國王八岐真當時帶着一千多人趕到了港口,嚴陣以待的等待起了秦政他們的靠近。只不過在這個沒有炮臺的年代,他們拿着一張張竹弓對於秦政他們威脅實在有限。好像當初的東波海城,海盜人多勢衆的情況下,任何防禦都沒有什麼用。
此時此刻,秦政挾兩千兵馬來襲,又有兵甲之利,自然是不會有半點客氣,令旗一揮便讓船的部衆向着碼頭射去了一陣箭雨。再然後,便趁着那一陣箭雨迅速的靠了碼頭,紛紛的跳了岸!
不過第一批跳岸的都不是秦政的人,而是他帶過來的那些敢死隊。那些人畏懼十香軟筋散的發作,根本不敢逃跑,一個個只能悍不畏死的衝向前去,以求能夠殺出一條生路。
有着他們吸引活力,秦政的人馬這才紛紛趁機跳了碼頭,衝向了岐衆國的碼頭守軍!而這個時候,領軍將士的作用便體現出來了,在百里騰飛跟李月白強大的氣勢帶動下,龍王軍一路勢如破竹,只不到一刻鐘便殺得岐衆國好一陣丟盔棄甲!而之後,百里騰飛便是眼尖的發現了岐衆國國王八岐真的存在,與之纏鬥在了一起!
那八岐真也真是了得,一把太刀攻守兼備,進退有度,使得百里騰飛還一陣都沒能將之拿下。不過武功相仿,刀兵他卻是吃了一個大虧,所以在對戰了一百多個回合之後,他手的太刀便被百里騰飛一刀斬成了兩截,而他本人,也是瞪大了眼珠,不可思議的倒在了地!
國王一死,整個岐衆國國衆頓時如鳥獸一般四散了開來,之後,雖然又有一員大將帶着剩下的兩千之衆趕了過來,但敗勢已顯,他們終究還是被秦政他們給打退了。
在這個關鍵的時刻,隱流人的特性終於是顯現了。不止是貧民,連八岐真的幾個兒子也都是帶着殘部逃走了,只留下了滿鎮的財務跟一些個嚇破了膽的軍民。
他們紛紛跪在地,似乎是在祈求着秦政饒過他們的性命,又似乎是在迎接着他們的新王。
只可惜,秦政註定了是不會看這樣一座沒有任何前景的小鎮的,所以他直接便抓起了一個衣着光鮮的隱流人問了一句:“會說太白官話麼?告訴我,你們的奴隸都關在哪裡,我要工匠,會燒磚的工匠!要很多!”
秦政的運氣很不好,那人顯然不會太白官話,一個勁在那裡嘰裡咕嚕的作揖求饒,不過也是在此時,旁邊另外一個正跪在地的隱流人擡起了頭來:“大王!奴隸們都被關在鎮北,那裡又一個造紙廠跟磚石場!裡面有很多的工匠,應該可以滿足你們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