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神羣山的清晨,還躲在山腳的太陽漏出暗紅色的餘光,經過遠處神山冰川的折射,幻化出一種非常迷人的紫紅色光彩。山區的清晨,從山峰之間吹來的風,摻雜着寒冰的冷氣,把詹姆凍的冷冷發顫。
詹姆望着依舊不知疲倦向霞慕尼策馬奔馳的柳悟道,心中感到不解。如果不是成爲劍師的驅動力,那是什麼驅使這個熱巖城男子前往劍客的聚集地呢?
想想昨夜那些瀰漫滿屋的血蒸汽,詹姆還微微感到脊樑發怵,他倒是聽說過黑石會這個組織,一個擅用藥劑毒器的組織。但是黑石會雖然做事手法殘忍,但是好歹算一個有門有派的組織。這樣子令人髮指的在騎士鎮屠殺一整個旅館的人爲了什麼目的?膽敢在道格拉斯家族的地盤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不怕馬背之王奧古斯汀的懲戒嗎?
“戴維斯,十分感謝你的救命之恩,從昨天連夜撤出騎士鎮一路奔馳都沒來得及道謝。”詹姆加快馬步趕上柳悟道向他致謝。
“練劍是一條不歸路,我救了你這一次,但劍戰場裡我可不能當裁判。”柳悟道自顧騎馬向前,沒有回頭看詹姆。
“黑石會的人爲何要殺我,我並未與其有任何瓜葛啊。”詹姆繼續說
“那人並未想殺你,只是你錯誤的出現在錯誤的地點。”柳悟道對黑石會的目的也不清楚,他推測旅館裡可能混進了某個黑石會要暗殺的人,但是由於某種原因,黑石會並不確定是誰,於是實施了全部屠殺的行動。這麼殘忍的屠殺,確實也令柳悟道感到不解,要知道在騎士鎮做這種事情,是對奧古斯汀**裸的挑釁。不過想必黑石會也瞭解這後果,便妄想用藥劑毀屍滅跡,不留任何線索,可沒想到被這年輕人撞到了。
“既然你已經把黑石會的人殺掉了,爲何還要急忙的趕出鎮外呢?”
“黑石會的人行動很嚴謹,不會單獨做事,防止出現意外,可以做應急措施。倘若被他周圍的同伴發現我們,我們必定陷入他們無休止的暗殺。”柳悟道望了一眼詹姆,“但願他們沒有發現我們的蹤跡,我現在還不想參和這些陰謀暗殺,待我見過我老朋友後,我再與奧古斯汀報明真相。”說完,柳悟道便揚鞭催馬加快了奔往霞慕尼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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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熙攘攘的熱巖城貝福大街上一個穿着麻褲,無領麻織衫農夫模樣的魁梧男子走進了貝福金行,他一臉愉悅的走到櫃體,裂開長滿鬍鬚的大嘴,對着老闆笑。
“幫我把這個玄金幣兌換成普通金幣吧。”他小心翼翼的捏出自己口袋那顆閃着紅光的玄金幣。
“看來馬場的馬又買到好價格了,可是我的馬老闆朋友,你能不能在穿着上做些改善呢?我的意思,您應該擁有一套體現您身份的華麗服裝。”金行老闆望着略顯邋遢的魁梧男子,皺了皺眉頭說道。
“一個玄金幣,可買的到10匹好馬了。”金行老闆拿着玄金幣捏了幾下,認真的看了看。突然他眼睛裡閃過一絲驚愕。
“誰支付你這個玄金幣的?”金行老闆問道。
“你管哪個倒黴蛋,反正現在是我的了。”魁梧男子敲了幾下桌子,“趕緊給我換成普通金幣,馬場的交易可用不到這高級貨。”
金行老闆狡黠的笑了笑,“告訴我那個倒黴蛋更多的信息,我可以給你額外多兌換一個金幣。”
“哈哈,這倒黴蛋還真是我的貴人啊。多一個金幣你說的。”魁梧男子絡腮鬍子的下巴頓時就樂開了。
“是個淺灰眼睛,黑褐頭髮的熱巖城男子,是要去霞慕尼修煉,估計又是抱着什麼劍士夢。在熱巖城享受溫暖多好,搞不明白這些自討苦吃的傢伙。”魁梧男子捏了捏鼻子,又敲了幾下桌子。“金幣,金幣,趕緊的。”
“多謝了,我的朋友。”金行老闆拿着玄金幣在手裡又揣摩了幾下,淺薄的嘴脣露出一絲奸詐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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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你給鄧肯做有標誌的玄金幣流入到貝佛金行了。”一名身穿紫色輕甲,腰上挎着一把粗劍的的騎士模樣的青年,敲了敲門,走進倫納德休憩的房間。
“鮑里斯早上發來的消息。”青年畢恭畢敬的向倫納德彙報到。
“具體的信息呢?”倫納德撇了一眼青年。
“但是據金行老闆描述,持有玄金幣的人並不是黑頭髮的異域人士,而是一個黑褐頭髮的熱巖城人。或許這玄金幣經過了多次輾轉到達了那個熱巖城人手裡”青年繼續彙報到。
“那個持幣人去了哪裡打聽到了嗎。”倫納德背靠着刻着新月的鐵椅,面無表情的質問道。
“去往霞慕尼了,大人。”
“去發封信到霞慕尼,讓那裡的選士官注意下最近進入霞慕尼的熱巖城人。”倫納德用細刀挑了挑自己下巴上的亂須,然後拿起桌上的信件慢悠悠的看了起來。
“這就安排,大人。”青年行了個禮,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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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上就快到霞慕尼了!”詹姆望着遠處的塞納山,興奮的說道。這幾天艱苦的山路帶來的疲倦神情,立馬一掃而清。想到塞納山谷低下霞慕尼的陣陣擊劍聲,詹姆覺得全身都充滿了動力。
而一旁的同樣望着塞納山柳悟道卻是另一種完全不同的神情,霞慕尼這塊自己修煉了近7年的地方,幾十年不見,又誰比他更懷念霞慕尼呢?落日的餘暉,映照在塞納山頂,演化出千萬道金光,這熟悉的美景頓時把柳悟道帶入了深深的記憶深處去了。
“戴維斯!!趁在黑夜之前趕到霞慕尼,我們得加快步伐了”
被詹姆這麼一叫,柳悟道慢慢緩過神來,他拍了拍馬頭,往山坡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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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吧,來自克洛羅魯的戰士巴里克.索頓,來自黑鴉城的勇士瓦斯里特.坦塔羅斯,開始你們榮耀的戰鬥吧,讓諸神見證你們精彩的劍之舞蹈。”面色冷峻,身穿黑色長袍的選士官把手中的裁決錘狠狠的敲了下去。
在選士官的站臺下方,是一個巨大的圓形決鬥場,決鬥場的外牆由衆神山堅硬巨巖砌成。決鬥場中間站着兩個年輕男子,他們同時抽出了手中的巨劍。
其中穿黑色重甲,頭戴鐵盔,手臂有普通人大腿粗壯,一臉惡相的男子名叫巴里克.索頓,他並不是普通的修煉者,他是克洛羅魯城重劍騎士團團長安德烈.索頓引以爲豪的長子。這只是他來霞慕尼修煉的第一年,可是他重劍之下,已經慘死了9個人。在選士官的戰力薄上,他的戰鬥值已經達到4800,要知道普通的修煉者練上3,4年也難以達到1000的戰鬥力。他不屑的瞧了敲眼前這個看上去比他弱小很多的男子,往地上狠狠吐了一口濃痰。
“不自量力的廢物!”巴里克罵道。
他對面的男子叫瓦斯里特.坦塔羅斯。瓦斯里特穿着黑色輕甲,他並沒有戴頭盔,露出淺色的黃色短髮。他用戴着黑色的狼皮手套的手朝自己的脖子輕輕的劃了一下,然後用充滿挑釁的眼神朝巴里克笑了笑。
選士官不明白這個來自黑鴉城的男人,爲何如此自信,要挑這麼一個大傢伙決鬥。要知道這個黑鴉城的男人之前只決鬥過一次,而對手的戰鬥力不過2000.黑鴉城歷來都不是產劍士的地方,選士官心裡認爲這場決鬥必將是瓦斯里特慘死作爲結局。
霍!!被瓦斯里特挑釁後的巴里克大吼一聲,臉上露出粗厚的青筋,他揮起重劍往瓦斯里特頭上劈來,希望一刀瞭解這個不自量力的傢伙。
悾悾!重劍砸在石板面上,發出沉厚的打擊聲,巨大的衝擊力甚至把地面砸出了裂縫。但是並沒有砸到瓦斯里特。他輕輕的往後一個敏捷的退步,避開了這一擊。
“全身蠻力的蠢貨。”他臉上淡定無比,眼前這個抓狂的巨人彷彿對他毫無影響。
巴里克再次被這個黑鴉城的無名氏嘲弄後,臉部漲的通紅,那一道道清筋似乎要爆了出來一樣。他狂躁的揮舞着自己手中的巨劍連着向瓦斯里特砍了幾十下。
可是瓦斯里特彷彿捉摸不透的靈貓一樣,避開了巴里克所有的襲擊。躲閃那些猛烈的攻擊是那樣的輕鬆,他臉上甚至看不到一絲慌亂。
選士官看到這一幕,不禁驚愕萬分。這個黑鴉城的年輕人居然身手如此迅敏。
“蠢貨!”瓦斯里特吐出這兩個字,然後彷彿旋風一樣,繞到了巴里克的背後,用腳狠狠的往他身上一踹。巴里克龐大的身軀轟然倒地。
瓦斯里特踩在巴里克的背上,用劍指着他的腦袋。然後朝他身上吐了口口水。
“且慢,壯士。他可是安德烈.索頓的兒子。”選士官怕巴里剋死在自己的劍戰場,急忙說道。
“那又怎樣?”瓦斯里特瞟了一眼選士官。
“黑鴉城的人從來就不把克洛羅魯的廢物放在眼裡。”瓦斯里特慢慢說道。
“不過,現在我不會殺了這廢物,我更傾向到時候在克洛羅魯的屠城戰役之中把索頓家族所有人的頭顱一個個砍下來。”瓦斯里特冷笑道。
說完他往巴里克耳邊輕輕一揮劍,一隻血淋漓的耳朵飛了出去。
啊!巴里克痛苦的抱着自己被鮮血染紅的腦袋慘叫到。
瓦斯里特走到那隻掉落的耳朵旁邊,狠狠的踩了幾腳。然後帶着一臉的冷峻慢慢的走出劍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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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到了”詹姆望着遠處的一個刻着巨劍的近10米的巨大石碑,亢奮的叫道。
柳悟道輕輕的跳下馬匹,走到石碑前。摸了摸這塊由黑石鑄造,佈滿歲月痕跡的石碑。
“到了城區,找個地方好好休息下吧。”柳悟道眼神空泛,背對着詹姆說道。